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梨握住吳美姿顫抖的手,輕聲安慰,“你不用太擔心,還有我陪著你呢,現在咱們要把自己的病看好。”
“謝謝你阿梨……”吳美姿感動地把握住江梨的手。
江梨陪著她走出急診室,去按電梯,去住院部。
“不用說謝謝,你我之間,客氣就見外了。”
江梨陪同吳美姿,走進電梯,電梯打開的時候。
她又陪著吳美姿,走進病房裡。
“你先休息一會兒,我等明天你做完檢查之後再回去,”
吳美姿心中暖暖的,一把抱住江梨,失聲痛哭。
成年人的崩潰,往往也就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。
江梨知道她心裡苦,以同樣的方式抱住她。
任由發泄心中的情緒。
許是哭累了,吳美姿放開江梨,躺在病床上,兩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。
江梨勸著她,“美姿,工作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,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,如果為了工作,把身體都累垮了,那就太得不償失。”
她稍稍一頓,“至於錢的事情,不還是有我嗎?現在醫學這麼發達。白血病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,不管結果怎樣,咱積極配合醫生治療。”
江梨知道,現在說再多都是徒勞。
之前她總是覺得,沒有到生離死彆,那都不叫事。
可現在,在吳美姿的身上,她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含金量。
吳美姿連連苦笑,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,“阿梨,知道我為什麼乾私家偵探?”
江梨坐在病床邊緣,聽著她溫溫柔柔的語氣摻雜著不寒而栗的悲哀。
她的心也跟著有些波動。
“之前聽你說過,你爸爸和媽媽本來是一對恩愛的夫妻,是你家裡太有錢了,長輩看不上你媽媽的身份,搶走了你哥哥,將你們母女趕出家門,你做私家偵探,就是為了調查豪門之間的齷齪之事,以防止更多的人上當。”
“對,就是這樣,我已經查到了,我家裡的情況,一家人何止是齷齪,連我的親哥哥,都心安理得的在豪門當著闊少爺,全然不顧我媽是怎麼死的,我難過。”
江梨心下不是滋味,“彆難過了,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過往,我們不能左右彆人的人生。”
“你活得很通透,也比我豁達。”吳美姿的眼底一片死寂。
家裡在醫院你沒有離開,直到第二天下午,吳美姿做完所有的檢查。
她才離開的,骨髓穿刺結果出來,大概還要幾天。
血液科的醫生讓吳美姿住院觀察,今天早上又驗了一次血。
白細胞還在逐漸地升高,已經高到400多萬。
希望骨髓穿刺的結果趕緊出來,這樣就能定下方案,看看是大象治療還是化療。
古董店的房子還在裝修,江梨並沒有急著回去。
而是騎著電瓶車在路上瞎溜達,她本來還想買一套獨棟彆墅。
房產證寫孟祁宴的名字,希望他以後能在現代定居,打算帶他辦現代的身份證和戶口。
現在閨蜜生病,不知道需要多少的醫藥費,暫時還是不要瞎浪費錢為好。
家具她一早都挑好了,就等著房子裝修好,就那些家具搬進去。
回到古董店,江梨驚奇的發現茶幾上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。
孟祁宴應該是來過了。
看她不在又走了。
把電瓶車的鑰匙放到玄關紙上,江梨走到沙發前坐下。
拿過那個小盒子。
拿在手中還挺沉的。
江梨看著這個盒子上麵雕刻著花鳥蟲魚,好精致。
連這盒子都是紫檀木的,老祖宗的東西就是比現在精致典雅。
這是獨屬於東方的審美。
江梨打開,是一套點翠鑲嵌珍珠鳳頭簪,旁邊擺放著兩隻梨花形狀的珠花步搖。
步搖下麵綴著紅寶石和白珍珠穿成的流蘇,在午後的日光下傾瀉開來,閃爍著一抹刺眼的光暈。
江梨拿在手上喜歡,喜歡的不得了。
這可是點翠工藝,現在的翠鳥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。
孟祁宴當上皇帝了,送的東西都高逼格。
下麵還有一封信,江梨打開信件,是孟祁宴的親筆書信。
“你果然料事如神,我回去之後,讓陸九行暗中盯著丞相府的一舉一動,還真盯著了,丞相表麵稱病不早朝,其實背地裡悄悄出府,去會同館提前挑拔各個國家的使臣,對付蜀國,五國的兵馬陳兵於玉門關外。”
看著孟祁宴的書信,這是過來的時候看她不在臨時找紙寫的。
江梨暗自鬆一口氣。
她居然能改變曆史的軌跡?
不過她的膽子也夠大的,就沒有想過改變曆史會是怎樣的後果。
就想著讓孟祁宴成為一代明君。
統一華夏。
江梨心中也泛起莫名的猶疑。
一個被曆史記載臭名昭著的昏君,還是亡國之君,會在她的改變之下,而扭轉曆史記載?
同時心中也害怕,強行改變曆史。
會不會帶來嚴重的後果。
她想試一試。
就像剛開始一樣,要想先暴富,就要先發癲。
不顧一切向前衝。
不能這樣白白拿人家的東西,要幫助孟祁宴改變國家的時局和動蕩。
既然科技不能通過去,那就等到那邊下雨。
她要準備雜交水稻,小麥的種子,還有各種各樣的蔬菜種子地瓜種子,牛羊雞鴨,這些活禽之類的。
讓那裡的人民都能吃飽飯,這樣人民強了國家不就強起來了嗎?
用現代的思維讓古代之人發家致富。
這樣有意義。
畢竟,網上罵得太過一片麵,也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,孟祁宴就是昏君。
孟祁宴的墓也沒有找到,一切都是猜測。
江梨將盒子裡麵的首飾都收拾了起來,去衝涼,好好休息休息。
乾陽宮裡,宮女和太監守在外麵,已經到了掌燈時分。
小太監拿著火折子,走進殿內,由於沒有注意到腳下,被門檻絆了一下。
直直地摔在地上。
身邊的老太監怕驚擾到陛下,連忙嗬斥著,“你為何會那麼不小心?驚擾陛下,你吃罪得起麼?”
那小太監嚇破了膽,連連求饒。
孟祁宴聽得動靜,放下手裡的筆與奏折,走出去。
小太監嚇得一味地磕頭,“陛下恕罪,陛下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