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也是個搓澡工,平時和胡世俊偶有來往。他發現近一時期,胡世俊變得更加沉默寡言,不忙的時候,經常發呆。於是便問胡世俊,是不是有什麼心事,如果需要錢的話,他可以借給一些。胡世俊搖頭,甕聲甕氣告訴他,不是錢能解決的事。再往下,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來了。厲元朗感覺到蹊蹺,心中暗想,一定有人觸犯到胡世俊的切身利益。那麼,胡世俊隻有胡小燕一個寶貝女兒,隻有從她那裡打聽了。出了這個小插曲,厲元朗和黃仲禮、劉永強再沒有心思吃飯,草草結束飯局。回去路上,厲元朗在車裡接到王錦瑞的電話,彙報說胡世俊已經搶救過來,耿天洛在醫院陪護。“錦瑞,有件事急需你辦。”厲元朗如此這般吩咐下去。撂下手機,厲元朗看了看時間,告訴司機郭子晨,把車開到海濱大道附近。三月末的若州,氣溫仍然偏低,白天二十多度,到了夜晚,隻有十幾度。厲元朗下車,拉上夾克拉鏈,徐徐走到海邊。雙手放在欄杆上,任憑冰涼的海風吹拂麵頰。不大一會兒,一個身影走來,站在他身邊說:“這麼吹海風,當心著涼。”厲元朗扭臉看了看來人,回應說:“吹一吹挺好,能讓我始終保持清醒。”來人正是沈放。一晃,厲元朗到任一個星期了,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若州和沈放見麵。他時間繁忙,沈放也不輕鬆。考慮到其特殊身份,厲元朗不會主動聯係沈放,隻有等他的電話。沈放眼望遠方,意有所指地說:“關於三生教的問題,涉及到若州個彆官員,市領導裡麵,隻有一個人身份存疑。”厲元朗略有所思,於是說:“把你的手伸過來,我在你手心裡寫上這個人的名字,你看我猜得對不對。”“行。”沈放好奇的伸出右手。厲元朗在上麵欻欻寫下數筆,沈放驚詫望著他,驚呼道:“神了,你是怎麼猜到他的?”“靠這兩樣。”厲元朗分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腦袋。沈放明白了,厲元朗是憑借眼睛觀察和大腦分析,得出最終判斷。“你怎麼看這個人?”沈放問道。“怎麼說呢,隱藏很深。表麵上看,他很正直,或許是演技發力太猛,表演過頭了,讓我覺得有些假。”厲元朗感歎說:“若州的確複雜,一個顧修岸,牽出王小江和方品凱,耿亞東的宋代筆洗又揪出肖開峰。真不知道,若州市還有多少乾部值得信任,又多少人沒被金錢和利益腐蝕。”沈放讚同,“現在看來,霍興安和廖友誌打得火熱,你那個同學艾明高私下裡跟霍興安又走動頻繁。”“並且他明目張膽的搞古董收藏,獲取大量非法所得。有傳言說你袒護他,還和省紀委書記廖青打過招呼,暫時不要驚動艾明高。”“元朗,作為朋友,我不得不奉勸你一句,你剛剛從低穀裡爬出來,千萬要注意。這麼一個變節的人,假如因為他影響到你,到底值得不值得。你要三思,要考慮周全。”“多謝提醒。”厲元朗慢慢轉過身來,做了個往前走的手勢,和沈放並肩而行。他繼續說道:“艾明高的事情我心中有數,沈部長,彆人拿他當作一枚棋子,我何嘗不借力打力,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呢?”“這件事,我之前向周書記做過彙報,隻要他掌握,風言風語就不可怕。”“上麵派我來的主要原因,就是針對若州亂象,采取堅決徹底的整治,將思想變節和貪汙腐敗份子全部拿下。”“我這個急先鋒的角色,要做到鬼擋斬鬼,佛擋殺佛。我不大可能長期兼任若州*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