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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化,李副市長,你們看一看這是什麼。”
聽到厲元朗的召喚,高明化和李超探過身體,按照厲元朗示意,都把目光放在他那把鐵鍬裡的泥土上麵。
這是一小節骨頭,看形狀,像是手指骨。
李超拿在手裡,仔細辨認,很肯定說:“應該是人的手指骨。”
嘶……
厲元朗倒吸一口涼氣。
高明化跟著點頭,同意李超的判斷。
並且擺手對新聞媒體的記者說道:“請大家去彆的地方報道,我們要談點事情。”
還讓工作人員把身邊的小學生也一並領走。
打發走眾人,李超詳細確認,十分肯定他之前的判斷。
這可是大事了。
誰都沒有想到,在植樹取土的土堆裡,摻雜有人的手指骨。
若是正常埋葬的墳墓還好說,萬一是非正常死亡,可就涉及人命案了。
之所以有這種想法,是因為取土就在附近山裡。
要是有墳包,也不會在那裡取土。
除非是年代久遠的老墳,沒人填土,最後墳包越來越小,直至土堆消失。
當務之急,是要把這一小塊的手指骨拿去化驗,確定類彆年份。
樊俊和景伯瀟被厲元朗叫過來。
藍橋市排名前三的領導聚在一起,碰頭商量。
一致決定,暫停今天的植樹節活動。
所有人員全部下山離開,交由市公安局做封山處理。
一切等到手指骨的化驗結果出來,再做下一步打算。
由於出現不可預測的突發狀況,厲元朗當即向在場的市領導下了封口要求。
轟轟烈烈的植樹節活動,也因為此事提前結束。
下山途中,馬鵬飛快步走到樊俊身邊,瞅了瞅身旁沒彆人,忍不住低聲嘟囔道:“什麼事啊,不就是一個人的手指骨麼,萬一是上百年前的亡人,這不是大動乾戈,耽誤事嘛。”
樊俊白了他一眼,生氣說:“注意你的嘴巴,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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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樊俊懟了一句,馬鵬飛表麵上唯唯諾諾,暗地裡卻很高興。
如此說來,樊俊心中不悅,肯定對厲元朗也是老大意見。
回去路上,厲元朗眼望窗外,一言未發。
到了市委大樓,往自己辦公室走的路上,景伯瀟竟然跟過來,“厲書記,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說。”
厲元朗指了指辦公室方向,“去我那裡說。”
進來後,雙方坐在沙發裡,方炎知道這二位不希望被打擾,就沒進去給景伯瀟倒水。
厲元朗本打算要去飲水機接水,卻被景伯瀟抬手攔住,“厲書記你彆忙了,我不渴。”
然後,開門見山說明來意,“厲書記,通過這段時間觀察,你是一個有責任感、有擔當、有勇氣、有正義感的人。”
“首先聲明,我不是給你戴高帽,你是知道的,我沒這個必要,我是實話實說。”
“今天,我就把之前掌握的一些事情告訴你。”說著,景伯瀟從上衣內兜掏出幾封信,遞給厲元朗,“這是我收到舉報美嘉大酒店,存在嚴重違法犯罪的匿名信。”
“彆看是匿名,主要是舉報人自我保護意識。這裡麵內容可謂觸目驚心,讓人氣憤。”
“美嘉大酒店不止接待公務人員,尤其是職務高、有實權的官員,還安排他們享受特殊服務。”
“美嘉大酒店地下兩層,一層是**,他們采用免費贈送官員賭博籌碼,讓他們先贏錢,嘗到甜頭,再一步步引誘讓他們陷進去,繼而欠下巨額賭債。”
“到了這一步,郝常亮他們就會和官員私談,要麼還錢,要麼通過為品緣集團違規做事,抵償所欠債務。”
“而且每做一件事,不僅抵消部分賭債,還會給一筆錢,作為額外獎勵。”
“另外,在地下二層,是一個有特殊服務的洗浴中心。在錢品正的印象裡,官員無非兩種,一個好賭一個善嫖。”
“喜歡賭博,送去**,喜歡嫖的,就給安排各類美女,拉攏腐蝕,達到為其所用的目的。”
景伯瀟介紹同時,厲元朗拆開信件,大致瀏覽一遍,基本上和他說的不相上下。
就問:“這些你經過核實了嗎?”
