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雨悅和雲永元急退兩步,看著趙曉婧的手套大驚失色,扶著牆就乾嘔起來。
???
趙曉婧再次茫然了,低頭打量自己一圈。“乾嘛,看見我想吐?”
“不是你,但你能不能走遠點……”
“手套拿開拿開!”
手套?趙曉婧看了看沾血的手套,似有所悟的在兩人臉上打量一圈。“大壯說的那頓餃子還傷害著你倆呢?”
“媽媽,我今天不能再看見魚了!”萬雨悅哀嚎一聲。
“血和內臟也不行!”雲永元捂著眼睛。
“噗。”雖然趙曉婧的快樂從不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,但這倆浮誇的人除外。“要不試試崩潰療法?害怕什麼就去麵對什麼,那條魚交給你倆剖?”
“要不你殺了我吧?”
“再順便把我也剖了?”
趙曉婧哈哈大笑,不再逗這兩人,戴著手套又回到了水池。
這回兩人老實了,再也不扭頭往這邊看,趙曉婧樂得無人觀看,一邊刮著正麵魚鱗,一邊用快捷模塊將反麵魚鱗和魚腹處理乾淨。
不一會整條魚變的乾淨光滑,趙曉婧將除下的魚廢料裝進垃圾袋紮緊,手套水池全部清洗乾淨,又將垃圾袋特意丟了出去,打開窗戶,以免兩人看見魚或聞見腥味再次 t s d。
“魚脯片成魚片?”聶修齊見趙曉婧洗好了魚,端著剛炒好的菜放在旁邊,拿起魚身就準備動手。
“對,片完魚片給我,魚骨你做。”趙曉婧拿起筷子嘗了嘗聶修齊的菜,讚賞的點頭,“這回行了,就是藕再稍微切薄一點。”
不同於萬雨悅的極端好壞和雲永元的沉穩進步,聶修齊當廚師時間久,做菜自有自己的體係。很多方麵和關竅一點就明白,也一說就能做成功,但這隻限於小細節的調整,比如說淋蔥油的順序,調料劑量的多少。
但如果是重新學習一道自己已經做了很久的菜,整個炒菜方法都有大的改變,反而很難調整,學習時間要比雲永元還長兩倍。
不過其實就他的手藝來說,按自己原有的習慣和方法來做,也不是什麼大問題,單純是相對係統菜譜而言差一點。
這個差一點趙曉婧覺得可以接受,也認為用不著全店都按一個方法炒菜,每個廚師都有自己的獨家竅門,百花齊放更好。不過幾個廚師嘗了她的之後總覺得她炒的好,都想要學習她的炒法,她也就隨他們去了。
反正時間久了,接觸到的東西多了,自會形成自己的體係。
不過說起來聶修齊在她這蓋澆飯店確實有點屈才,雖然工資也不低。
但畢竟是已經在酒樓乾了四五年大廚的人,不同於雲永元和萬雨悅這種剛實習出來,以及自己這種雖然上輩子炒了幾十年菜,但也隻是精通做家常便飯的人。
“聶師兄,你還想在酒樓做菜嗎?”想到這裡,趙曉婧扭頭問道。
“鐺!”聶修齊手中的菜刀猛烈的一晃後掉在了砧板上,同一時間聶修齊快速甩開了手,左手的手指立刻開始滲血。
“呀,快衝一下,我給你拿碘伏。”趙曉婧連忙跑去前廳,從收銀台翻出了常備的碘伏和創可貼跑了回來。
“還好還好,口子不深。”雲永元站在一邊看著聶修齊的傷口鬆一口氣。
“啥玩意能讓你這麼激動啊?都自殘上了。”萬雨悅語帶驚訝的歪頭看向聶修齊。
聶修齊躲開了眼神,盯著雲永元正幫忙貼創可貼的手指一聲不吭。
手指上的傷口劃的不算太深,水衝過之後又用棉簽沾著碘伏按一陣之後就不再出血,創可貼貼上後,聶修齊一言不發的又回到砧板上繼續片魚。
雲永元和萬雨悅顯然都習慣了,對於聶修齊的沉默也沒在意,各自散開,回去做自己的事情。
趙曉婧跟著回到了操作台區域,見聶修齊片的很慢,似乎不太方便的樣子,忙推了推自己麵前的魚頭,“我來片吧?你弄魚頭,花刀劃開,稍微拍一拍就行。”
“不用。”聶修齊搖搖頭,手上動作瞬間又快了起來,趙曉婧便也沒堅持。
隻是又過了一會,趙曉婧的餘光瞥見聶修齊的速度又開始減慢,甚至停滯了。
“老板。”
趙曉婧正想讓他不要逞強,聶修齊就目視前方,也不看趙曉婧,兀自開了口。
“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?”
“嗯?沒有啊,都挺好的。”趙曉婧奇怪的看著聶修齊。
“我知道我性格怪。”
“隻是向內求的更多罷了,上次不是說過了嗎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短處,我都知道也都能接受,這是誰又在背後說什麼了?”
“……你剛才……不是要辭退我?”聶修齊小心翼翼扭頭看了趙曉婧一眼。
“我什麼時候說……”趙曉婧一愣,隨即話音戛然而止,瞬間明白這是個誤會。“我剛才問你的意思,不是要辭退你,是怕我這店太小太局限,你在這待不住,想說你多堅持堅持,好好練菜,就安心待在這裡,酒樓我們也會開的。”
“是,是嗎?”
“是!”趙曉婧無奈的笑了笑,“做蓋澆飯能賺的有限,之前就說過我們一定會擴店。隻不過你來了之後,這種緊迫感更強烈了,畢竟之前就我和雲師兄萬師姐,他們還得再練!但你不一樣,我是怕你跑,想讓你穩住,同時也多教教他倆,到時比賽的事情結束,我就開始計劃開新店的事情。”
聶修齊這才神色一鬆,尷尬的移開眼神,“之前每一任老板想辭退我,都是問我想不想去彆的酒樓試一試,我以為……”
“怪我怪我,沒說清楚,還害你手上白挨一刀,這真是誤會了!”
事情說清,兩人皆有些過意不去,正介於一種微妙的尷尬之中,萬雨悅大聲說悄悄話的聲音就傳入耳中。
“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?在這玩欲擒故縱呐?這下可把眼珠子牢牢抓在手裡了。”
“咳咳!說話聲太大了。”趙曉婧連頭也沒抬,十分淡定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