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梨調整思緒,緩緩說,“我要追究其刑事責任,林慧慧不但綁架我,更持刀傷人,找來老是詆毀掉我的清白,身為女人,沒有一點點共情能力。”
警察神色嚴肅,“根據我國民法典規定,勒索他人財產為目的,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的,除以10年以上有期徒刑,或者10年以下無期徒刑,情節較重,剝奪他人生命,會被判處死刑。剝奪政治權利終身。”
聽聞警察這樣說,林慧慧和江一可能會被判10年有期徒刑。
江梨沒有絲毫同情,更不會無腦去諒解。
一切都是他們的咎由自取,要承受自己所犯下來的錯!
警察做完筆錄後,叮囑江梨好好休息。
警察離去後,孟祁宴才走到江梨的床前坐下,心疼說,“腿還痛不痛了?可還有哪裡不舒服?”
江梨嘴角擎著一絲笑意,搖搖頭,“不必擔心我已經沒事了。”
孟祁宴眼神溫柔,握住江梨的手,“要是哪裡不舒服就和我說。”
“好,眼下我可能還有一件事情要應付。”江梨低頭沉吟片刻。拿過手機撥打醫院基金會的電話。
“我之前像你們基金會投了60萬人民幣,給江健康做康複治療,現在還剩餘額多少錢?”
“是江小姐對吧,我這邊核實一下您稍等。”
江梨心中一片冷然。
她要徹底和江家的那一群人劃清所有的界限,她小時候溺水,是王勤導致的,不然不會溺水身亡。
如果說真正的江梨還活著,會顧及著親情,不會和那一家人撕破臉,可如今她不是真正的江梨。
沒有必要去遷就那一家人,江家的那一家人是中了什麼因,就在測出什麼樣的結果。
彆怪她心狠。
很快核實出來,還剩下30多萬。
江梨聲音冷淡,“剩下的30萬那就退回我的賬戶上吧,我會聯係江健康的主治醫生,後續治療我概不負責。”
掛斷電話,江梨感覺世界都安靜,
她要下床,孟祁宴趕緊去攙扶,“彆亂動。”
江梨心中暖暖的,“我沒事,想下來走走,看你緊張兮兮的,神奇了,你居然還沒有離開。”
“我好不容易找到你,怎麼忍心再次為你而去,若是有一天,你再次離我而去,我隻怕會發瘋。”
孟祁宴蹲下身體,拿過地上的鞋未江梨穿好,抬起頭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迷茫,“阿梨,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。”
江梨伸出手,孟祁宴把手放在她的掌中,就著她的手緩緩站起來。
江梨一把抱住孟祁宴的腰,將臉埋在他的臂彎裡,狠狠地汲取著她身上的味道。
夾雜著淡淡龍涎香的香味,縈繞在她的鼻尖,這種感覺,就像是她走了好長一段路。
路的儘頭是深淵還是光明,她早就看不清了,迷茫無助的時候,一陣風將天上的烏雲吹散,露出柔和的月光。
指引著她前行,生命的儘頭是重逢,也是她和孟祁宴的約定,相愛的兩個人。
哪怕是相隔千年時空,也能在驀然回首的時候,一眼認出彼此,彼此之間的熟悉和默契,是抹不掉的。
這大概是人們常說的緣分使然,就是因為前世有太多的遺憾。
今生能夠再次重逢,才要好好珍惜。
珍惜當下的歲月靜好。
孟祁宴以同樣的方式將臉埋在江梨的頭發裡。
失而複得的感覺。
真好……
兩人沒有過多的言語,就那樣靜靜地依偎在一起,感受著彼此的體溫。
許久,孟祁宴才鬆開江梨,看著江梨淚光婆娑,“彆哭彆哭,我在你身邊,可想吃點什麼,我出去給你買?”
這話把江梨給逗笑了。
“你要是出去了那還得了,又是給黃金又是給銀子的,彆人會被嚇死的。”
江梨拿過手機,“我點外賣就行了,等我腿好了,再陪你一起出去。”
孟祁宴眼神柔和似春風迷醉,“一切聽你的。”
“好,那你以後一切都聽我的,既然來到我這裡就入鄉隨俗,大叔覺得呢?”江梨嬌嗔一笑。
孟祁宴品味這番話。
咋那麼不對勁呢。
他有些感慨,注視著江梨明媚的容顏,“記得那年初見的時候,我是戰敗國送來的卑微質子,閡宮宴會,初見你時,你仿佛是黑夜裡最亮的繁星,照亮我的餘生,阿梨,你曾是我漫漫長夜的光,是我沒用,沒能守護好你,大夢十年間,我卻老了。”
江梨靠著孟祁宴的肩頭,和她十指緊緊相扣,握得久了,滲出一層細膩的冷汗。
聽著他說那些往事,江梨隻感覺恍如隔世。
的確是又隔了一世,這一世,或許不用麵對那麼多的人與事,天地間,隻有她和孟祁宴。
緣分禁錮了兩世的回眸,皆為同一個人展露笑顏。
回憶起前世的點點滴滴,江梨隻覺得苦澀,“那是你我的初見,雖然是不能忘記的,你被父皇和幾個皇兄刁難,我不顧母妃的阻攔,替你解圍,就是那一次為你解圍,展露自己的鋒芒,我失去了我相依為命的母妃。”
“那時候我不明白,父皇的嬪妃為何非要針對一個失了寵的妃子,直到我收拾母妃的遺物,我看到她寫給父皇的書信,還有一首釵頭鳳的詩句,我才知道,我母妃和父皇年輕時也相愛過,父皇曾經想立母妃為皇後,都被母妃多次婉拒,或許是她不想卷入深宮裡的鬥爭。”
“前世所發生的事情我全部都記得,我也記得我死在了和親的路上。更記得咱倆相互治愈,在此之前,我總是幻想著,等我及笄後,即便父皇再不喜歡我,他也會依著規矩賜公主府,同意你做我的駙馬,最後他卻逼著我去和親。”
江梨伸手,輕輕拭去眼角的溫熱,“我也怨過我的母妃,哪怕她為我的未來而考慮一下,我的人生都不會那麼黑暗,我雖生於皇室,公主至尊,卻被人踩在腳下一無所有,最後落得慘死的結局,與心愛之人陰陽兩隔。”
她感受著孟祁宴均勻的呼吸聲,雙手摟得越發的緊。
“真是應了那句話,父母緣分,無論今生欠與不欠,來生都不必再相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