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處境不容樂觀。
有些事在電話裡都不能說了,要當麵說清楚。
怪不得廉明宇的留言那麼肯定。
看起來,這條船厲元朗是非上不可。
唉!厲元朗長歎一聲,深深體會身不由己這個詞的含義了。
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。
他緩緩站起身,擺脫妻子挽他的手,信步走到窗前,望著遠方璀璨夜色,心中莫名蕩起陣陣感歎和唏噓。
白晴的話說得實在,卻也透著這種家庭出身的人,冷酷和無情。
為了維係家族榮耀,哪怕前方千難萬險,刀山火海,也要有人去嘗試、去經曆,甚至去犧牲。
有時候厲元朗也在想,造成這種局麵的原因是什麼。
思來想去他想通了,或許和他們的父輩經曆有很大關係。
因為他們是經過槍林彈雨,經過你死我活,說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都不足為怪。
他們早就看透生死,在內心中強大的信仰麵前,生或者死,根本不值一提。
穀家是這樣,現如今的陸家同樣如此。
隻不過相比較穀家,陸家的人情味更濃一些。
白晴冰雪聰明,從厲元朗的舉動猜得出來,他對自己的態度頗有微詞。
走到厲元朗身後,從後麵抱著厲元朗的腰,頭靠在他的後背上,感受著這座巍峨大山的堅韌不拔。
“老公,你心裡不舒服,想罵就罵,想發火就發火,不要憋在心裡,要釋放出來。”
厲元朗搖頭苦笑,“事已至此,我還能說什麼。縱然過程不儘如人意,可去泯中省治亂,是組織的召喚,是人民的信任,我責無旁貸。”
“這幾天,我又仔細看了廉明宇給我的材料,泯中黑惡勢力猖獗,尤其若州。官商勾結,百姓深受其害,必須要徹底根除。”
“我一直在想,造成泯中混亂的根源是什麼?究竟是誰在背後為其撐腰打傘?射人先射馬,擒賊先擒王,隻有從這方麵入手,才能根治。”
有些話,厲元朗不能說得直白,太傷人了。
就是麵對自己的妻子,也隻能悶在肚子裡。
尚天河的叮囑,廉明宇的親自遊說,還有白晴曉以利害,做他的工作。
三管齊下,厲元朗彆無選擇,也沒得選。
白晴在藍橋隻住了一夜,次日匆匆趕回花都市。
臨彆之前告訴厲元朗,韓茵和女兒媛媛一切安好,不用他掛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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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舍棄所有生意往來,韓茵全身心投入到對媛媛的培養教育上麵。
也不知怎地,厲元朗發現女兒媛媛,還有長子穀雨,都非常早熟。
這種早熟指的不是生理,是思想和心智。
相反,鄭立就比他們差了一些。
至於清清和二女兒厲玄,年齡還小,尚無發現。
時間過得真快,轉眼到了九月中旬。
藍橋的氣溫一天一個樣,中午豔陽高照,晚上刮風降溫。
昨天還能穿短袖,第二天就得套上衝鋒衣了。
快馬集團興建的藍橋風情街一期工程漸入尾聲。
不得不說,快馬集團無論在人力、物力和財力方麵給予大力投入,工程進度明顯加快。
僅用不到半年時間,一片舊廠房和荒草叢生的地方,一座座仿古建築拔地而起。
這天上午,厲元朗在市委辦秘書長龍誠信、副市長劉道對以及相關部門負責人陪同下,參觀了風情街。
快馬集團副總經理程思偉,還有項目負責人張工等,早早等候。
程思偉寬大的額頭上泛著亮光,操著口音極重的普通話,向厲元朗等人介紹風情街建設情況。
厲元朗背著手,走在寬闊平整的路麵上,聽著張工比劃著建築特點和特色。
風情街主體是仿照唐代建築風格築風格建設而成。
當然,為了安全起見,儘量使用環保防火的建築材料。
不過,有些地方仍舊沿襲唐代建築物特色,就比如柱子,都是棰枋形,也就是中間粗兩頭細。
張工眉飛色舞,談到建築物特點,如數家珍。
“等一等。”厲元朗突然抬手打斷,指了指麵前幾處建築,不可思議的問道:“我怎麼看這些建築奇奇怪怪。”
並問身旁的龍誠信,“你看出來沒有?”
