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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位淩少宗主居然是這種行事作風?還真是出乎意料啊!
人群裡,一位公子搖著扇子道“你們沒聽過鳳梧城的事嗎?彼時淩少宗主跟永州莫氏的七公子撞了個對麵,一句話沒說,就弄得人家掉頭賠禮,怎麼可能是個好說話的主啊?”
這事知道的人還真不多,畢竟事情小,淩步非也沒表明身份,也就寥寥幾個認出來,背後當閒話說一說罷了。
聽他這麼講,一群窮極無聊的世家子弟忙問前因後果,於是那公子口沫橫飛地說了起來。
碼頭邊上,徐管事心裡暗暗叫苦。
淩家這麼大,要地毯、帷障隻要說一句便能拿來,但要是給大公子安排了,那不久之前抵達的宗主呢?按說宗主這樣的大人物,不會在乎這點小事,但他身為下仆,沒有替上頭不在乎的資格。隻要有一點做得不到位,想捋他的時候就是現成的借口。
“百裡侍衛莫急,大公子還有一會兒,小的這就去通報……”
“隻有半個時辰了,現在通報哪來得及?”百裡序冷聲打斷他的話,一副不跟他計較的樣子,“罷了,公子少有歸家,你們不將他看在眼裡也是人之常情,我們自己來吧!”
說完,他朝身後招招手,大船上便下來一群侍者,鋪地毯的鋪地毯,設帷障的設帷障。
那兩艘聲稱清理河道的大船也動了,沿著水路兩側灑下不知道什麼東西,很快水麵浮起綠色。
徐管事哪還敢自作主張,連忙命人報上去。
淩家負責迎客的是淩老太爺的長子,大老爺淩永年。
這會兒他正在陪客,聽得下仆稟報,眉頭大皺“這小子二十多年沒回過家,一回來就鬨事,還有沒有把老祖宗放在眼裡?他二叔是上三宗宗主,堂堂化神修士,他如何相比?!”
這話下仆不好接,陪笑道“好多客人在碼頭看著,徐管事不敢擅專,怕丟了家族臉麵,特來請示大老爺。”
淩永年不滿“沒有父母教養,果然差了禮數。身為小輩,多年未曾歸家,本該自行請罪。他倒好,擺這麼大的譜,把人都引過去看,倘若我們不去迎,就不下台了?”
“大老爺說的是,隻是大公子究竟姓淩……”
淩永年胸中壓著一口濁氣,對這個未曾謀麵的侄孫印象又差了一分。想以勢脅迫,讓他親去迎接?哼!誰說他去了就是迎接?身為長輩,看到小輩做錯了事,出麵規勸也是理所應當。
這時,一群少年少女呼啦啦從後邊跑過來,嘴裡喊著“快快快,就在碼頭……”
淩永年揚聲喝道“惟均!”
孩子們嚇了一跳,急忙停下來,為首的少年囁囁喚道“祖、祖父……”
淩永年目光嚴厲地掃過去“乾什麼去?家裡客人多,你們是主家,毛毛躁躁像什麼樣子?”
孩子們被他罵得鵪鶉一樣縮著頭,淩惟均小心翼翼答道“聽說碼頭有人在施枯木逢春之術,我們去見識一下。”
他話說得巧妙,奈何旁邊有人拆台。一個與他一般大的少女從月洞門走出來,笑著說道“祖父,他們知道大哥到了,想去瞧瞧熱鬨——我也想看看,二伯這個宗主我們見過了,不知道大哥這個少宗主如何?”
看到她,淩永年神色緩和下來,說道“惟芳啊!想看也要穩重些,這樣一窩蜂跑過去,彆人還以為我們淩家不懂禮數——罷了,你們隨我一道去吧,不許東張西望、交頭接耳。”
孩子們大喜過望,紛紛應是。
淩惟芳緊跟著祖父,率先出了院子,回頭衝兄長吐了吐舌頭。
淩惟均撇了撇嘴。不就是資質好點,修煉比他快點嗎?祖父也太偏心了!
——
碼頭邊上,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,客人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。
“剛才那話你們聽到了吧?這侍衛說淩家不將淩少宗主看在眼裡……”
“哎,你看看他們迎接淩宗主的規格,差得太遠了,不怪少宗主這邊不高興。你說輩分小,派的人少一點也就算了,連個淩姓的都沒有,這叫什麼事?”
“是啊,不就欺負人家父母早亡嗎?真說起來,當年淩家先祖坐化,遲遲未出新一代化神,是淩仙君及時突破,一力將淩家帶回頂級世家之中。現在人不在了,淩家怠慢他的後人,不免叫人齒冷。”
“噓!可彆提淩仙君了,他身上的罪名還沒洗清呢……”
“來了來了!淩大老爺來了!”
“淩家到底不敢真的怠慢啊!”
“畢竟是少宗主嘛……”
淩永年其實是出來問罪的,然而百裡序根本不給他機會,一看到人,便抬手一招。
侍者們齊齊施術,但見水中荷蓮抽芽,芙蕖怒放,空中鳥雀飛舞,蜂蝶引路。
枯木逢春之術本就稀奇,何況添上了鳥雀、蜂蝶。眾仙客也是第一次見,一時爭相來看。
天上忽然傳來鳴叫,眾人極目看去,卻見兩隻鳳羽鸞鳥從江霧中穿出,翩翩飛來。
其後兩艘大船開道,一列船隊緩緩行近,仿佛從仙山雲霧中駛出。
“恭迎少宗主!”百裡序揚聲喊道。
提前一步抵達的船工、侍者躬身行禮,肅然應和“恭迎少宗主!”
那徐管事正惶然著,忽然被百裡序厲色一掃,直覺跟著喊了“恭迎大公子!”
他一喊,其他下仆自然跟著喊了“恭迎大公子!”
淩永年一愣,再說不出斥責的話——
現在勢已經造成,他再說,那就不僅僅是掃興的問題了,更是打自家的臉。
萬眾矚目下,最大的船隻終於靠岸了。
鮮花迎道,紅毯鋪路,一名少年公子被拱衛著下了船。
其樣貌之俊美,風姿之秀逸,實屬生平僅見。看到他的一瞬間,眾人心裡不由冒出一句話,怪不得要這麼大的排場,隻有如此盛大的場麵,才配得上如斯公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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