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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把剛才一係列問題比作開胃菜的話,那麼拋出這個話題才是正餐。
廖局長唱紅臉,何副局長唱白臉,兩個人一唱一和,最終目的無非是誘導厲元朗,承認畢太彰有包庇金石瀚的嫌疑。
厲元朗不為所動,始終堅持自己思路,他穩了穩神,一字一頓道:“恕我直言,廖局長這話是個偽命題。”
“噢?”廖局長稀疏的眉毛往上一挑,不悅問:“厲元朗同誌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即使廖局長口氣不善,可他那雙笑眼,總會讓人產生誤解。
“若是畢書記包庇金石瀚,就不會下令調查盧甘偉,就不會讓金石瀚及其同夥落網。”
“當初我將證據呈給畢書記的時候,他的態度非常堅決,當即要求省紀委和省公安廳迅速介入。廖局長要是不信,大可以去調查。”
廖局長聽出厲元朗的畫外音,與何副局長低頭耳語幾句,扭臉說道:“好吧,今天的談話先到這裡。厲元朗同誌,往後我們還有事情需要找你了解,你要保證隨叫隨到。”
“可以。”厲元朗起身,衝著廖局長、何副局長點頭致意,昂首挺胸走了出去。
望著厲元朗消失的背影,廖局長在本子裡厲元朗的名字後麵,畫了一個很重的黑點……
廖局長撂下的那句話不過是個說辭,當天下午,他們就悄無聲息的離開寧平省。
和他們同機飛走的還有調查組一行。
前後近一個月,寧平省上下緊張氛圍,至此總算煙消雲散,所有人就像在水裡憋氣一樣,全都浮出水麵,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。
這其中,邢敏飛感觸最深。
晚上和厲元朗一起吃飯的時候,還意猶未儘的談論他的感受。
“元朗,我向你交個實底,這些日子真夠折磨人的。我是吃飯飯不香,躺下就失眠。尤其談話之後,反應更是強烈。”
厲元朗不解其意,“你照實說就是,乾什麼把自己弄得這樣大的壓力?”
“這可是一次大考,考驗的是心態,是對自己從政以來的梳理。還好,最起碼我問心無愧,對得起良心。”
“我看啊,用不了多久,寧平就會改天換地,對省委進行一番大換血。”
這事並不意外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。
京城組織部下沉到寧平省,針對的不就是畢太彰麼。
至於接受談話的人說些什麼,除了組織部的人之外,也隻有本人才知道了。
不管彆人,厲元朗用良心說話,這也是他做人的標準。
哪怕他人微言輕,起不到大作用,但也絕不會落井下石。
七月的襄安十分炎熱,就是陰雨不斷,連雨滴也是熱的。
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,厲元朗品著香茗,感慨良多,“是啊,出了這麼大的事,沒人承擔責任說不過去。”
邢敏飛深表同情的說:“就是不知道畢書記的信任危機到了什麼程度。要是大動的話,估計整個寧平省常委會重新排座次。元朗,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。”
厲元朗笑了笑,“敏飛,我來寧平一年,在省委副書記的任上也沒做多久,資曆尚淺。”
“可在處理金石瀚的問題上,你是出了力的。沒有挖掘他藏匿財產這步棋,也發現不了私藏的武器。”
邢敏飛勸說道:“元朗,機不可失失不再來。以你的人脈關係,隻要去京城走上一圈,定能產生效果。”
“現在基本塵埃落定,論功欣賞,你也是頭功一件。”
說著,邢敏飛壓低聲音指了指窗外,“據我所知,吳省長最近和京城聯係過了,要不是調查組在寧平,她早就飛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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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元朗,正省和副省看上去僅有一步之遙,可有多少人邁不過這道坎,最後還不蹉跎在門檻之外。”
邢敏飛為厲元朗著想,實則厲元朗也看出來,他恐怕有自己的打算。
莫不是想趁此機會,爭取到常委位置?
