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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後曆時一個多月,巡視工作告一段落。
在針對體育總局的反饋中,嚴肅指出體育領域存在的、迫在眉睫的突出問題。
言辭犀利的批評,體育總局主要領導,對上級決策部署不到位,對使命和責任認識不夠深刻,履行職責存在差距。
未能切實履行黨風廉政建設,層層壓力遞減,在個彆關鍵崗位上廉潔風險相對突出。
靠山吃山,靠企吃企現象嚴重。
此外,領導班子和乾部隊伍建設中存在薄弱環節,基層黨組織功能急需強化。
並且專門強調,巡視組接到乾部問題的相關線索,已經移交紀委和組織部門處理。
不得不說,這份巡視報告,尖銳指出體育總局存在的問題。
麵對這份沉甸甸的報告,呂盛科十分重視。
專門召開體育總局黨組會議,討論應對措施。
胡紹深意外死亡,上級還未宣布新的繼任者。
六名黨組成員,到場五個。
麵對那張空座椅,每個人都麵色凝重。
呂盛科沉著臉,對王德誌說:“怎麼搞的,那張椅子不能搬出去麼,放在這裡,多影響心情。”
“對不起呂局,是我的疏忽。”王德誌一招手,叫人把椅子搬到一邊。
呂盛科毫不掩飾對胡紹深的厭惡之情,厲聲訓斥起來,“我讓你把椅子搬出去,不是搬走。”
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呂盛科今天心情極差。
可不是嗎,巡視組巡視期間,紀委就帶走足協七個人,這在巡視史上,極為少見。
另外,那份措辭嚴厲的報告,使得他芒刺在背,如坐針氈。
胡紹深的死,更讓他感覺山雨欲來風滿樓。
據他得知,巡視組在體育總局的這段日子,陸續收到不少舉報,掌握很多重要情況。
好在基本上圍繞足協和胡紹深身上。
看來,上麵這次決心很大,要拿足協甚至體總開刀,好好整治體育領域存在的腐敗和不作為問題了。
因而,如何整改,是擺在他麵前的頭等大事。
見大家坐好,呂盛科清了清嗓子,聲音低沉而又嚴肅的說了開場白。
“召集大家開會,隻有一個議題,就是討論研究整改方案。下麵,就請在座同誌發言,集思廣益,說一說你們的想法。”
環視一圈,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掠過一遍,最後落在副局長張金固身上。
按照體總排名,張金固排在倒數第二位。
最末的胡紹深駕鶴西天而去,張金固變成最末一個,發言時他首當其衝。
“我認為,我們要做深刻檢討,要表明一個態度,要讓上麵看到我們整改的力度和決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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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了這些,張金固手指擺弄著水杯,雙眼放在筆記本上。
那樣子像是斟酌,又像是思考。
等了大約半分鐘,呂盛科見張金固沒了下文,不禁皺起眉頭問:“你接著往下說。”
此時的張金固緩緩抬頭,看向呂盛科,“我說完了。”
“完了?”呂盛科禁不住瞪大雙眼。
心裡這個生氣,說了一堆話,全是廢話。
張金固分管籃球等項目,眼看足協這次被查得一乾二淨,眼瞅著一窩端。
考慮到如今的籃球,同樣麵臨口碑成績雙雙下滑,怨氣不小,難免有兔死狐悲感觸。
他能說什麼?能表達什麼?
保護好自己,免遭滅頂之災才是當務之急,哪有心思想彆的。
呂盛科也看出來,張金固那裡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。
便將目光從張金固臉上收回,看向高成。
高成倒是沒有張金固亂七八糟的想法,他分管奧運項目。
首先談及兩年後的夏季奧運備戰情況。
還沒說幾句,就被呂盛科敲著桌子打斷,“高成同誌,我們開的是整改問題討論會討論會,不是彙報備戰。”
高成並不尷尬,反而強調,“奧運備戰,也是整改工作的一部分,我認為有必要了解。”
“那好,我省略這段。”高成看著本子,煞有介事的高談闊論起來。
“巡視組這次力度前所未有,充分表明上麵對體育領域存在的矛盾和突出問題,到了難以容忍的地步。”
“我們要端正態度,要拿出割肉挖瘡的決心,下大力氣,自我反省,把脈會診,政治體檢,落實整改發現的各種問題。”
講完這些,高成全身放鬆,往椅背上一靠。
這種動作,表明他的發言完畢。
呂盛科使勁咬了咬後槽牙,麵沉似水的質問:“這就說完啦?”
