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統道門怎麼出了你這麼個瘋子?”
老王頭大吃一驚,燒墓聚陰被破,天師護身咒將此地所有孤魂一掃而空,趙逢生手握銅錢劍正冷冷地看著他。
原本信心滿滿的老王頭,此時此刻隻想逃跑,可趙逢生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會。
“念起都天大雷公,霹靂震虛空……”
趙逢生開口念咒,手掐法決,一道雷光打中了準備逃跑的王平誌。
“哎呦!”
老王頭慘叫著被打飛出去。
“你倒是挺抗揍的。”
老王頭艱難地爬了起來,他止不住地顫抖,能抗下剛剛那道雷法純粹是因為吃了仙丹,吞了惡魂的結果,如果二者缺一,此時的他已經站不起來了。
恐懼在老王頭心裡蔓延開來,他忍不住把眼前的趙逢生與五業教排名前五的幾位大人物做了對比,很快就有了結果,五業教內他見過的所有大人物,沒有一個能與趙逢生相提並論。
兩邊的差距,如同雲泥。
趙逢生抬手準備打出第二道雷法,就在這時老王頭突然跪了下去嘴裡大喊著:“小師祖饒命。”
趙逢生停了手開口問:“我本就無意殺你,不過是廢了你的根基,想來你要是沒了這一身道行,以你的身體狀況也挺不了幾天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請小師祖高抬貴手,我隻想活著,您有什麼想問的,隻要不殺我我一定知無不言。”
“玄清這個名字聽過嗎?”
“聽過,前段時間三娘山死了一名道士就叫這個名兒。”
“誰下的手?是那個叫張自在的嗎?”
聽到這個名字,王平誌明顯緊張了,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勃頸,趙逢生立刻明白了此舉的意思問道:“你也被下了散魂咒嗎?”
“是的,所以有些話不能從我這張嘴裡說出來,比如那位大人的名字。”
“那黃七為什麼沒有被下散魂咒?”
“因為他的排名低,我們教派裡真正的核心層是排名前二十的,所有排在前二十的人都被那位大人下了散魂咒。”
“那位大人是張自在嗎?”
老王頭條件反射般抽搐了一下,他沒吭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:“他是教宗。”
“教宗?”
“您去過三娘山應該已經知道了,我們這個教派供奉的是一尊不知來曆的異神。”
趙逢生立刻想到了三娘山野廟裡供奉的古怪神像,當時他就懷疑這個五業教內部信奉的是某種異端邪神,隻是還沒時間去調查這個邪神的來曆。
“那個張自在現居何處?”
“這個我也不知道,隻有特定的幾個人能陪在教宗身邊,其餘所有人都隻能等待教宗的命令。”
趙逢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,他眉頭微皺一言不發,老王頭緊張地吞咽著口水,生怕自己沒有提供有價值的情報而被趙逢生滅了,片刻之後老王頭決定冒險一試。
“小師祖,我這裡有一個或許您感興趣的情報。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
老王頭沒有馬上回答,而是伏在地上說:“請小師祖答應,隻要我說出這個情報便放我離開。”
“我答應了,隻要你說的情報有價值,我就放你離開。”
“請小師祖以道心起誓。”
趙逢生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,他冷冷說道:“彆蹬鼻子上臉,我趙逢生答應的事兒從不反悔。”
“穆思思不是特殊的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教宗給排名前二十的教徒都發了一份名單,這份名單上都是教宗需要的特殊命格,穆思思的玄女陰素隻是其中之一……”
老王頭的話剛說到這裡,突然眉頭一皺,因為他感覺自己的手背上傳來微弱的刺痛。
他低頭看去不知何時一隻暗紅色的蜘蛛爬上了他的手背,並且輕輕的咬了他一口。
趙逢生也看見了這隻蜘蛛,他暗道一聲不好,出手打掉了蜘蛛,可還是晚了一步,老王頭的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,同時蜘蛛咬過的傷口迅速潰爛,前後也就十幾秒的時間,老王頭就呼吸困難撐不住了。
“小師祖救救我,我體內還有仙丹的餘力,我或許還有救……”
趙逢生確實有心出手,可他並非醫道聖手,正在想辦法變故突生,老王頭的脖子上開始冒出血來,趙逢生迅速拉開他的衣領,後勃頸上的散魂咒已經發動了。
劇毒加上邪咒,老王頭沒撐過一分鐘就咽了氣,而趙逢生想要追蹤的線索又一次斷了。
“為什麼會有毒蟲出現在這裡?老王頭說話的時候已經非常小心,怎麼還是讓散魂咒發作了?”