景伯瀟苦笑道:“厲書記,第一個,我沒有去過,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汙。第二,錢品正既然在做臟生意,怎可能沒有防範。”
“那裡麵屏蔽任何電子設備,包括手機。想要偷拍下來有價值的證據,根本不可能。”
“再有,不是每個官員都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,為人正直沒有瑕疵的人,或者位置高但沒實權全都排除在外。”
“想當初,郝常亮倒是委婉提出過,被我言辭拒絕,所以時至今日,他再也沒有邀請過我。”
對於舉報信還有景伯瀟的話,厲元朗深信不疑。
他上任伊始,就聽說過美嘉大酒店存在官員大吃大喝的問題。
還和方炎微服私訪過一次,就被郝常亮發現,沒有再進行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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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起來,美嘉大酒店問題很嚴重。
關鍵是,米大誌剛剛促成品緣集團入資九元礦業,在沒有足夠證據的形勢下,任何一點風吹草動,都有可能引起巨大波瀾。
於是他苦口婆心的解釋道:“伯瀟書記,你提供的這些材料很好,很有深度。不過就目前而言,我們想要調查存在很大變數。”
“你也看到了,米副省這次前來我市調研督導,目的性很明確,就是為品緣集團擂鼓助戰。”
“我之前一直對品緣集團入資九元礦業猶豫不決,很大程度就是對品緣集團不是很放心。”
“不瞞你說,我剛上任就得知美嘉大酒店有我們的公職人員大吃大喝,我和小方特地前去一查究竟,卻被郝常亮發現,還送我一桌子美食佳肴,等於間接告訴我,他們掌握我的一切行蹤。”
“我不是不想查,實在缺少一個突破口,也沒有合理借口。一旦查起來,很快就有人以此大做文章,束縛我的手腳,讓我寸步難行。”
“這件事我記下了,現在不動不等於以後永遠不管。所以這件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,不要急於一時一刻,以免處在被動地位。”
厲元朗這番肺腑之言,景伯瀟刮目相看。
“厲書記,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,我們有的是時間等。若要讓其瘋狂,必先讓其膨脹。品緣集團成功拿下九元礦業,我感覺這裡麵或許就有錢品正的影子。”
“他們這招借刀殺人,借了省紀委專案組這把利刃,名正言順打垮黃元龍極其幕後保護傘。之後動用關係,品緣集團不費吹灰之力,順利接管九元礦業。一石二鳥,真是好算計。”
厲元朗笑了笑,“伯瀟,你我能想到,彆人照樣猜得出來。如今的錢品正春風得意,目中無人,狂妄自大,也是最疏於防範的時候。”
“我們正好借此機會,多多搜集他的犯罪證據,為今後行動做打好提前亮。”
景伯瀟明白厲元朗的話裡含義,點頭應允說:“厲書記,我會留意美嘉大酒店的情況,一有新進展,會及時向你彙報。”
臨走之時,厲元朗緊緊握住景伯瀟的雙手,用了十分力道。
其實,不光景伯瀟觀察他,同樣,厲元朗也在注意景伯瀟。
彆看景伯瀟對樊俊陰陽怪氣,那是他和樊俊的理念有很大分歧,早就尿不到一個壺裡。
厲元朗從側麵了解到,景伯瀟這人不錯,可以信任。
但是他不能主動送去橄欖枝。
一來是太突兀,反而容易引起景伯瀟警覺,適得其反。
再一個,顯得他城府不深,上來沒多久采取拉攏對策,太過急躁,不像一個市委書記該有的沉穩。
現在則不同,景伯瀟主動投靠,所起的作用事半功倍,效果極佳。
送走景伯瀟,厲元朗得以認真翻閱那幾封舉報信,並被其中一封信的內容吸引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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