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網址:“不對。”已經在船上的白夢今猛然坐起。
“怎麼了?我說的哪裡不對?”正在編故事的姬行歌被她嚇了一跳,淩步非和百裡序也一臉不解看著她。
入夜無事,四個人圍爐夜話,一邊吃吃喝喝,一邊編故事嚇唬對方。姬行歌講得正投入,忽然被她打斷了。
白夢今從躺椅上起身,逕直出了船艙。
三個人莫名其妙,丟下手裡的花生瓜子,跟了出去。
“元師伯,你在嗎?”她拍了拍隔壁的艙門。
過了會兒,屋裡傳出元鬆喬的聲音:“進來吧!”
白夢今推開艙門,看到元鬆喬一副困頓的樣子:“不是在講故事嗎?來找我作甚?”
他聽著聽著都快睡著了,忽然就不講了,這群小孩啊……
“淩家的事情不對勁。”白夢今開門見山。
這句話一下子把大家的瞌睡蟲給趕跑了。
元鬆喬問道:“怎麼講?”
白夢今轉過來問:“淩家的封印是怎麼解除的?”
姬行歌自覺答道:“其中一個陣眼被挪位了,所以……”
“什麼時候被挪位的?”
姬行歌想了想:“預備壽宴的時候,想來也有幾天了吧?”
“不錯。已經有幾天了,這魔頭明明早就已經可以出來了,為什麼偏要等到壽宴開始?如果早幾天,淩家沒有那麼多高階修士,它完全可以出來大吃一頓,然後逃之夭夭。”
她這一說,所有人的神情都凝重了起來。
是啊,為什麼偏要等這幾天呢?對這魔頭有什麼好處?
淩步非想了想:“是不是它對自己太自信了,覺得可以吃更多一點?”
元鬆喬沉思片刻,答道:“可能性不大,這魔頭被鎮壓了幾千年,實力削弱不少,應該第一時間出逃才是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有兩個原因。”元鬆喬道,“其一,它不是不想走,而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恢複。其二,它另有目的。”
說到第二條理由,他立時拿起外袍披上,交待幾個小的:“你們好好呆著,師伯回淩家一趟。”
元鬆喬走了,四人回到艙房,誰都無法安睡。
“那魔頭不會根本沒壓回去吧?”姬行歌試探著問了一句。
白夢今一邊撥弄著烤盤上的花生,一邊回道:“它的本體確實已經壓回去了,但不確定有沒有遺漏,比如分身什麼的……”
三人隻覺得後背起了一陣寒意。
白夢今看他們嚴肅的樣子,笑出聲來:“我就這麼一說,沒那麼容易的。反正已經提醒元師伯了,應該出不了大紕漏。”
“嗯……”
四人一夜無眠,眼看無極宗都快到了,元鬆喬也沒回來。
——
經過一夜休養,淩雲高的傷勢恢複不少。
他到了宗祠,發現元鬆喬正和長老們說話,不禁奇道:“元師兄?你不是回去了嗎?”
元鬆喬掃過他一眼,笑了笑:“我不太放心,所以回來幫忙。宗主,消滅那魔頭的法子長老們已經想出來了,今天就動手嗎?”
“這麼快?”淩雲高意外。
元鬆喬緊盯著他:“這種事不是越快越好嗎?留著那魔頭終究是禍害。”
淩雲高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,笑道:“元師兄說的在理,卻不知道長老們想了什麼法子?”
“很簡單。”一位擅長陣法的長老接過話頭,“淩前輩的封印大陣十分完善,我們隻消在陣眼添上一把火,就可以將魔頭灼燒成灰燼。”
淩雲高皺起眉頭:“此魔如此強大,尋常的火燒不了吧?”
“當然,所以我們打算請棲鳳穀姬穀主來一趟,他的三昧真火是魔物的克星。”
聽到三昧真火,淩雲高後背一陣抽痛:“這樣是不是太麻煩姬穀主了?”
長老擺擺手:“除魔衛道是我輩的職責,隻是請姬穀主放把火,他不會拒絕的。”
淩雲高無法反駁,隻能道:“好吧,那就這麼辦。”
姬南風收到傳訊,下午就來了。
他滿麵春風,一來就問:“我家行歌呢?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吧?”
淩家與眾長老自是一頓誇獎,說道:“姬穀主太客氣了,姬小姐這回立了大功,要不是她幫忙,恐怕要出大亂子。姬小姐真是有勇有謀,年紀還這麼小,麵對魔頭全然不懼,真是英雄出少年啊!”
“是啊!聽說姬小姐上次靈修大會得了第四,假以時日必成大器,棲鳳穀下一代有望了,姬穀主教導有方。”
姬南風哈哈大笑,一邊聽得紅光滿麵,一邊假意謙虛:“哎呀,哪裡哪裡!這丫頭皮得很,我也是拿她沒辦法才送去跟淩少宗主好好學,沒想到就成了!還是無極宗教弟子有一套!”
他這麼說,淩家和眾長老都舒坦了,氣氛越發愉快。
於是大家把計劃再盤了一遍,得到了姬南風的應允:“長老們有需要,姬某全力配合就是。”
三昧真火就位,事情好辦了,長老們立刻著手準備。
等待之時,元鬆喬問淩雲高:“宗主似乎很緊張?”
淩雲高回道:“自然緊張,這次說到底,是我們淩家失職,才讓這魔頭跑出來……若能一次解決,也算彌補了過失。”
元鬆喬點頭:“宗主放心,這回我們這麼多人盯著,必不會出紕漏。”
不多時,長老派人來請姬南風。
當陣眼打開,姬南風往裡頭灌入三昧真火的時候,裡麵傳來隱隱的慘叫聲。
淩雲高被元鬆喬盯著,麵上不敢露出半點表情。
這魔頭委實強大,三昧真火足足燒了三天,裡麵的聲音才漸漸小了,又等到七天滿,魔氣反應終於消失。
長老們反複查證,確認魔頭已經被消滅,鬆了口氣。
“好了,此魔已死,封印可以撤了。”
元鬆喬問:“師伯,這魔頭真的消散了嗎?連淩前輩都沒能做到,就這麼被我們解決了?”
那長老回道:“淩前輩沒做到,是因為此魔當時十分強大。它在這幾千年裡,實力被消耗了大部分,又讓封印大陣再次重傷,才給了我們機會。元師侄要是不放心,可以多查證幾次。”
元鬆喬笑了笑:“師伯這麼說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淩雲高在旁邊安靜聽著,等事情全部了結,回到房間,已是出了一身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