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遊煙答道“按目前報過來的情況,有傷無亡。”
仙君們長出一口氣,出去獵魔受傷是家常便飯,隻要沒死就行。
既然沒事,大家有心情來管賭局了。
“狄掌院,人呢?是不是該兌錢了?”
狄玉鳴剛溜出殿門,就被揪住了,無名劍派的女劍君興高采烈“在這在這!”
無名劍派是無極宗的下宗,她跟著下了十注。當時肉痛得很,以為這一萬靈石扔水裡了,萬萬沒想到翻了好幾倍。果然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,她又可以買一塊上好的拭劍石了。
“狄掌院,你不會想跑路吧?”贏了的仙君質問。
狄玉鳴擠出笑“哪能呢?我的賭品整個九州有目共睹!隻不過,積分還沒出,說不定寧衍之也有彆的進賬呢?總要等到確切的結果才能兌現不是?”
這話也有道理,女劍君鬆開手“行!你要是跑了,我就上七星門要債去,你也不想再一次被你家掌門追殺吧?”
狄玉鳴苦著臉“當然了,放心吧。”
姬南風滿麵春風,他押淩步非的時候沒想著贏,主要是爭一口氣。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挺爭氣,扔出去十萬靈石,回來好幾倍,今年都不用乾了。
他心情一好,就想找人麻煩,於是賤兮兮地湊上去“老崔啊,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呢?你徒兒不是沒事嗎?彆是因為輸了錢吧?哎呀,不就一萬靈石嗎?對咱們來說就是毛毛雨!你看我,一押就押了十萬,嘿,回來了幾十萬呢!”
崔掌門有苦說不出,隻能躺平任嘲。
表麵看,他隻是輸了一萬靈石,實際上,他輸的是看不見的東西。淩少宗主第一次曆練,居然就能贏過寧衍之,說明了什麼?本以為淩宗主年富力強,執掌宗門少說幾百年,這才大膽站隊,沒想到……
姬南風嘲完了,又跟彆人顯擺去了。
幾個和崔掌門做了一樣選擇的牆頭草,再一次湊到一塊傳音。
“姬南風真是走了狗屎運,這都讓他贏了。”
“哎,這誰能猜到?淩宗主不也沒想到?”
幾人悄悄瞥向淩雲高,他倒是一派淡定,還麵帶微笑,仿佛先前不參與賭局隻是單純不想賭,沒有任何隱喻。
“算了算了,自認倒黴吧!”
幾人草草結束交流,心裡各自盤算起來。現在倒向少宗主來得及嗎?不行,太明顯了,目前還不能得罪宗主。那以後兩邊端水?
其他真心認為寧衍之能贏的仙君們既驚訝又扼腕。這個結果真是沒想到,怪不得元鬆喬那麼懶散的人,非要跟岑掌門杠上,看來無極宗把少宗主放出來曆練,裡頭有點名堂。
蒼陵山那位碧絛仙子還是平靜恬淡的樣子,收到彆人的恭喜,也隻是笑著點點頭,似乎真的隻是湊巧押對了。
茶桌那邊,一位丹霞宮長老覷向岑慕梁,見他麵色凝重,試探著說“掌門,止殺劍是七殺劍君的遺物,對您與宗門都意義非凡,交給彆人確實不妥。要不,我去跟元仙君商量商量,換一件東西?”
不料岑慕梁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“我與元仙君當眾立約,豈能反悔?止殺劍再珍貴,終究隻是一件物品,劍君的遺誌不需要它來體現。”
“那您……”
岑慕梁將傳訊符遞給他“賭局不過是玩樂,咱們聚在這裡,為的是靈修大會。你看弟子的描述,夜闌國分明出了大事。仙盟在此舉辦靈修大會已久,按說夜闌國儘在掌握之中,怎麼會忽然出現這麼一個魔頭?仙盟事先竟不知曉?”
這一番話,把大家的注意力從賭局拉回到正事上來。
仙君們順著一想,臉色都變了。
“不錯!靈修大會之前,我們沒有派人查過嗎?超過弟子能力的魔頭,照理早就被清理掉了。”
“這回要不是淩少宗主處置及時,我們要損失多少弟子?看這說法,大半金丹弟子都被那魔頭抓了,就算損失一半,也夠我們喝一壺的!”
“這次靈修大會負責監察的是誰?快找來問一問。”
負責監察的人很快來了,確切地說,這是一個小隊,總共五個人,修為在元嬰期。
聽說皇宮出現魔頭,他們大為驚訝,回道“我們在靈修大會三天前還巡查過,沒有發現異常。”
這五個人來自不同的門派,一個人可能出錯,但不可能五個人都出錯。
仙君們麵色越發凝重。
岑掌門說的不錯,確實出了大事。他們五人都沒發現,說明這個魔頭十分擅長匿形,而且可能有人替它遮掩!
這個人是誰?能做到這件事,必然在仙盟之中,且修為極高!
相比起來,賭局微不足道,這才是切身相關的大事!
長久的沉默後,岑慕梁終於開口“諸位莫急,事情終究如何,還得調查過後再說。遊掌事,辛苦你跑一趟,把願意離開的弟子們先接回來。至於你們,現在就去調查,看看有什麼疏漏。”
後麵那句話是對監察小隊說的,那五人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,此時有彌補的機會,連忙應是。
紫雲宮重新安靜下來。
仙君們再也沒心思去管賭局,心思飛去了數百裡之外的夜闌國。
眾人等待之際,正在樹下靜坐聽風的碧絛仙子忽然感覺有人靠近。
“仙子,這件事你怎麼看呢?”元鬆喬坐到她對麵。
碧絛仙子淡淡一笑“元仙君說的哪件事?”
“夜闌國的事。”元鬆喬語調慢吞吞的,眼神卻銳利,“你在我們少宗主身上下了重注,真的隻是隨手而為嗎?”
碧絛仙子抬手捋了捋胸前的辮子,回道“我說是,元仙君不信吧?”
元鬆喬道“誰不知道蒼陵山卜筮之術一絕,我從不相信沒有緣由的事。”
他們每個人下注,背後都有理由,難道她會是例外?
碧絛仙子笑了笑,輕聲說“元仙君說的是,我法力低微,隻大略感覺淩少宗主是破局之人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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