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一被嚇破了膽子,連躲都不會躲了。一味在那裡抽搐著,瀕臨癲狂的呼喊。“不要剁我的手!不要剁我的手!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等著我。”鐵棍將要落下來的時候。耳邊響起一聲,“給我住手!”眾人聞言轉頭望去。周景涵一身西裝革履,從保時捷車上下來。“他犯了什麼錯?你們要廢了他的手?”光頭男人滿臉不屑,“少管老子的事情!”周景涵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,眼底彌漫著一絲寒光,斜視著身邊的助理葉楓。葉楓掏出名片。光頭男人看到周氏集團,趕緊點頭哈腰,“原來是周氏集團的少東家,恕我眼拙,不知道是周總。”江一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,連滾帶爬地爬到周景涵的腳下。拉著周景涵的褲腳哀求著。“周總救我!我不能失去手!”周景涵的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弧度,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,俯視著江一。“我救你?”江一趕緊點頭,“你可是本市首富家的公子,如果你不想管我的話就會任由他們將我的手給廢了,你的初心還是想救我的。”看著抖成篩子的江一,周景涵笑了,笑得迷離而冰冷。他就喜歡這樣彆俯視著他。前提是,這個人得有利用價值,毫無利用價值的人他也不會管。江一本來就是他手裡的一顆棋子。周景涵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卡,扔到那幾個混混的跟前,冷冷吐出一字。“滾!”光頭男和小混混撿起地上的卡,跑得比兔子還快。周景涵揮了揮手,從車上下來兩個五大三粗的保安按住江一。他俯身蹲下,極其滿意地欣賞著江一狼狽不堪的模樣,“要想先成功,就得先發癲,不顧一切向前衝,衝一把,興許可以單車變摩托。”江一旋即明白周景涵話中的意思,趕緊表忠心,“剛剛要不是周總,我或許就會被他們活活打死,以後我就跟著周總乾了。”周景涵滿意一笑,讓身邊的保安將他扶起。翌日一早。江梨專門訂購的罐頭已經陸續送到,總共500份。這些罐頭都是真空無菌消殺,沒有科技與狠活,即使常溫儲存一年也不會壞她又去買了1000多個饅頭,都打包放在箱子裡,希望孟祁宴,晚上的時候過來取。感覺是通古今的物品都升級了,她他至今還沒有找到究竟是什麼東西將古今串聯起來。如果找到的話,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穿越到孟祁宴的時代。去看一看那個時代的亂世。江梨一邊用勺子攪動著碗中的藕粉,一邊操控筆記本電腦,準備拍賣洛神賦圖事宜。以個人收藏家的身份去拍賣。用勺子咬了一口香甜的藕粉放在嘴裡,江梨感慨。現代那麼好,她才不想去古代呢。封建糟粕好不容易過去了,傻子才想穿越到古代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。江梨拿過來查看,是大伯打來的。雖然戶口已經拉開,她對大伯沒有惡意。那始終還是她的親人。江梨心中含著五味雜陳,沉默片刻,接通電話。“小梨,我已經確診了是尿毒症晚期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,你大娘的那個意思,誰讓我回家等死。”江梨聽著心中發酸,“你和我說這些我還能如何?你想讓我拿錢給你治病,對不對?”電話那頭,明顯沉默了兩秒。“可我畢竟把你養那麼大,你拿點錢給我看病過分麼?你也說了現在是文物修複師,輕輕鬆鬆就能賺到50萬,實在不行,你就和你那個富豪男朋友複合。”江梨聽得心裡不是滋味,“行了行了,你先好好養身體吧,等我有時間會去醫院看你,至於錢我沒有。”她把手機直接開免提,丟到桌子上。“大伯,彆怪我把話說難聽,你有兒子,何必要指望我這個侄女呢,你現在連親兒子都指望不上,侄女不過是同姓氏的外人。”她說完,電話那頭就沉默了。還是不忍心將事情做絕。江梨起身,拿上防曬衣和包包,騎著小電驢,趕去了醫院。今天禮拜一,剛好是主任醫師查房。江梨去的時候,主任醫生剛出來。她跑上前去問,“你好醫生,我是江健康的家屬,就是我想問一下我大伯的這個病真的很嚴重麼?”聽聞是家屬,醫生讓江梨去辦公室,聲音嚴肅地說,“江先生還有高血脂高血壓,兩邊的腎都已經壞死了,想要長期生存就得做換腎手術。”這病得確實有點嚴重。江梨無奈扶額,聲聲歎氣,“如果換腎的話需要多少錢?”醫生臉色肅然,“需要60萬打底,還不一定能找到匹配的腎源,在沒有找到腎源之前,一個星期來醫院透析兩次,你們做子女的商量好,也要多監督老人的身體。”以她現在做這個交易的生意,拿出60萬給大伯做手術。也不是問題。隻是大伯那一家人的嘴臉她受不了,尤其是刻薄自私的王勤。到時候拿出60萬,王勤又不知道該怎麼編排她。但她不想看到大伯眼睜睜地等死,如果沒有做交易,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文物修複師。能賺到60萬,不一定一下子就拿出60萬。現在明明有這個實力,她要是不管的話。那是不是顯得自己太冷血了?江梨心情複雜,直到走出去醫生的診室,耳邊還是縈繞醫生對自己所說的。“不做換腎手術,可能活不到一年。”除了診室,走廊的拐角處,江梨迎麵撞見二姑江麗華,與患有小腦萎縮的大姑江玉華。兩個姑姑以淚洗麵,江梨和二位打招呼,上前攙扶住大姑的手,“你們要注意自己的身體。”大姑患有小腦萎縮,走路搖搖晃晃,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江梨,說話一頓一頓,“小梨,聽說你現在事業有成,什麼文物修複師,手裡也存了一點錢吧?”得,這一家人總喜歡道德綁架。江梨不動聲色,“大姑這是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