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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記住,千萬要保密,要是走漏風聲,你的機會就沒有了。”厲元朗表情嚴肅的警告戰小強。
“我明白。”戰小強走出厲元朗的辦公室,一直坐在椅子上,雙手捏著下巴,想了很久……
時間到了年底,厲元朗忙得腳打後腦勺。
把徐光水叫過來,除了交代一些事宜,厲元朗特意提到明年一月份召開的全市代表大會。
“光水,我在會上的政府工作報告,綜合一科的筆杆子們可要提前動筆了。”
接過厲元朗遞來的水杯,徐光水點頭,“我這就督促這件事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
徐光水笑了笑,“你乾嘛這麼客氣。”
厲元朗便說:“看你最近總是黑眼圈,一定是經常熬夜所致。市政府辦公室這麼一大攤子,有你幫我分擔,這句話不是客氣,是真心感謝。”
徐光水沒在言語。
厲元朗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,慢悠悠磕著,以便煙絲更加緊實,“最近太忙,難得我們有時間坐下來說一說話。光水,我一直有個疑問,前不久那次我去省城的路上,差點被兩輛越野車搞出事故。”
“我出門的消息,隻有你和戰小強知道,苗良耕是怎麼得到的呢?”
細細觀察徐光水的表情,發覺沒有任何異樣。
厲元朗繼續說:“當然了,對於你我是放心的,不過戰小強……光水,你幫我分析分析。”
“這個……”徐光水雙手捧著茶杯,手指尖在杯把上來回搓動,躊躇起來。
“有話儘管說,你我之間不用藏著掖著。”
好一會兒,徐光水反問:“厲市長,你的意思是對戰小強不放心?”
“這倒沒有。”厲元朗夾起香煙,徐光水給他點著火,噴了一口煙霧,厲元朗感慨道:“總體來說,小強表現尚可。隻不過小夥子才上班不久,屬於菜鳥,能力是有,經驗不足。”
徐光水品味厲元朗的話,問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是戰小強透露消息出去的?”
厲元朗避而不答,卻說出另一番解讀,“光水,你是有著多年工作經驗的老秘書長了,平時多幫助小強,多關心他,讓他儘快成長起來。”
等徐光水離開厲元朗的辦公室之後,對於厲元朗的話,他反複琢磨,終於悟通這位厲市長的真實意圖。
什麼幫助和關心,不就是讓自己多留意戰小強嘛。
元旦很快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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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假期,厲元朗並沒選擇回漢嶽省去看老婆孩子。
因為海新市下了大雪,航班停飛。
沒辦法,隻能通過視頻和老婆兒子傾訴衷腸了。
當天晚上,鄺早輝拎著酒菜主動找上門來。
“知道你一個人,就陪你喝酒聊天,不會不歡迎吧。”鄺早輝半開起玩笑。
“當然歡迎,不過你把酒菜都準備好了,就顯擺不出來我的廚藝了。”
鄺早輝哈哈笑了笑,“厲大市長還會做飯?我不信,你頂多就會煮掛麵。”
“彆用這種質疑口氣,行,你等著,我簡單給你露一手。”厲元朗打開冰箱,利用現有食材,在廚房裡一通忙碌,不出半個小時,就炒好兩個菜。
一葷一素,看樣子倒是挺誘人。
“嘗一嘗。”厲元朗邊解邊說。
鄺早輝拿起筷子,分彆夾了一口放在嘴裡慢慢咀嚼,“嗯,還彆說,味道真的不錯,鹹鮮適中,可以啊。”
“人家都誇賢惠女人,上得廳堂下得廚房。你作為一個大男人,我要給你加上一句,你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,還玩得官場。”
