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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臨荒鎮是一個邊陲小鎮,依山而建,錯落幾百戶人家。
鎮上隻有縱橫兩條長街,沿街是小小的店鋪,傳統的門麵,傳統的招牌,叫人以為回到了一百年前。
這座小鎮沒有什麼特色,比如古老的城堡、氣派的門樓之類,唯一的特點就是貧窮。
能夠讓這裡聚集起人家,形成集鎮的原因,就是因為它靠近荒澤。而荒澤裡,有著大量彆的地方不常見的動植物。
自古以來,這裡的人就是靠著荒澤而生存的。他們在荒澤裡采藥、打獵,把這些東西賣給那些來自北方的客商。
李沐塵站在鎮子的入口處,從這裡望去,臨荒鎮的全貌一覽眼底。
身後是一條算不上公路的公路,彎彎曲曲,一直延伸到遠處的雲霧裡。
這條路,就是臨荒鎮和外麵那個世界唯一的聯係,也是臨荒鎮的命脈所在。
一輛牛車從路上駛來,駕車的人似乎很著急,不停的用鞭子抽打著。
而那頭明顯有點老邁的牛,從拴著繩子的鼻孔裡呼出粗重的氣息,走得始終不緊不慢。
牛車緩慢的駛過李沐塵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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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趕車的中年男人,牛車上還坐著兩個人,一個中年婦女,還一個小女孩。
小女孩躺在婦人的懷裡,她的臉色發青,嘴唇發紫,身體還在瑟瑟發抖。
李沐塵注意到,小女孩的整條小腿都腫了起來,腳踝上有兩個小黑點。
這應該是被蛇咬了。
可是,李沐塵很快發現了不對。
神識掃過,小女孩的體內附著著一層陰寒之氣。
這絕不是一般的蛇毒。
“喂,等一下!”李沐塵喊道。
趕車的中年男人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依舊“得得”的抽著鞭子。
李沐塵一把抓住了車轅。
老牛邁了幾步,終於停了下來,哞的一聲叫,回頭看向主人,似乎在說,我實在拉不動了。
中年漢子看著李沐塵,怒吼道:“你乾什麼?”
車上的婦人也怒目注視著他。
李沐塵指著車上的小女孩說:“她中了蛇毒,得馬上治療。”
“誰還不知道她被蛇咬了,你莫耽誤她治病!”漢子說著,就又去趕牛。
李沐塵說:“我可以給她治。”
漢子停下來問道:“你是大夫?”
李沐塵搖頭道:“我不是,但我能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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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子疑惑地看著他:“你是誰家的,我怎麼沒見過你?”
李沐塵說:“我剛來,這裡就是臨荒鎮吧?”
“你一個剛來的外鄉人瞎吹什麼牛,彆耽誤我們去找大夫!”漢子說。
小女孩呻吟了一聲,叫了一聲“媽媽”。
車上的婦人把小女孩摟緊,焦急地催促:“跟他廢話什麼,趕緊去找葉大夫!”
漢子就啪一鞭子,重重地抽在牛身上。
李沐塵一看人家不領情,自然也犯不著硬湊上去。
不過這小女孩的蛇毒十分蹊蹺,他決定跟過去看看。
若是治好了,也就罷了,若是治不好,他還是要出手,總不能見死不救。
於是,李沐塵就跟了上去。
老牛的速度慢吞吞的,任趕車人把鞭子抽的啪啪響,就是走不快,還不如年輕人步行的速度。
婦人見李沐塵跟在牛車後麵,眼裡滿是驚疑,悄聲對趕車的漢子說:“她爸,你看……”
趕車漢回頭看了一眼:“咋哩?”
“那外鄉人跟著咱做啥?我聽說前鎮子有好幾個女娃失蹤了,會不會……”婦人壓低了聲音,不無擔憂地說。
趕車漢臉上也露出幾分凶悍:“有我在,不怕!”