望著高成淡定眼神,呂盛科剛想發火,突然意識到,張金固不是什麼乾貨也沒說嗎。
如果批評高成不負責任的話,豈不厚此薄彼,一碗水沒有端平?
輪到詹友鬆,他倒是沒有含糊,直言說:“巡視組進駐體總這段時間,接到各方麵檢舉揭發的問題多達三十六件,幾乎和我們全年收到的數量持平。”
“作為派駐組長,出現這麼多的問題,我深感自責和不安,為沒有做好監督作用,向黨組檢討。”
“一段時期以來,體總在紀檢方麵存在滯後和停滯現象,主要是收到的檢舉信件,沒有得到有效處理,沒有及時管控住。”
“問題根源在哪裡?我認為,一個是我們有些同誌的思想意識鬆懈,不重視紀檢工作。”
“另外,麵臨的阻力也很大。每次調查核實相關情況,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和挑戰,使得我們工作起來嚴重的束縛手腳,導致腐敗和違法違紀現象層出不窮,防不勝防。”
接連三人發言,沒把呂盛科鼻子氣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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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誇誇其談,不抓住要害,就是瘋狂吐槽,把體總說得體無完膚。
會議開了一個小時,正經事一句沒說,屁事倒是不少。
呂盛科有意大發雷霆,可一想到自己心臟不好,醫生多次囑咐他,莫要動氣,氣大傷身。
隻能隱忍作罷。
借助喝水工夫,眼角餘光瞄了瞄,放下杯子的同時,目標對準厲元朗。
調整了一下情緒,平和的對厲元朗說:“元朗同誌,你有什麼看法?”
畢竟厲元朗是他的絕對副手,不能等同於其他人。
而且,呂盛科倒真想聽一聽這個有‘急先鋒’稱謂的人,心中是怎麼想的。
剛才眾人的發言,厲元朗全看在眼裡。
不像其他人避重就輕,厲元朗正了正身子,直言不諱的表態道:“我到體總工作,已有五個月了,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和觀察,體總出現的問題歸根結底,主要是金牌至上和成績第一的問題。”
此言一出,在座其他人全都為之一驚。
厲元朗說得沒錯,誰也不會,也提不出來反駁意見。
但是,之所以造成這種現象,還不都是曆屆體總當家人的決斷。
就像各省各地看中gdp一樣,取得佳績,才能顯示出政績。
要是體育事業不死不活,體現不出廣大人民群眾的熱情以及凝聚力,那麼,體總存在還有什麼意義?
事兒是這麼個事兒,理也是這麼個理。
都是擺在台麵上的東西。
之所以大家不提,就是忌憚呂盛科。
他是體總掌門人,總得給人家點麵子,該說的不能說,遮遮掩掩,做到心知肚明就行了。
然而,厲元朗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,果然讓呂盛科有些掛不住臉,坐不安穩了。
他深呼吸幾下,瞄著厲元朗看了看,慢吞吞說道:“元朗同誌,關於你的前半句話,我讚同。不過,什麼事都不要一棒子打死,所有問題歸咎於一個方向,是不是太片麵了。”
呂盛科似笑非笑的態度,厲元朗早就胸有成竹。
他不緊不慢的回應說:“呂局長,我的話還沒有說完,清允許我繼續說下去。”
“好,你慢慢說。”呂盛科倒想聽一聽,厲元朗能說出什麼花樣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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