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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渤灣海鮮樓出來,方炎和喬小麗並肩走在人行道上。
喬小麗眉飛色舞道:“真解氣,你在飯桌上說的那幾句,把韓部長噎得半天接不上來話了。”
“是應該敲打敲打他,為了一己私利,差點把拍攝計劃擱淺,這種乾部,真不稱職!”
見方炎情緒不高,喬小麗好奇問:“你怎麼不說話?你不會認為是我故意安排你和齊總他們見麵吧。”
方炎輕輕搖了搖頭,“我沒那麼小心眼,今晚的偶遇是你們齊總的手筆,與你無關。”
“不過倒是一件好事情,有劇組免費宣傳我們藍橋市冬季雪景,這對於提高我們市的知名度大有幫助。”
喬小麗點頭讚成,並說:“方炎,你越來越像一個政府部門的乾部了。”
“怎麼說?”
喬小麗回應道:“你的眼界和格局提升了,看事情角度變了,反正比我高了一大截兒。”
方炎感歎說:“可能與我接觸的環境有關吧。”
路燈下的夜晚,寒風凜冽,卻隱藏不住一對青年男女細長的人影。
兩條人影越走越靠近,其中一隻手輕輕挽住另一人的胳膊,身體緩緩靠了上去……
與此同時,厲元朗正接到妹妹葉卿柔打來的電話。
他告訴厲元朗,元旦前一天,水慶章會提前釋放。
之所以選擇在這一刻,是因為葉卿柔幫了忙。
原本水慶章釋放日期是在元旦次日,也就是二號。
考慮到元旦放假三天,相關部門不上班,會影響到辦理手續。
所以,葉卿柔找了關係,提前兩天趕在本年最後一天,如此一來,水慶章還可以回家跨年。
對於普通人來說,一天兩天一眨眼過去。
可像水慶章這種關押四年的人,一小時一分鐘都是煎熬。
畢竟,他已經很久沒有呼吸自由的味道了。
“妹子,你有心了。”厲元朗說道:“我會在那天趕到京城接他。你嫂子已經在楚中準備好住處,並把穀雨接來和他一起生活。”
“嫂子想得周到。”葉卿柔讚賞說:“穀雨在他身邊,是對他最大的慰藉,也是希望。”
談妥一些事情,厲元朗放下手機陷入沉思。
這些日子忙碌起來,和白晴通話次數變得不固定了。
原來的兩三天視頻一次,算起來也有將近一個星期沒聯係了。
厲元朗有種預感,白晴的情緒不高,似乎有什麼事隱瞞。
問她也不說,這讓厲元朗很是納悶。
放下手機想了想,看了看時間,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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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算了,這個時間段,估計白晴已經睡下。
次日上班,見到方炎的時候,方炎便把電視劇組要在下城區拍攝外景的事情彙報給了厲元朗。
“還有這樣好事?”厲元朗心中暗喜,叫來宣傳部長唐夏,交辦她們宣傳部出麵接洽,最好能借這個機會,好好宣傳一下藍橋市。
唐夏欣然接下這個任務,轉身離去。
又過三天,藍橋市代表大會在黨校禮堂召開,會期四天。
這是厲元朗就任藍橋市委書記以來,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。
在這四天裡,把他忙得不可開交。
參加開幕式以及分組討論,著重談了他對農業發展的設想。
並在閉幕式上的講話中,再次提及這一點。
期間,北江省那邊還傳來消息,令他始料未及的是,郭子平竟然到北江上任,擔任省委常委、省紀委書記。
真沒想到,郭子平外放的地方是北江省。
想到將來和他打交道,厲元朗心裡五味雜陳,難以名狀。
估計上麵做出這樣安排,大有郭子平從哪裡跌倒,就從哪裡站起來的意味。
代表大會結束,厲元朗給方炎一個任務,讓他打聽美嘉大酒店那邊的情況。
他剛一上任,就聽說這裡經常有官員大吃大喝,至於有沒有接受特殊服務,厲元朗還不掌握。
其實委派方炎是他不得已為之。目前在藍橋市,厲元朗通過這段時間觀察,紀委書記高明化和副市長孟憲新值得信任。
