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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市長,您看看這個。”戰小強拿出來幾張照片,攤開在厲元朗麵前。
照片中的男子雖然戴著墨鏡,可厲元朗一眼就認出,正是徐光水。
他一身半袖短褲打扮,顏色鮮豔,使得他看上去年輕不少。而且的而且,懷裡竟然還依偎著一名年輕的長發女子。
女子二十多歲,長相甜美,身材模樣俱在上乘。
看樣子,兩人在海邊,舉止親昵,大秀恩愛。
很容易讓人認為,這是一對跨越年齡界限的情侶。
徐光水是有老婆的,年歲和他差不多大,怎麼也得四十多了。
顯然,照片上女子不是他老婆。
厲元朗眉頭一皺,冷聲問:“小強,你是從哪裡搞到這些的?”
戰小強局促的搓了搓手,低聲回答:“是我朋友在國外度假時,偶然遇到徐秘書長也在那裡遊玩,偷著拍下來發給我的。”
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就在春節這段時間,我打聽過,徐秘書長春節沒在家裡過年,去了國外,還在**裡豪賭,一晚上就輸了八十多萬……”
“八十多萬?”麵對厲元朗的犀利眼神,戰小強都不敢直視,連忙把頭低下來。
厲元朗略作思索,告訴戰小強,“這件事到此為止,不許外傳,知不知道?”
“是,我懂。”戰小強忙不迭的點頭答應。
起身離開之際,猶豫著要不要拿走照片。
厲元朗命令道:“照片就放在我這裡,由我處理,你去吧。”
戰小強走後,厲元朗手裡捏著那幾張照片,陷入深刻思考。
半天,他拿起話機打出去,“早輝,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,有時間的話,到我這裡來一趟。”
厲元朗語氣低沉,鄺早輝預感到不妙。
好在他與厲元朗在同一樓層,不到三分鐘,急匆匆的腳步聲便響徹在厲元朗辦公室的門口。
敲門進來,厲元朗擺手示意他坐下來。
“早輝,你最近和光水還有沒有來往?”
果然有事。
鄺早輝歎口氣說:“好久沒在一起了,也不知道他忙些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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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元朗冷笑起來,“是夠忙的,忙著整天花天酒地的摟女人和揮霍。”說著,從抽屜裡拿出那幾張照片,遞給鄺早輝觀看。
鄺早輝一開始還是一頭霧水,可是看著看著,臉色就變了。
震驚、憤怒、失望、痛苦、惋惜,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。
好一陣,鄺早輝摸著衣兜,厲元朗便把桌上的香煙盒推到他麵前,“抽我的。”
拿出一支香煙,鄺早輝點燃後接連深吸幾大口,燒儘的煙灰掛在香煙上麵,他都來不及彈掉,而是質疑的問:“照片的真實性可不可靠?”
“我仔細看過,ps的可能性極小。當然了,需要的話,可以找公安部門鑒彆。”
“算啦。”鄺早輝哀歎一聲,把半截香煙狠狠碾滅在煙灰缸裡,仰起頭很堅決的問:“厲市長,你打算怎樣處理?”
厲元朗心情同樣沉重,歎息道:“光水出了問題,是你我都不願意看到的。可是沒辦法,法律麵前人人平等,尤其涉及到貪腐,絕沒有人情可講。”
“更何況,他不僅在男女關係方麵不檢點,在境外**,一夜就揮霍八十多萬,問題很嚴重。”
“我的意見是,由你出麵,先和他談一談,希望他主動坦白交代,爭取得到寬大機會。這件事,我會和陳書記商量,按照程序上報省委和省紀委,請他們介入調查。”
“好,我儘快執行。”鄺早輝並未詢問照片來源。
這麼問顯得他太沒城府,也太幼稚。
厲元朗信任他,讓他先找徐光水談話,曉之以理動之以情,希望徐光水認清形勢,不要執迷不悟。
這麼做,對徐光水已是仁至義儘。
如果公事公辦,厲元朗完全可以轉送省紀委,由他們出麵負責調查,那樣的話,性質可就變了。
戰小強送來的照片,厲元朗為何沒有調查,而是確認此事,這裡麵就存在一個程序上的問題了。
首先,厲元朗隻是市長,不是主管紀委的書記。
其次,徐光水原來擔任過縣委書記,屬於省管乾部。
調任德平市政府秘書長之後,依然保留省管乾部身份。
由此而來,他出現腐化問題,就不是德平市紀委能夠處理的了。必須報請省委,由省委批準,省紀委出麵負責調查。
至於照片真偽性,厲元朗認為真實的可能性極大。
徐光水多次出入簡明寬的私人會所,那裡是魚龍混在之地,風花雪月場所,徐光水豈能把持住?