他又在牛背上抽了幾鞭子,見老牛還是慢騰騰的,便乾脆“籲”的一聲停了下來,跳下牛車,走到李沐塵麵前,用鞭子指著說:
“你跟著俺們做啥?”
李沐塵訝然道:“我去鎮子,好像就這一條路吧?”
漢子想了想,好像進鎮子真就這一條路,一時無語。
婦人催促道:“哎呀你下去說話做甚,趕緊走哩!給娃看病要緊!”
漢子在此用鞭子指了指李沐塵:“你莫做壞事,要不然,我到鎮上報官抓你!”
惡狠狠地瞪了一眼,跳上牛車,繼續“嘚嘚”地趕路了。
李沐塵被弄得哭笑不得,沒想到剛來就被人當成了壞人。
牛車進從橫街進了鎮子,在鎮中心拐了個彎,拐進了直街。沿著直街走了沒多久,就在一間鋪子前停了下來。
李沐塵抬頭看了一眼鋪子上的招牌——白雲藥鋪。
原來他們要找的大夫,就是白石道人給他介紹的藥鋪老板葉正紅。
還真是有緣啊!
趕車的漢子把車停好,婦人抱著孩子下了車,走進了白雲藥鋪。
李沐塵也跟了進去。
白雲藥鋪的店麵在街上算是比較寬闊的了,三開間的門麵,裡麵是還帶著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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婦人一進門,就著急地喊:“葉大夫,快救救我家娃!葉大夫,快救救我家娃!”
鋪子裡坐了不少人,兩排長條凳上坐不下,有的還坐在地下。
一見婦人抱著小女孩進來,就有人說:“得,又來一個!排隊吧!”
婦人急道:“娃被蛇咬了,著急哩!”
旁人說:“都是被蛇咬的哩!”
“啊?”婦人吃了一驚,這才發現,坐著的人裡,好幾個都是麵色青紫,腿腳浮腫的。
李沐塵也十分驚訝。
他看了一眼,連同剛送來的小女孩,一共有六個病人,都是被蛇咬了。
這麼小個地方,怎麼會同時有那麼多人被蛇咬?
而且症狀一模一樣,神識所見,都有一層蛇毒之外的陰寒之毒,附著在體內。
顯然,這些人都是被同一條蛇咬的。
左邊房間的角落裡有一張小床,一個病人躺在床上。
旁邊有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醫生正在給病人腿上塗抹藥膏。
李沐塵猜測,這個醫生,大概就是藥鋪的老板葉正紅了。
剛來的婦人見葉大夫正在給彆人敷藥,心裡焦急,也沒辦法,隻能坐下來等。
旁邊就有人安慰她們:“放心吧,葉大夫很厲害,敷上藥,過兩天就好了。這幾天被蛇咬的已經十幾個了,都是葉大夫治好的。”
婦人才寬了寬心。
病人們蔫蔫的,沒有聲氣,陪客們卻大聲的在聊天,都在說葉大夫如何厲害,仿佛隻要葉大夫在,就沒有治不好的病。
除了剛進來的趕車漢和婦人看了李沐塵幾眼,似乎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。
李沐塵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。
葉正紅給病人治療的步驟很常規,就是檢查一下被蛇咬的部位,用小刀把傷口割開,放出一些黑血,然後清洗傷口,給傷口敷藥。
然後開出一個方子,草藥加上膏藥,讓病人帶回去內服加外敷。
看上去也很簡單,而病人在他的治療下,氣色有了很明顯的好轉。
李沐塵突然開口道:“葉大夫,這藥能驅除蛇毒,卻不能驅除附骨的陰邪。可以在藥膏裡加一點還陽草,再以針法驅除陰邪,就可以痊愈了。”
葉正紅回過頭來,看著他,問道:“你是誰?”
這時候,人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。
帶著小女孩的婦人指著李沐塵說:“這人剛才一直跟著我們,鬼鬼祟祟的,不像好人!” d qq qq guan. rea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