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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拉斯維加斯的太陽照常從地平線的東方躍出來,鮮有人知道就在昨夜,這座城市差點變成一片廢墟。
上班的人繼續上班,醉生夢死的人繼續醉生夢死。
下午的時候,郎裕文親自帶著第二支團隊抵達了拉斯維加斯。
這位曾經被江東八大世家圍堵,逼到走投無路的商業天才,如今掌握著足以影響世界的龐大的商業帝國。但他似乎並不滿足,帶著他的團隊繼續南征北戰。
這次跟著郎裕文一起來的,還有馬山和劉啟明。
李沐塵沒想到他們會來,有些驚訝。
“小小的拉斯維加斯,不值得你們這樣大動乾戈吧?”他說。
郎裕文笑道:“連核彈都弄出來了,你們才是大動乾戈,我們隻是來撿現成的。杜克死了,想代替杜克的人多了,這個位置很重要,肥水不流外人田,我和馬山兄弟商量了一下,決定讓劉啟明來接替杜克。當然,前期得讓馬山兄弟留在這裡護航一陣。”
馬山說:“還得虧沐塵昨天那一核彈,要不然,我護航也護不穩,至少是麻煩。現在,核彈一爆,我看我天天睡覺也不會有人來找麻煩。”
眾人都哈哈地笑起來。
李沐塵覺得可行,最大的威脅聖光會的卡麥爾己經選擇和他合作,以馬山現在的實力,完全可以鎮住這邊的牛鬼蛇神,劉啟明的團隊可以放開手腳來乾。
“娜麗怎麼沒來?”他問馬山。
“嗐,”馬山歎了口氣,“她現在是神女了,整個大馬都在拜她,哪顧得上我呀!”
跟著一起來的鄭家豪說:“馬爺,拉斯維加斯漂亮妞可多呢,我給你去找個洋馬。”
“去你媽的!”馬山一腳把鄭家豪踹飛了出去。
眾人笑得更厲害了。
郎裕文正色道:“其實馬太太,哦不,現在是查神女,她還肩負著一項使命,要利用她在南洋的影響力,緩和一下華人和其他各民族的關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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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你提的要求?”李沐塵好奇,郎裕文向來隻經商,怎麼還管起民族矛盾來了?
郎裕文說:“不是我,是獅城李家。”
李沐塵一愣,才想起獅城還有一個李家。
他沒有說什麼,畢竟沒有見過麵,不能因為都姓李,以及傳說的所謂李家海外暗支的說法,就相信一切。
人,有時候就像菜一樣,隻有下了筷子,才能知道醬料底下是什麼貨。
郎裕文接著說:“過去我一心隻想著把京李集團做大,現在做大了,我就想啊,我們做大京李集團是為了什麼呢?李公子肯定不是為了賺錢。要說複興李家,怎麼個複興法?賺很多錢,就算複興了嗎?”
“前幾年,李公子從南江到京城再到南洋,震懾群雄。如今到了拉斯維加斯,向世界展示了拳頭。可謂錢也有了,拳頭也硬了。按理說,算是複興了。可是真的夠了嗎?如果夠了,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躺平享福了呢?”
“我想來想去,還是不行。複興這兩個字不是那麼容易的,光賺錢發展經濟肯定不夠,想世界展示拳頭,讓彆人怕我們也不夠。真正的複興,是要讓全世界都承認你、都服你,都願意跟著你走。你要引領潮流,帶著大家一起往前走,成為這個世界新的燈塔、新的太陽。”
郎裕文這麼一說,李沐塵就知道他要乾什麼了。
讓查娜麗利用神女身份,調和南洋各族關係,肯定不是什麼獅城李家想出來的,就是郎裕文想出來的,隻是借獅城李家的影響力和身份去做而己。
因為獅城李家就在南洋,在幾個大國的環伺中,帶領著一幫華裔,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國家。他們最需要和平,最需要華人的地位,也最經不起動蕩。
一旦周邊局勢惡化,這麼小的國家,很容易發生覆亡的風險。所以必須背靠大國,保證周邊局勢的穩定。
郎裕文肯定是看到了這一點,就去找了獅城李家談。至於獅城李家和京城李家什麼關係,他不用說,對方也能明白。
大家有共同的利益,再把可能存在的矛盾和衝突給淡化甚至消除,就成了命運共同體,就可以五百年前是一家了。
本是同根生,哪管暗支明支,就是同氣連枝。
對郎裕文的大才,李沐塵向來是佩服的。可惜此人把才能都用到了事業上,於修行就差了。雖然也學了一些,但和京城的侯七貴一樣,隻得皮毛,頂多就是延年益壽了。
“郎先生,你跑來拉斯維加斯,不會隻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吧?”李沐塵突然覺得郎裕文此行必有深意,否則有馬山和劉啟明,他根本不用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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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裕文嗬嗬笑道:“當然是來拉斯維加斯發展了,我可是打算要在這裡住上一陣了。家裡的事,我交給欣彤了。你可彆小看這位錢大小姐,她的能力不在我之下。”
“住上一陣?”李沐塵訝然道,“拉斯維加斯雖然有不少生意,也不值得郎先生親自住在這裡吧?”
“拉斯維加斯是小,但對於我們擴展北美市場是個很重要的契機。而且……”郎裕文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,“米國明年大選,拉斯維加斯所在的內華達是重要的搖擺州,這裡的選情可是總統風向標。我要趁此風雨佳期,讓京李集團扶搖首上,也讓李家從此真正引領世界潮流,成為環球第一世家!”
李沐塵愣了一下。
他忽然發現,郎裕文的雄心比他想象的還要大,真可謂“郎子野心”啊!
這樣的家夥,當初竟然被逼到走投無路,跑到申州陳家做了一個連管家都不如的客卿,為了不得罪江東世家,連陳家主都不敢重用他。
要不是陳文學把他帶到禾城,他可能至今還在申州借酒消愁,對鏡歎華發呢。
人生境遇種種,每個人都被命運操弄。
李沐塵看向窗外的天空,天上白雲幾朵,萬裡澄澈,陽光普照人間。但有誰知道,這青天的背後,是無窮無儘的黑暗宇宙。
人都活在這光明的假象裡,而不知世界被黑暗包圍著。
想起郎裕文的往事,就想起了陳文學,李沐塵便問道:“文學最近怎麼樣?”
郎裕文說:“哦,文學還在九龍島,你讓他學的東西,他都悉心在學,如今也小有所成了。上個星期我去看他,他還問起你。他說想來看你,又怕你忙,不敢打擾。”
李沐塵愣了一下,沒想到陳文學會有這樣的心態,說道:“有什麼敢不敢的,他若這麼想,就太見外了。我自下山到禾城,除了馬山哥和丁香,算我的親人,交的第一個朋友便是他。他若把我當朋友,就不該這麼想。”
郎裕文見今非昔比的李沐塵還能念及故人,把陳文學當朋友,不覺感慨,道:“文學能交到你這個朋友,這輩子值了。一會兒我就給他打電話。”
李沐塵笑道:“算了,你忙你的吧,我去九龍島看看他吧。” d qq qq guan. rea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