房子後院,劉三福猛地一激靈睜開了眼睛,看到麵前的周小虎後立刻大喊:“小兄弟彆殺我,我跟你們五業教沒過節,我就是個跑腿的。”
小虎哈哈大笑回頭喊:“小師祖,這家夥真逗,被嚇的都胡言亂語了。”
這時候劉三福才看清坐在小虎背後的趙逢生,由於神遊剛結束的關係,趙逢生現在還有些暈眩。
“小師祖,您可算來了,我和老賀被五業教偷襲了。”
趙逢生擺了擺手說:“已經擺平了,你沒事吧?”
“我為了不供出您的情報,挨了五業教那兩個邪修好一番折磨,您看我身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。”
趙逢生皺著眉頭喝道:“彆嚎了,你現在能走嗎?能走的話咱們先離開這裡。”
劉三福趕緊點了點頭,周小虎背著昏迷的老賀,四個人離開了老封村坐上車。
小虎開口問:“小師祖,咱們去哪兒啊?”
趙逢生低頭思考片刻後問劉三福:“你住哪兒?”
“我住城西,您要去我的住處嗎?”
“你把具體位置告訴小虎,今晚咱們先去你那裡落腳。”
劉三福看起來有些不情願,不過還是報出了自己房子的地址。
車開到了地方,城西一號,這裡算是申市最頂級的豪宅區了,均價二十萬一平,看房還需要驗資,卡上沒有一千萬連看房的資格都沒有。
小虎看著眼前奢華的大平層感歎道:“給人擺風水這麼賺錢啊,這個大平層怎麼也得三千萬吧,算上裝修至少三千五百萬,普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錢。”
“我就是運氣好,認識了幾個富豪朋友而已,小師祖您裡麵請。”
趙逢生進了門,掃了一眼劉三福家裡的風水格局後說:“你夠貪的,居然在家裡擺了個五靈運財,你是嫌自己命長嗎?萬一五靈反噬,損的可是你的壽元。”
原來劉三福這家夥為了發財,居然在自家擺了個五靈運財陣,此陣乃是培養五靈,然後讓五靈從彆家搶奪財源運回自己家裡,生財之力極強可一旦五靈反噬,那擺陣之人的下場往往很慘。
“我小時候家裡很窮,把我養大的外婆因為沒錢治病生生疼死了,所以在錢財和壽元麵前,我選錢財,我不想再過苦日子了。”
劉三福這番話裡倒是透出幾分真心,趙逢生開口問:“家裡五帝錢和玉石有嗎?”
“有,您要這些乾嘛?”
“拿來。”
趙逢生指了屋子裡三處地方說:“在我指的三處地方擺上五帝錢,五帝錢可以化煞這我不必多說了,然後把玉石給我。”
劉三福趕緊遞上玉石,趙逢生將玉石握在手裡輕聲念咒,然後對著玉石吹了一口氣後說:“你在屋子正北的地方擺一口水蓮,勤換水,每天日出時用水蓮上結的露水清洗這些玉石,然後將這些玉石壓在五靈運財的陣眼裡。”
劉三福仔細記下,想了想後驚訝地說:“我明白了,您這是把我的五靈運財改成了五水生財。”
“你還算聰明,五水的生財能力雖然不如五靈運財,但勝在生生不息,而且可以滋養你自身的貴氣,你自身貴氣強了財自然來了,不需要靠五靈去搶,這樣你也不需要擔心五靈反噬折損壽元。”
劉三福連連點頭感激地鞠了一躬說:“多謝小師祖指點,我感激不儘。”
“先說正事吧,這個老賀你是怎麼認識的?”
“我倆是今年才認識的,當時有個客戶請他擺風水,後來覺得效果不好就找到了我,我接了這單生意後沒多久他便找上門來了,說我搶他生意,不過好在後來解除了誤會,我倆也因此成了朋友。”
“他不是專職的風水師吧。”
劉三福點了點頭說:“他師從道門濁衣派,拜的師父叫清淨真人,我後來查過這位清淨真人,小有名氣不過道行似乎一般,和您自然不能比。”
趙逢生擺了擺手說:“你少拉扯本道爺,濁衣派曆史悠久,大部分都是名聲不顯的隱士,你沒聽說過不代表人家道行不深。”
“小師祖教訓的對,是我妄語了。”
劉三福作勢輕輕打了自己兩下嘴巴子,趙逢生繼續問:“你怎麼知道他認識張自在?”