遠的不說,一個金石瀚,一個曲民,空出來的兩個常委名額,讓多少人眼紅耳熱。
邢敏飛在省政府八位副省長中,排名第四,不上不下。
在厲元朗卸任襄安市委書記的時候,邢敏飛動過念頭。
為此還專門找過厲元朗,希望他幫著牽線搭橋。
襄安市委書記需要京城批準,厲元朗根本幫不上忙。
今時不同往日。
若按照邢敏飛的說法,寧平省大動乾戈的話,空出來可不僅僅是省委秘書長和呂嶽市委書記兩個位置了。
對公而言,邢敏飛無論資曆和能力,的確有競爭本錢。
私人角度,在調查盧甘偉的事情上,他說服王雙和,給厲元朗提供堅實證據,是有功勞的。
所以,於公於私,厲元朗幫邢敏飛這個忙無可非議。
厲元朗便問:“敏飛,不談我的事,說說你自己,你是怎麼打算的。”
邢敏飛以喝茶掩飾,“我……還是算了,你都沒信心,我更白扯。”
“我們就是閒聊,你要不說,我今後再也不問了。”
“行,什麼事瞞不過你的眼睛。”
果然如厲元朗猜想那樣,邢敏飛約厲元朗出來放鬆,為自己爭取也是目的之一。
“這件事,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,倒是可以問一問。”
邢敏飛雙眼頓時一亮,端起茶杯說:“元朗,不管結果怎樣,有你這句話,我謝了。以茶代酒,我敬你。”
接下來的一個月,寧平省風平浪靜。
畢太彰依舊穩坐其位,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。
這讓很多人不理解,就連畢太彰自己都是一頭霧水。
大家通過各種渠道打聽,京城方麵卻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,誰都刻意回避。
嶽父那邊電話倒是少了,更多選擇休息靜養。
錢醫生的醫療團隊,給嶽父做了一次全身檢查,總體而言,還算可以。
厲元朗從嶽父狀況分析,感覺京城之所以按兵不動,應該在等著什麼。
他身處局外,自然猜不到。
這天晚上,厲元朗和妻子通電話時,廉明宇竟然主動聯係他。
“廉明宇的手機打進來,我先掛了。”
隨後,滑動接聽。
“元朗,我要動地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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省去寒暄,廉明宇開門見山。
“去哪?”
“京城團委第一書記。”
“怎麼……”厲元朗咽下後半句。
按他猜測,廉明宇應該來寧平才是。
“唉!”廉明宇歎了口氣,“我目前還不足以挑起一個省的大梁。去團委也不錯,給自己充充電,靜下心來,多學習點東西。這幾年總在外麵漂泊,沒時間陪伴家人,正好趁這機會,多陪一陪他們。”
廉明宇說得樸實,厲元朗卻聽出他心有不甘。
總覺得不像廉明宇說得那樣,肯定還有彆的原因。
年齡?
對,就是年齡。
廉明宇今年四十三歲,出任省長已經屬於炸裂了。
要是擔任一省之書記,恐怕難以服眾。
後來,厲元朗才知道,的確討論過廉明宇接替畢太彰的可能性。
隻是老同誌那邊傳來些許微辭。
大部分認為,廉明宇太過年輕,主持省政府工作,勉強說得過去。
可讓他出任書記,還是處於風雨飄搖的寧平省,終究稍欠火候。
廉明宇給厲元朗打這個電話,還有另一個消息告訴他。
“畢太彰不動,但吳淑雲要動。”
什麼!
厲元朗大出意外。
先前一點征兆沒有,調走的竟然是吳淑雲。
“調到哪裡?”
聽廉明宇一說目的地,厲元朗驚訝起來,這不是提前退二線了嗎?
廉明宇冷哼一聲:“這都是她自找的。元朗,記不記得我去寧平時,為什麼對她不冷不熱嗎?”
“你不說,我上哪猜去。”
廉明宇如實相告,“我那會兒就看得出來,這個女人野心很大。省長已經不能滿足她,她還要更上一步。甚至不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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