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歹徒嚇得落荒而逃。
口中不停地喊著,“有鬼啊,有鬼呀救命。”
這是典型的做多的虧心事,才如此畏懼鬼。
脖子後麵的疼痛愈演愈烈,江梨掙紮著從孟祁宴的懷裡起身。
跑到門前趕緊把門反鎖上,打開燈。
孟祁宴看到江梨脖子上全是血跡,心中驟然揪起,失聲喊道,“江姑娘,你受傷了?”
江梨緊緊地壓製住那種恐懼,走到床頭櫃前,連續抽了許多紙巾,用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她又趕緊去找手機,撥打報警電話,警察聽到有人入室搶劫,還拿刀行凶,立刻出警。
“請問小姐,你現在是脫困了嗎?可否能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,公安局已經出警,是否需要救護車?”
江梨聲音虛弱,“需要。”
說完這句話,她連最後一絲力氣都沒有了,直直地坐在地上。
原來人的絕望和驚喜,隻在那麼一瞬間。
如果不是孟祁宴及時出現,那後果不堪設想。
心有餘悸地恐懼,江梨的渾身劇烈地哆嗦著,根本不受控製。
難以平複。
許久,江梨才沙啞地說,“孟祁宴,還好有你及時出現。如果不是你,我可能就死了。”
孟祁宴看著江梨那雙靈動大眼睛中,淚水朦朧,寫滿了驚恐之色,用手按住脖子。
很快白色的布被鮮紅的血跡染成紅色。
孟祁宴見此一幕,心疼得不行,“你傷得很嚴重,我帶你去醫館。”
“現在已經沒事了,我已經報警,警察趕來了,救護車也趕來,不必擔心。”
江梨無聲苦笑,“你都不是我這個時代的人,怎麼能帶我去醫館?放心,你已經把那兩個壞人給嚇跑了。”
“那你總得讓我看看你脖子後麵的傷,嚴不嚴重,如若不然,我回去也放心不下。”
孟祁宴聲音都異常的溫柔。
江梨拿開手,孟祁宴抬頭看去,一道豎著的刀口,觸目驚心。
還在往外麵滲著血跡,看樣子傷口很深。
孟祁宴沉穩的聲音夾雜著顫抖,“你傷得如此嚴重,身邊無人照看,縱然我不知你這個時代的風土,但是我隻想陪在你身邊,帶你去醫館。”
因傷口傳來的疼痛,江梨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細膩的汗珠,眉頭緊皺,咬著下嘴唇。
她伸手指了指衣櫃邊緣放著的塑料盒。
孟祁宴立即起身拿了過來。
江梨打開,是昨天買的免縫針創口貼。
即便她看不見,也知道自己的傷口有多深,免縫針創口貼是沒有用的。
需要立刻去醫院縫針,她害怕孟祁宴會擔心自己,強製擠出一抹笑容,“你將這個撕開貼到我的傷口上,就沒事了。”
孟祁宴立刻拿出一片創口貼,貼到江梨的傷口上。
江梨踉踉蹌蹌地站起來,隱約聽到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。
她看著孟祁宴憂心忡忡的樣子,輕聲說,“我這邊官府和醫館的人已經到了,你不用太擔心,我要去醫館看傷,估計還要去官府做筆錄,你彆出來了這古董店裡,就能回去。”
江梨這樣說,孟祁宴能聽得懂,“好,你先去,我就在這裡等你,”
江梨點頭,聽到救護車和警車已經到外麵了。
她衝孟祁宴從容一笑,走出臥室把門關上,警察和醫護人員也相繼進來。
醫護人員趕緊查看江梨脖子上的傷口,對著警察說,“這位小姐傷勢嚴重,需要立馬去醫院縫針。”
警察們打量著古董店,見玻璃都被人砸爛了,這是明顯有預謀的入室盜竊。
其中一個警察說,“先去沿路調取周邊的監控,歹徒應該沒有走遠。”
言畢,又對江梨說,“我們先陪你去醫院縫針,之後做個筆錄。”
江梨略略頷首,臨走之時,她不放心地望了一眼臥室的門。
關鍵時刻,孟祁宴的出現才救了她,心中含著五味雜陳的淒涼。
江梨抽了抽鼻子,轉身的瞬間一道綠光的籠罩開來。
她知道,孟祁宴又回去了,救了她之後就回去。
誰能抵擋得了英雄救美的橋段呢。
雖然很土……
江梨收起心中的複雜,隨著醫護人員前往醫院。
雲市醫科大學急診室裡,醫生處理完江梨脖子上的刀傷,一卷白色的紗布都被血跡染得透透的。
“江小姐,你脖子上的傷口縫了四針,已經包紮好,那一刀險些傷到了你頸部的大動脈,由於你失血過多,住院觀察兩天吧。”
醫生一臉嚴肅地叮囑江梨。
麻醉的藥效還沒過去,江梨沒有感覺脖子處很疼,一股涼涼木木的感覺蔓延開來。
醫生見她不說話,肯定是被那樣的場景給嚇壞了。
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獨自經營古董店,也夠不容易的。
醫生又叫來警察,給江梨辦理的入院手續。
直到走進病房,江梨的腦海中時不時閃爍著那驚心動魄的場景。
她竊竊地感受到,離死亡是這麼的近。
以至於警察叫了好幾遍,她都是發懵的狀態。
自己明明換了高檔智能鎖,那兩個小偷是怎麼進來的?
實在是令她費解,難道說開古董店的就是那麼招賊嗎?
真應了那句話,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。
警察又接連叫了好幾聲,才拉回江梨的思緒。
警察要做筆錄,問了江梨好多問題。
江梨虛弱說,“當時我都睡下了,黑燈瞎火的,被兩個男人扣在懷裡用刀抵在喉嚨之下,我怎麼知道長什麼樣子?聽語氣和口音,是雲市本地的,兩個男人都很年輕。”
警察做好筆錄,將手裡的筆記本電腦交給另外一個警察,站起來聲音嚴肅,“好的江小姐,具體我已經知道了,歹徒沒有進一步的傷害江小姐,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,本市公安局,會地毯式地搜查兩個歹徒的下落。”
江梨心下酸得發苦。
如果不是孟祁宴,她還能好好地躺在醫院裡做筆錄麼?
人在死亡麵前是如此渺小。
警察走後,江梨拿過手機,翻了翻微信,想和孟祁宴報個平安。
卻又不知該怎麼聯係到孟祁宴,
她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裡。
翌日一早,周家彆墅裡。
周景涵一臉陰沉地看著葉楓,“我是怎麼和你說的,彆傷害江梨,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