可畢竟時間短,厲元朗心裡沒底。
何況,調查乾部這種事情,厲元朗不想讓藍橋本地官員參與。
關係盤根錯節,誰知道表麵上的配合,暗地裡什麼心思。
他是市委書記,沒人明目張膽挑戰他。
背後就不得而知了。
算起來,馬上就要到元旦,厲元朗將在休息的三天中離開藍橋。
一個是接水慶章,另一個也該去看看妻兒了。
把手頭上的事情安頓妥當,厲元朗三十號下午從克齊市乘飛機飛往京城。
早在克齊機場候機的時候,厲元朗就接到廉明宇的電話,約他落地後派人接機。
他們兩個人一般是在春節前後見麵,這次提前,不知道廉明宇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。
果然,厲元朗乘坐的航班一降落,走出機場的他就被一輛黑色紅旗車接走。
一路上,厲元朗獨自一人坐在後座上,望著再也熟悉不過的京城夜景,他卻有種莫名的緊張。
真是奇怪,按說他和廉明宇都是老熟人了,緊張什麼?他自己也搞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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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例是那家在地圖上顯示不出來的地方。
廉明宇先他一步,已經坐在房間裡品茶聽音樂了。
見麵後,廉明宇起身和他握了握手,“你剛一下飛機就把你接到這裡來,不要見怪。”
“你我還用客氣。”厲元朗斟滿一杯茶,喝了一大口,頻頻點頭讚歎:“好茶。”
“餓了吧,我讓人這就上菜。”
廉明宇拍了拍巴掌,門外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,幾名服務人員推著推車進來,將菜品一一擺上桌子。
四菜一湯,還有兩壺酒。
照例一人一壺,自己倒自己的。
“明宇,你這麼急著見我,有什麼事?”厲元朗抿了一口酒,放下酒杯問道。
廉明宇躊躇起來,好一陣子才悠悠說道:“元朗,你我相處好幾年,關係融洽,但今天這件事我挺難開口。”
“到底什麼事?”
“是我父親和你嶽父之間有些誤會……”廉明宇觀察厲元朗的表情,猶猶豫豫說:“這個誤會我知道的並不全麵,因為涉及到很高的層次,即使我這種身份,父親也不告訴我。”
“我希望你見到你嶽父的時候,能夠開導他一下,不要執拗下去,這樣不好……”
廉明宇完全是在斟酌著措辭,儘量避免生硬的詞語。
憑借多年經驗,即便廉明宇說的平淡,可厲元朗還是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。
嶽父退下的這幾年,和於勁峰一直處於良好的合作關係。
最為關鍵的是,於勁峰走馬上任,嶽父是支持的。
他並沒有追問下去,就是問到底,廉明宇也不會說。
相信廉明宇壓根知道具體原因,之所以賣這個關子,絕不是他不想告訴厲元朗。
而是把話說到一半,更能提現出這件事非同小可。
他的意思,就代表了於勁峰的想法。
借厲元朗之口勸說陸臨鬆,這是廉明宇能做的渠道之一。
由於有了這麼個插曲,這頓飯瞬間變得索然無味。
接下來廉明宇談論厲元朗在藍橋的工作,他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。
好不容易熬到這頓飯結束,厲元朗找好酒店住下,迫不及待的給白晴打去電話。
這次沒用視頻,厲元朗覺得專門通話能說得清楚和透徹。
白晴聽到厲元朗這個問題後,並未展現出來驚訝語氣,“老公,這段時間一直沒怎麼和你聯係,是因為爸爸住過一次院,心臟和血壓都不好,最主要的是情緒低沉,愁容滿麵。目前已經出院,正在家中休養……”
厲元朗不悅的打斷,並質問道:“為什麼不告訴我?難道拿我當外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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