龍誠信蹙著眉頭,深有感觸道:“是啊,全都頭重腳輕,長了一個挺大腦袋,身子卻很短。張工,是什麼人設計的?”
張工爆出來一句話,“是我們聘請國際有名的建築大師,莊田一郎先生親自設計……”
厲元朗大為驚訝,“你不是說,這裡是仿照唐代建築設計,怎麼請了一個外國人?”
下半句話厲元朗忍住沒說,好端端的東西,竟然讓窩瓜參與設計,本身就透著詭異。
龍誠信不管那個,直言不諱的指出,“他們的建築還是從唐代偷學過去的,還能比我們明白?程總,你們這是舍近求遠啊。”
何止一個舍近求遠,厲元朗瞬間有了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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聯想到馮今夕的發跡史,很難不把這件事往另一層次思考。
程思偉馬上插言解圍,“幾位領導,你們有點大驚小怪了。莊田一郎大師在國際上享有盛名,尤其研究唐代建築學方麵,說句不大中聽的話,可以完勝國內眾多這方麵領域的專家學者。”
“不瞞各位,莊田大師可不是誰都可以請動,要不是我們馮總親自出麵,給人家多少好處都不一定答應。”
說出這些話的時候,程思偉誌得意滿,沾沾自喜。
厲元朗對於建築學的知識略知皮毛,索性班門弄斧講述道:“的確,想當年他們還是從我們這裡學到不少東西,比如文字、服飾和禮儀等。”
“不過,在建築這方麵,他們學藝不精,沒有掌握到我們建築結構力學的精髓,回去後瞎琢磨,所以衍生出來一些奇形怪狀的建築物。”
“就說這棟建築,你們看,像不像一個大頭娃娃,腦袋大,身子短,怎麼看怎麼彆扭。”
“程總,我不是對你們指手畫腳,我是從一個普通人的視角,談我個人看法,希望你們有所警示。”
說完,厲元朗大步流星往前走去。
程思偉摸了摸寬額頭,站在原地細細品味起來。
返回坐進車裡,厲元朗讓黎子輝聯係耿天策。
此時的黎子輝,已經晉升為市委辦秘書一科的科長。
不過工作重心依然放在給厲元朗做秘書方麵,一科的日常事務由副科長處理。
耿天策上午有會議,中午趕來和厲元朗一起吃午餐。
吃飯時,厲元朗談起參觀風情街的經過,征詢得問:“耿市長,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?”
“我最近時間太忙,都沒時間去現場看一看。不過聽你這麼一說,我們要重視起來。”
耿天策端著飯碗,意有所思說:“我研究過那個國家,他們骨子裡崇拜強者,還善於學習。”
“他們學習彆人的強大,無可厚非。隻是他們性格中有自卑心理,有缺陷,很難成大事。”
“對嘍。”厲元朗讚同的點著頭,“人類崇拜強者,沒什麼問題。關鍵是,他們在對強者的崇拜中,有小家子氣,缺少公正氣度。”
“也就是說,你比他強大時,他對你頂禮膜拜,謙恭有加。等他把你的本事學到手,翅膀長硬了,就換上一張不耐煩的臉,與你分庭抗禮。”
“等到你實力不濟不如他,那就對不起,請你靠邊站,要不然就對你不客氣。那時,他是一臉的傲慢和殺氣。”
“遙想千年以前,大唐鼎盛時期,他們先後派出十九次留學生,引進了大到文明製度,小到生活習俗的全部文化。等把這一切學到手,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。”
“所以就事論事,耿市長,我們要有所行動。”
耿天策把飯碗一放,不解問:“行動?你指的是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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