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董店裡,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來的兩隻流浪貓。
吊著茶幾上的小籠包,飛快地跳了出去,碰掉茶幾上的不鏽鋼勺子。
發出的聲音。
幾個包子從塑料袋裡掉出來,地板上也沾了油漬。
江梨心中縈繞起一絲絲失望。
靜靜注視著那兩隻流浪貓吃著小籠包,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莫名其妙地對那個古代皇帝如此牽腸掛肚。
江梨遏製住那種惶然不安的情緒,這兩隻貓吃飽了跑走。
她拿過旁邊的掃帚,將地上的殘渣給收拾乾淨,又去洗手間洗了拖把。
將地板殘留的油漬也脫了。
孟祁宴逃亡的路上可能會被抓,也有可能會被傷。
就是不會死。
要是死的話,那曆史就得改寫。
江梨這樣想著,心情也舒暢許多。
雲市西郊,拆除了之前老城區的房子,挖土機開進去重新規劃新城市開發的時候。
結果挖到地底下有一座大墓,具體是什麼時代的,還需要考古學家研究。
江梨刷著抖音,雲州市西郊古墓事件,熱搜霸榜第一。
前幾天要是出土大量的文物,作為文物修複師。
江梨又要忙一陣子了,文物修複是她的工作,她不會懈怠。
孟祁宴不出現,她的心中像是在積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。
悶得喘不上氣。
江梨坐在沙發上,打開筆記本電腦,忙工作上的事情,餘光卻時不時地飄向古董架子後麵。
孟祁宴還是沒有出現。
煩躁的她索性丟下電腦,手機卻響了起來。
江梨接通電話。
“你好江小姐,這裡是德邦快遞公司,劉先生給您寄的鎧甲,即將送到請您及時簽收。”
江梨沉吟片刻,緩緩說,“不用按照原先的地址寄過來,直接給我送到慶安路叉叉15號,我現在就過去。”
掛斷手機,她拿上鑰匙,騎著小電驢,前往新租的倉庫那裡。
江梨趕到的時候,兩個快遞員一起合力抬下古代的鎧甲。
拆掉上麵的編織袋。
15套鎧甲整整齊齊的出現在江梨的眼中。
正午的日光灑下,鎧甲上折射出一抹刺眼的光芒。
江梨緩緩伸手扶上去,鎧甲上的紋理是如此的清晰,在腦海中形成畫麵。
這種感覺就像是,在某一個平行時空裡,她與心愛之人相互抵禦著千難萬難。
最終陰陽兩隔,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她倒在了少年將軍的懷裡。
是跨越蒼山泱水,千年時空,清甜微苦的好時光時至今日也不曾改變過。
自從和孟祁宴相見幾回,她就總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等她努力去想的時候,腦子好痛,痛得像是有人拿一把錐子。
在她的太陽穴上狠狠地翻攪著。
感受著鎧甲粗糙的紋理,從手心蔓延開來。
江梨回過神來,不禁搖頭。
她是經曆的曼德拉效應吧。
江梨調整好思緒,讓快遞員將鎧甲全部搬進去,之後拉上卷閘門。
回到古董店已經是中午1點多了。
孟祁宴沒有來到古董店。
江梨拿過手機點外賣,為自己點了一份海鮮砂鍋配米飯。
想著孟祁宴要是過來的話,早上的小籠包和餃子肯定也不夠吃的。
又下單20份雙拚臘味煲仔飯,有菜有肉有蛋有湯。
孟祁宴身邊的人可是有口福了。
外賣陸續送到,江梨看著茶幾上放滿了煲仔飯,又陷入沉思。
她吃自己的海鮮砂鍋,在電腦上翻著下飯電視劇時,電腦右下角閃爍的微信消息。
江梨點擊查看,是周景涵發來的消息。
“碎掉的玉佩我已經找到了,不知道江小姐什麼時候有時間,我將玉佩送過去。”
江梨一掃因為孟祁宴不來的陰霾的情緒。
來話了。
周景涵可是周氏集團的少東家,即將接管集團,是總裁。
能做他的生意,江梨覺得還是不錯的。
他回複周景涵,“你下午送來就行。”
古董店外,黑色保時捷轎車裡,周景涵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容。
搖下車窗,盯著古董店許久,他撫摸著手裡的粉碎性玉佩。
幽深刺骨的眼底閃爍著一抹溫情。
他在接近江梨,心中也很希望江梨可以將這一枚碎成渣渣的玉佩修複好。
這是他母親留給他唯一的能夠拿來思念的東西。
與他而言很重要。
坐在身邊助理葉楓看了一眼周景涵,“不如老板把玉佩交給我,我去幫你試探藍寶石發簪,是不是真的?”
周景涵擺弄著手腕上的名牌手表,“不用,我親自過去。”
葉楓說,“我已經將雲市的古玩市場與古董店裡都找過來個遍,都沒有找到洛神賦的真跡。”
周景涵冷漠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,“不急,慢慢找,大不了就將整個中國都翻過去!我也要找到洛神賦。”
他語氣稍緩,“告訴你身邊的人,不許對江梨輕舉妄動,等我親自去探探口風再說。”
葉楓神色凜然,連忙說,“一切聽老板的。”
周景涵滿意一笑,看著江梨一直在吃飯。
他便提著一隻煮好的奧龍,一盒魚翅,一盒鮑魚,下車走向古董店。
江梨今天特彆沒胃口,明明在吃,碗中的米飯卻沒有少。
乾脆不吃了,喝了兩口奶茶四季春。
江梨站起來,端起茶幾上的飯菜,收拾下去時,餘光瞟見周景涵從外走進來。
江梨很是詫異,這掛掉電話還沒有10分鐘。
周景涵就來了。
她把手裡的餐盒丟到旁邊的垃圾桶裡,笑著和周景涵打招呼。
“周霸總你好。”
周景涵聽聞江梨這般稱呼他,感到哭笑不得,“是不是00後都是這樣,眼裡帶著清澈的愚蠢,又喜歡玩梗。”
“是呀,00後這一代身在紅旗底下,長在春風裡,目光所至都是信仰,可不是又愚蠢又清澈。”
江梨笑得眉眼彎彎,上下打量著周景涵,雖然人模狗樣的,一米八幾的大高個。
穿著黑色的修身襯衫,領子隨意向外翻著,搭配著一條黑色直筒西褲,頭發鬆鬆散散。
就是那種斯斯文文的小夥子,看起來一點都不穩重也沒有安全感。
她還是喜歡孟祁宴那種成熟穩重大叔型。
而且古人的儀態是現代人不能比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