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晚凝抿著唇,忽然扭頭去看男賓那邊,謝家人所在之地,見到自家兄長手握酒杯,低頭輕嗅,似乎周遭的喧鬨絲毫沒有影響到他。
可她心中卻忍不住一動。
許是看的太久,謝衍譽的也抬眼看向這邊,見到是自家妹妹,眉眼間浮現幾分柔意。
謝晚凝:“……”
她這樣好的兄長,二十有一了,怎麼就是不開竅呢。
他到底喜不喜歡郡主!
心裡已經打定主意,尋到機會一定要好好問問,他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天仙姑娘。
場上,一連鬥死兩頭猛獸,又借此全了兩段姻緣,氣氛空前熱烈起來,下一頭猛獸卻遲遲不來。
鬥獸場旁邊的戲台上,鼓聲一響,眾人齊齊看了過去,隻見京中有名的戲班子登場。
幾名婢女將戲折子遞了過來,讓大家點幾出想看的戲,道是先放鬆一下,熱鬨熱鬨。
鬥獸表演雖好看,但確實太過刺激,看幾出戲放鬆放鬆,賓客們自是不會拒絕這樣的熱鬨。
滿堂歡聲笑語更是不斷,
但謝晚凝卻有些坐不下去了。
她真是為自家兄長操碎了心。
再扭頭看旁邊的裴鈺萱,這個才收下花枝的姑娘,神情臉一點羞赧都無,托著腮目光看向戲台上,一派輕鬆的模樣。
……卻根本沒有歡喜之意。
謝晚凝頭更疼了,她揉了揉太陽穴,心煩的很,乾脆扯了個由頭起身離席。
這棟莊園是端陽長公主私產,占地寬廣,景色絕對值得一觀。
而今是春暖花開之際,更是風景秀麗,美不勝收。
長長的園林小道,粉色花瓣鮮嫩盛開,淡淡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。
比起方才的憋悶,謝晚凝心裡鬆快了許多。
她在園中走了走,見到滿院盛開的桃花樹後,對這裡更為喜愛,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什麼時候來這兒小住一段時日了。
她親手釀上幾壇酒,埋於桃樹下,等過上幾年……
這般想著,她笑意更深,抬手欲折下一枝桃花,忽然聽見不遠處有些細微的響動。
本以為是路過的奴仆,可下一瞬就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。
謝晚凝身形微頓,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幾步,定睛朝那邊看去。
隻見重重樹影下,一身姿高挑的男人握著一個姑娘的胳膊疾步朝著這邊走。
是有過一麵之緣的二皇子,和今日也來赴宴的曹瑩兒,曹瑩兒甚至還在掙紮。
想到裴鈺清給她看的那封信件……
謝晚凝心頭猛地一跳,下意識往樹後藏去,不敢撞破這樣的汙糟事。
腳步聲很快到了近前,謝晚凝看見二皇子急不可耐的將曹瑩兒拖進假山側麵,那兒偏僻背陰,就算有人經過,也不會往那兒去看。
隻是她是提前來此,躲避的方向好死不死,正好麵對著那邊。
而現在這樣的局麵,她是進退兩難,一時之間竟然隻能被迫旁觀這偷情場麵。
曹瑩兒還在掙紮,二皇子卻已經將她抵在假山石上,一手扯開她的衣襟,急不可耐的探了進去,口中說著不乾不淨的**葷話。
他聲音雖不大,但沒離多遠的謝晚凝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,一時之間真是又惡心又膈應,隻恨不得能當場遁走。
偏偏那邊還不肯消停,曹瑩兒躲開二皇子的逼近的唇,似怒非怒般道:“淑妃娘娘前些日子可專門遞了口風過來,我就快是你大哥的女人了,你怎麼還敢對我無禮?”
謝晚凝有些驚詫。
去年底,陳閣老鋃鐺入獄,由三堂會審後,確認罪證確鑿,今年一開春,陳家便被滿門被抄,樹倒猢猻散,他們家女兒跟大皇子的婚事自然作罷。
而經此一役,大皇子在朝中如日中天的氣勢受到重創,又有陸子宴這位嫡出皇子橫空出世,淑妃想再給兒子對著京中諸多貴女們挑挑選選可就難了。
隻是她倒是不知,她的姑母竟然看重了身為尚書府千金的曹瑩兒。
不過話說回來,論出身,尚書府嫡長女當皇子正妃也是匹配,如果沒有……
謝晚凝恍然一驚,突然間想起聖上不是知道二皇子玷汙眾多貴婦、貴女,其中就有曹瑩兒的的事嗎?
豈會允許自己長子將其娶為正妃?
還是說,現在還隻是淑妃自己的心思,並未曾道與聖上聽。
她在這邊想著,那頭的二皇子聞言卻笑了聲,“曹姑娘急著出嫁,本皇子也不會擾了你的前程。”
說著,他強自握住曹瑩兒的下巴,低頭吻了下去,唇舌交纏了會兒,又調笑道:“你若真能嫁給他,那日後相見,你就是本皇子的長嫂了。”
比起偷情,玩弄兄長的女人似乎更讓他感覺到刺激,手忙不迭卷起曹瑩兒的裙擺,胡亂摸了起來。
“你真是無恥奸夫!”曹瑩兒捶了他一拳,嗔道:“快放我離開,這兒隨時有人來……”
說到後麵,語調徒然一顫。
二皇子笑道:“我若是無恥奸夫,那你又是什麼?”
他又扯了她的手向下,“現在可不能放你離開,好嫂嫂,快幫弟弟弄弄吧。”
曹瑩兒羞紅了臉,卻還在推脫,“這兒……”
“人都在聽戲呢,這兒又偏僻,隻要嫂嫂聲音小些,哪裡會有人來。”
說著,二皇子竟然直接掀起自己下擺,褪了垮褲。
見那邊兩人動作愈發不堪入目,謝晚凝又羞又怒,飛快彆開眼,握著樹乾的手都深深嵌入其中,又不敢發出動靜,隻能等著他們趕緊結束走人。
可她這邊才彆開眼,就聽見二皇子急色的聲音,“心肝兒,快……給我好好嘗嘗。”
還未去想這話什麼意思,很快,那邊難以描述的品咂聲響起,聲聲入耳。
“不愧是……曹大人的千金,就是冰雪聰明,”男人聲音暗啞,帶著幾分鼓勵,“對……就是這樣……”
謝晚凝眉頭猛地皺起,瞪著眼回頭。
二皇子衣衫齊整,背靠著假山石塊倚站這,隻有垮褲掛在腳下,麵上是快意之色。
而曹瑩兒不知何時已經跪倒在地,衣裳鬆鬆垮垮,領口大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