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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家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幫李沐塵出主意,怎麼避過林來儀和袁國成的的報複。
林曼卿聽不下去了,說:“媽,姑姑,你們怎麼說的好像是沐塵一個人的事一樣,他明明是為了我們家才得罪了大姑媽的。”
“所以我們不是在幫他想辦法嘛!”林秋鳳說,“他剛才實在太衝動了,拿錢去砸你大姑媽的臉乾嘛,讓她出口氣不就好了。現在倒好,得罪了袁家,我們倒沒什麼,你還要去錢塘讀書的呀。”
嚴慧敏說:“要不出國算了。”
沈明春說:“如果隻是對付沐塵的話,倒也沒什麼,大不了就不去錢塘嘛。就怕袁家以此為由,動用家族力量來對付林家。”
“不至於吧,大姐夫在袁家也不是最核心的人物,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就動用家族力量吧?”
“那可說不準。袁家其實早就想把觸手伸進禾城來了,隻是礙於和林家是親家,不能和林家明著競爭,也不好和林家的對手合作。這次正好給了他們借口進軍禾城,假如再和趙馮兩家聯手,林家就危矣!”
沈明春對商場上的事十分清楚,說得頭頭是道。
“我甚至懷疑,大姐過來鬨,就是大姐夫慫恿的。”沈明春說。
“什麼?”
眾人都是一驚,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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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,那怎麼辦?”
嚴慧敏想起最近丈夫在生意上處處不順,老爺子身體又不好,要是袁家再來禾城搞事,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。
“嫂子,依我看,現在唯一的辦法,就是讓沐塵暫時離開林家,找個地方躲一躲。你剛才不是說出國嗎,我看出國也挺好的。”林秋鳳說。
嚴慧敏點頭道:“也好,那就讓他們兩個出國。”
“媽,這也太草率了吧?我在南江大學讀得好好的。”林曼卿說。
“你懂什麼呀?這是為你們好!”嚴慧敏苦口婆心。
李沐塵聽得很無語,這一大家子,自說自話了半天,當他不存在一樣。
“你們慢慢聊。”
他站起來,也不管彆人有沒有意見,就要往外走。
林家人看得直皺眉頭。
“嗬,真是不識好人心!”林秋鳳十分不滿。
嚴慧敏替李沐塵開脫道:“沐塵從小生活的環境和我們不一樣,你們彆往心裡去。”
“什麼環境不一樣啊,沒規矩就是沒規矩。沒規矩也就算了,還沒腦子。你以為大姐剛才不敢動你?那是因為你在這間屋子裡,你是林家未來的女婿。離開這間屋子,你就什麼都不是了。”
林秋鳳帶著幾分可憐的眼神看著李沐塵。
“我真不知道你剛才哪兒來的勇氣拿錢砸大姐的臉,得罪了錢塘袁家,你也隻有躲在這裡才能保住你的命。”
“秋鳳!”林秋聲出聲喝止道,“不要亂說話。”
“哥,我可是為你們好。他是晚輩,我這個做小姑的,說幾句都不行啦?再說了,不是還沒入贅進來嘛。”
李沐塵笑了笑,腳步沒停,說:“多謝你們的好意,我不需要誰來保護,你們也保護不了我。至於區區袁家,還沒放在我眼裡。”
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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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秋鳳驚呆了。
“嫂子,你找的這個女婿……”她指著自己的頭說,“這裡是不是有問題啊?”
一直沒有說話的四姑父孫廣福看著消失在門口的李沐塵的背影,眼中多了幾分羨慕。
“多好的年輕人啊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即使出身卑微,也不畏強權,明知麵臨危險,依舊能我行我素,這才是英雄本色啊!”
“切,掉書袋!”林秋鳳嘟囔了一句,不屑的彆過臉去。
其他人也沒有說什麼,好像沒人把孫廣福的話當回事。
隻有四姑媽林月娥沉著臉,狠狠地瞪了孫廣福一眼。
孫廣福微微歎氣,低下了頭。
唉,年輕人啊,希望你能堅持住,不要被生活的重擔壓垮。
想當年,我也和你一樣,意氣風發,指點江山,激揚文字,視豪門如糞土。
可歎啊,如今隻能坐在這裡,說句話都說不響。
孫廣福很有種衝動,就是像李沐塵一樣,灑脫地站起來,走出去,把這些聒噪的女人,包括自己的太太,全都拋在身後。
可是他知道,他已經做不到了。
讀了大半輩子聖賢書,終究還是被生活教做人。
孔聖人,也敵不過資本家啊!
李沐塵並不知道彆墅裡的這些人在想些什麼,他也根本不在意。
沿著花園小徑,在山莊裡走動。
北溪山莊很大,按照正常的房產項目,這樣一塊地,最起碼造一百棟彆墅,這還是高級的。
可這裡一共隻有十七棟房子,剩下的全是綠化和亭台水榭。與其說是一個彆墅區,不如說是一座園林。
李沐塵抬頭看天。
那淡淡的烏雲還在,讓天空顯得黯淡了幾分,但普通人憑肉眼是無法發現的。
要破烏雲蓋頂的局,其實很簡單。
但李沐塵現在不打算破。
一是還不知道施法的人,破了法就會打草驚蛇。
二是他覺得這林家內部問題重重,遭些磨難也是好事。
要不是為了還報林老爺子的恩情,他壓根就不會管這事。
設烏雲蓋頂風水局的人,和施釘頭箭書邪術的人應該是同一個。
這個人現在應該還在趙家。
“沐塵……”
林曼卿追了出來。
李沐塵回頭,“怎麼了,有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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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沒什麼。”
當兩個人單獨在一起,林曼卿就發現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。
這是怎麼了?
她也不明白。
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,明明沒什麼感覺。
即使後來他送她回家,半路英雄救美,她也隻是把她當恩人,當朋友。
為什麼知道了他就是爺爺指定的未婚夫之後,一切就都變了呢?
那份婚約,難道有那麼大的魔力,能改變一個人的觀念?
林曼卿好像明白,又好像不明白。
“我,我怕你不認路。”她低下頭,看著自己的腳尖。
李沐塵的確不認路。
“那你給我做向導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林曼卿笑了起來。
倆人肩並肩在綠蔭下漫步。
“其實你彆太在意,我小姑她們就是那樣的,有時候說話不好聽,但沒有惡意的。”林曼卿生怕李沐塵不開心,小心的解釋了一句。
“我不在乎。”李沐塵說。
“真的不在乎?”
“真的。”
“那……”林曼卿認真地看著李沐塵,“你在乎什麼?”
“我?”李沐塵同樣認真地看著林曼卿,“在乎你嘍,隻要你和他們不一樣就行。”
林曼卿撲哧一笑。
“我知道你是哄我的,其實你什麼都不在乎,不過我還是很開心。”
二人相視而笑,坐在假山石上,看著天邊的夕陽。
不知哪裡傳來一聲鐘鳴,驚起一群鳥兒。
林曼卿說:“家族會議要開始了,我該走了。”
就在這時,林蟬鳴走了過來。
“李公子,”林蟬鳴始終保持著這麼特彆的稱呼,“老爺請你去給他做針灸。”
“不是要開家族會議了嗎?”
李沐塵不解,其實老爺子沒什麼病,現在隻需要真氣續命,等破了釘頭箭書就好了。所謂針灸服藥,作用有限,更多的是做給彆人看的。
林曼卿心頭一喜,悄聲道:“爺爺是讓你也去參加家族會議呢!你還不是林家的人,隻有用這個辦法,才能讓你名正言順地走進祠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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