厲元朗一個愣神,“早輝,你最後這句話可是意有所指。”
給鄺早輝斟滿酒,厲元朗繼續說:“無事不登三寶殿,說說你的來意。”
鄺早輝抿了一口酒,笑道:“你呀,眼睛太毒,我想藏都藏不住。”
“的確,我有話要講。昨天,光水來找我,和我發了牢騷。他說你不像以前那麼信任他了,感覺你正在疏遠他,而且……”
略作遲疑,鄺早輝瞧著厲元朗的臉色,“而且他還很生氣,你派人暗中跟蹤他。”
厲元朗眯起眼睛,手裡擺弄著筷子,低頭不語。
鄺早輝以為厲元朗在反思,便加強語氣說:“厲市長,光水這人我了解,除了貪杯之外,沒什麼壞心思。”
“你在省城路上的遭遇,我可以打保票,光水絕沒有傷害你的理由。反倒是那個戰小強,他的名聲就不好,光水當初推薦他,實在礙於褚省的麵子和地位,他是迫不得已。”
厲元朗低著的頭緩緩抬起來,直麵鄺早輝,“光水是怎麼知道我派人跟蹤他的?是有人透露消息給他還是……”
鄺早輝苦笑道:“厲市長,你派誰不好,偏偏派了個戰小強。這小子平時就縮頭縮腦像個小特務,跟蹤光水,跟得近不說,還把自己包裹成木乃伊,戴上大口罩和大墨鏡。”
“你想想,這個打扮本身就容易引起注意,光水豈能不發現?當場捉他一個現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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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這事,差點把他送去公安局。這小子嚇怕了,這才抖落出是你的主意。”
“厲市長,我就不明白了,你一邊讓戰小強跟蹤光水,另一邊卻讓光水暗查戰小強。你這樣做,是不是想從他們之間的互查中,查出來誰是出賣你行蹤的那個人。”
厲元朗點頭道:“你都分析出來了,還問我乾嘛。”
“早輝,我知道你和光水私交不錯,光水在我剛來德平市的時候,的確幫助我很多。”
“可你發現沒有,他最近和簡明寬有些來往,經常出入簡明寬的私人會所。還有吳戈,他們結伴而行,這是鐵打的事實。”
“當然,我並不反對政府官員和商人來往,正常交往沒問題。但是,攪在一起就是大問題。”
“簡明寬這個人,他是商人身份,也有和政府官員糾纏不清的關係。就說上次他兒子簡瑞一事,省裡的安副書記還有咱們市的陳書記都替他說情,很不簡單。”
鄺早輝插言說:“你說的吳戈和光水都經常去簡明寬會所?奇怪了,簡瑞當初可是針對的吳戈,還把吳戈和他嶽父暴打一頓,他怎麼會跟簡明寬走得近?太不可思議了。”
“要麼我說,人會變的,會隨著環境和因素而改變。早輝,如今的光水和從前不一樣了。”
“不是我疏遠他,是他認為我變了,忽略自己的一言一行。”
厲元朗最後的這句話,頓時讓鄺早輝陷入深思。
不過,從鄺早輝透露出來的消息中,厲元朗大致可以斷定,誰是出賣他的那個人了。
四號一上班,徐光水送來政府工作報告初稿。
厲元朗大致看了看說:“等我看完後再定。光水,馬上就要召開全市代表大會了,你們辦公室恐怕要忙碌一段時間。回去轉告同誌們,請大家多多辛苦,等大會結束,我給同誌們請功。”
“厲市長,多謝您的支持和理解。”徐光水說:“這份報告,綜合一科的筆杆子們,利用元旦假期,加了好幾天班才趕出來。”
厲元朗感歎道:“我之前做過秘書,理解他們的苦衷。”
“另外,大會的接待工作,你要負起責任。這次大會很重要,務必不能出現任何紕漏。”
“好,我這就去布置。”
徐光水收拾紙筆,起身告辭,走了沒幾步,忽然站下,回身望向厲元朗,嘴巴微微張開,似乎有什麼話要說。
“還有事?”厲元朗抬頭掃了他幾眼。
“我……沒有事了。”徐光水欲言又止,轉身邁步離去。
厲元朗看著徐光水的背影,眉頭一皺,他的反常舉動,再一次讓厲元朗有了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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