“您不是讓我打聽張自在嗎,我不敢大張旗鼓四處去問,就找了幾個信得過的圈裡朋友打聽,剛好問到了老賀,他聽到張自在這個名字後神色立刻變了,問我打聽這個乾嘛,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有戲,於是告訴他這事兒是您這位道門小師祖問的,他一開始不相信,我再三保證之後他才說自己認識張自在,而且很熟,不過具體的情況要當麵跟您說。”
趙逢生點了點頭,想到在往生局裡老賀說的話,他肯定認識張自在,而且還和張自在是同門師兄弟。
這時候小虎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說:“小師祖,老賀醒了。”
房間裡,老賀低著頭警惕地看著四周,當看到趙逢生後才放鬆了一些,抱拳行禮後說:“濁衣派賀文風,拜見全一派小師祖。”
“不必多禮,你既然醒了我也不廢話,告訴我張自在的事。”
老賀看了看周小虎和劉三福說:“這些話我隻對您一個人說。”
“你們先出去吧。”
待房間內隻剩下二人之後老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,對著趙逢生深深跪拜開口說:“請小師祖為道門除害,滅了張自在這個道門叛徒。”
“起來。”
趙逢生伸手去拽老賀,卻發現老賀的身體微微顫抖,這位已經過了五十歲的七尺男兒竟然哭了,他的哭泣是無聲的,可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,那是情緒壓抑到了極致的表現。
趙逢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:“起來吧,道門有我做主。”
老賀點了點頭擦去淚水說:“讓您見笑了,我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,這麼多年來師父的大仇一直報不了,若不是遇到了您恐怕我一輩子都報不了這個仇了。”
“先說說來龍去脈。”
老賀平複了心情後娓娓道來:“我師父清淨真人,苦修一甲子,羽化時已經摸到了人仙的門檻,當然比起您來這點道行不算什麼,可在我們當地也是小有名氣,我師父尤其擅長通陰之術,不過他老人家的弟子很少,在張自在那個叛徒拜師前,隻有我和另一個叫趙無為的師弟。”
“通陰之術我也學過,是一門不易修煉的神通,你師父挺厲害的。”
其實這是趙逢生故意客氣了幾句,當年趙逢生修煉神遊時,也學了通陰,而且在老仙師的要求下他還學了出陽,這三者的修煉難度都不低,專修一門已經是普通道門弟子的極限,而趙逢生學了三門還都精通了。
“謝謝小師祖的誇讚,我師父要是泉下有知聽到您的誇獎也一定會很高興的。”
“張自在是什麼時候拜入你師父門下的?”
“那年我師父五十五歲,下山雲遊了半年,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名少年,師父說這是他下山後收的新徒弟,而且是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,這名少年就是張自在,不過那年他不叫這個名字,那年他叫張癩子。”
就在趙逢生與老賀交談時,房間外的周小虎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說:“我餓了,出去買點吃的。”
劉三福問:“要不然叫外賣吧?”
周小虎擺了擺手說:“算了,這麼晚了外賣都不一定接單,我去小區門口的便利店對付一口得了。”
說完周小虎拿起包走了出去,出門之後卻沒有向小區大門走,而是溜達到了花壇附近,此刻已經是深夜小區花壇裡連個人影都沒有。
他伸了個懶腰說:“出來吧,你從老封村就一直跟著我的車,都跟到這兒來了還躲啊,真以為我沒發現你嗎?”
話音剛落黑暗中傳來一聲沙啞的冷笑,沒多久走出來一個人,此人大晚上的還戴著墨鏡,手裡攥著一根拐杖,站定之後開口說:“在下吳言,幸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