趙逢生突然想到了什麼,抬頭向四周看去,手上快速演了一掛,緊跟著向東南方向跑去,翻上墓園圍牆,趙逢生抬頭看去隻見一輛看不清牌照的轎車疾馳而去。
“跑的真快。”
趙逢生折返回來,從老王頭的身上隻找到了一部手機,奇怪的是這部手機居然還是老式的按鍵機。
趙逢生通知黃七趕了過來,他看到老王頭的屍體後大吃一驚說:“這家夥不自量力敢跟小師祖您鬥法,現在被您滅了也是活該。”
趙逢生白了他一眼說:“不是我殺的,是被五業教那個操蟲人暗害的,那廝應該一直躲在暗處,等我製服了王平誌後,他偷偷通知了張自在,並且放出了自己飼養的毒蟲,蟲毒或者散魂咒,任何一個我都有辦法對付,可雙管齊下短時間內我也無法解救。”
“東南商會的人已經在墓園外麵等著了,這裡就交給我善後,您先走吧。”
見到王平誌慘死的模樣,黃七心裡一陣後怕,更是慶幸自己足夠識時務沒有得罪小師祖,要不然自己非步了王平誌的後塵不可。
趙逢生點了點頭,走出墓園坐上東南商會的車離開了。
第二天晌午,穆家公館內,穆英傑睜開了眼,他不記得前一夜自己怎麼暈過去的。
“爺爺,您終於醒了。”
穆英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,他費力地轉過頭看見了穆思思梨花帶雨的麵龐。
“思思……你沒事了吧?”
穆思思用力點著頭,擦去了臉上的淚水說:“昨晚小師祖替我回了魂,我脖子上的傷口也好了許多,小師祖說我已經解咒了。”
“太好了,真的太好了。”
縱橫商海幾十年的穆英傑此刻竟也激動地眼泛淚花,他此生最疼愛的便是這名孫女兒,未來穆家的家業也要交到她的手裡。
“我這就去感謝小師祖,他是我們穆家的大恩人。”
穆英傑掙紮著起床,卻被穆思思阻止了。
“一大早來了幾個人把小師祖請出去了。”
“什麼人啊?”
“我也不清楚,好像聽見他們自我介紹,是來自六局的。”
穆英傑神色登時一變不確定地問:“思思,你確定是六局嗎?”
“對,六局,爺爺,你認識這些人嗎?”
穆英傑點了點頭說:“看來這一次的麻煩大了,竟然把六局的人也給招來了,我想他們應該是來找小師祖合作的吧。”
“爺爺,六局是什麼來頭啊?”
“你經常上網應該聽說咱們國家有一個專門處理民間玄門事務的部門,這個部門就是六局,我經商多年也隻和六局打過一次交道,那就是在你出生後不久。”
“跟我也有關係嗎?”
“這話以後再跟你細說,咱們先等小師祖回來問問情況吧。”
同一時間,穆家公館對麵的咖啡館裡,趙逢生正喝著咖啡,他的對麵坐著兩男一女,為首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大胡子。
“沒想到大陽宮的小師祖也喜歡喝咖啡啊。”
趙逢生放下咖啡杯冷冰冰地問:“你們是誰,找我乾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