而且簡明寬這人不是善類,有很強的背景。
萬海堯秘密前來德平,能夠住在他的會所,足以說明,他和萬海堯關係密切。
不過,戰小強是徐光水推薦的,他又舉報徐光水,這裡麵可就有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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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過觀察戰小強的反應,厲元朗認為,戰小強並沒說實話。也許,還有更大的雷點。
難道,這幾張徐光水和年輕女子親密照隻是投石問路,後續還有更加勁爆的東西?
厲元朗堅信,一定有。
當務之急,鄺早輝找徐光水談話隻是其一,厲元朗必須雙管齊下,要馬上向陳玉書彙報。
果不其然,當陳玉書見到那幾張照片後,震驚之餘疑問道:“這些都是真的?”
厲元朗回答說:“真假我還沒有找人鑒彆,最近這段時間,徐光水經常去簡明寬的私人會所。”
“上次京城大學三位教授來德平,徐光水就有通風報信的嫌疑。”
陳玉書品味厲元朗的話,疑惑道:“你是懷疑,徐光水暗中給簡明寬通風報信?簡明寬掌握這些有什麼用處?”
“陳書記,我沒調查就沒有懷疑的權利。據我掌握的消息,鄒萬學前來德平,指出德平處於地震帶一事,就是簡明寬負責接待。”
厲元朗沒有把話挑明,他知道陳玉書是袒護簡明寬的。
簡瑞的事情,陳玉書明顯拉偏架,高舉輕放,替簡瑞開脫。
讓她自己想吧,簡明寬弄來鄒萬學,搞出德平處於地震帶的學說,又在網上刻意炒作,整得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人心惶惶,哪還有心思購買新城樓盤?
好在厲元朗審時度勢,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請來盧耀庭等人,用嚴謹的科學態度,否定了地震帶一事。又召開說明會,給市民們吃了一顆定心丸,暫時壓製住這股邪風。
簡明寬此舉,就是針對厲元朗,就是不想讓厲元朗在德平有任何成績,報複意味顯而易見。
陳玉書品味著厲元朗的話,深思熟慮後,問道:“厲市長,你有什麼想法?”
之所以這麼問,陳玉書知道徐光水和厲元朗走得比較近,先聽取厲元朗的態度,她才能做打算。
“陳書記,老話說,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。不管怎樣,徐光水的事情需要調查,沒有是最好的,有的話,按規矩辦。”
“我已經責令早輝同誌先和徐光水談,希望他主動坦白說明情況,爭取得到寬大處理。”
陳玉書頻頻點頭,“厲市長能夠揮淚斬馬謖,這點我很欽佩。好吧,我們先等早輝那邊的消息,再向省委彙報。”
徐光水如若認罪態度好,那麼彙報內容自然會朝著好的方麵推進。反之,則是嚴上加嚴。
鄺早輝在接受厲元朗的任務後,思考再三,撥通徐光水的手機,“光水,晚上有什麼事嗎?”
一聽這口氣,徐光水以為鄺早輝又饞酒了,要找他喝兩盅,便大咧咧的說:“你鄺大市長找我,有事也沒事了。說吧,想喝什麼酒,茅台還是五糧液,紅酒我這裡也有。”
徐光水的熱情,鄺早輝十分難受。
猶豫片刻,道出來一句令徐光水錯愕的話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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