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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打擾爸爸,爸爸正在和一個漂亮阿姨在一起……”
厲元朗一怔,沉聲道:“你瞎說什麼,彆把兒子教壞了。”
白晴抿嘴笑了笑,“他還是個嬰兒,沒有記憶的。”
“可他有意識,從小這麼說,腦子裡很容易留下對我不好印象。”
見老公在意,白晴變換口氣問:“瞧把你緊張的,就是一句玩笑話,彆放心上。最近怎麼樣?是不是忙夠嗆?”
“是夠忙的。”厲元朗身體往後靠了靠,全身放鬆,“剛與華江集團達成合作意向,羅副省就要來德平檢查工作。還有,羅老栓夫妻被害,牽扯到羅副省家人。”
“她的家人?誰啊?”
“她妹妹,中京集團財務總監羅萍。有消息顯示,羅老栓家的男孩,是羅萍家保姆送給羅老栓夫婦,讓他們撫養。”
白晴疑惑道:“你怎麼判斷那個孩子與羅萍有關?要是保姆背著主人擅自去做,和羅萍本人毫無關聯,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“羅萍家保姆劉姐,在她家工作十年了,關係處的很好。前幾年,羅萍在中京集團做財務的時候,曾經請過一年長假,說是養病。”
“按照那個時間點計算,正是小男孩出生日期前後,也就是說,孩子極有可能就是羅萍的。”
白晴微微點頭,“你分析有道理。不過,羅萍生了孩子,為什麼送給彆人?這點很奇怪。老公,我是你的妻子,也是清清母親,能讓一個母親把孩子送彆人撫養,肯定有很重要的原因,要不然,沒有母親舍得,也下不了狠心。對了,羅萍結婚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厲元朗說道:“她今年三十七歲,始終未婚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白晴猜測說:“準是這個孩子不能存在,很大可能出在孩子父親身上。”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。”
白晴忽然想到什麼,提醒說:“老公,你是不是已經動用警方力量,展開對羅萍的秘密調查了?”
厲元朗苦笑道:“你也太小看我了。羅萍畢竟是羅副省的妹妹,縱然我有這個魄力,他們也不敢。德平市局的人,暗查省委領導的妹妹,這可是在太歲頭上動土。”
“我是讓秦景幫我查的,沒啟用德平方麵的任何人。”
白晴鬆了一口氣,“還好。秦景他們本身就參與了羅老栓夫婦被害的調查,入手容易得多。不過我提醒你,切莫被發現,羅副省背後,應該有很大的影子。”
厲元朗讚同,上升到這個層級的官員,要是沒有人罩著,根本不可能。
接下來,夫妻二人又聊了陸臨鬆目前狀況。
“爸爸從老家回來之後,根據在老家掌握到的情況,寫了一份有關農村方麵的調研報告,準備呈報上去。”
“老同誌建言獻策,可以給於勁峰他們提供最真實的東西,肯定會受到重視。老婆,跟你說句實話,我現在非常欽佩爸爸,他的一言一行,他對國家對百姓的這份熱忱,還有他的精神,都值得我好好學習。”
這些話,絕不是厲元朗阿諛奉承,沒必要也不需要。
白晴完全感受到,這是丈夫的肺腑之言。
她眼睛潮濕的深深點著頭,掛斷手機的那一刻,幽歎道:“你終於認可我和我的家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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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小清清哄睡,白晴緩緩走進臥室,打開床頭櫃上的抽屜,拿出一個白皮紙信封,慢慢抽出裡麵一遝照片。
一張一張翻看著,隨後走進衛生間,找了一個不鏽鋼小盆子,用打火機點燃。
望著照片漸漸化為灰燼,火光中,白晴的表情變得異常淡然、平靜。
次日一大早,厲元朗起床後用過早餐,對著鏡子穿戴整齊。
門鈴響起,保姆開門,戰小強拎著公文包,點頭哈腰,一臉媚笑走進來。
“市長,早。”
“嗯。”厲元朗點了點頭,大手一揮,“去市委。”
羅敏和京城文物局錢副局長,將在兩個半小時之後,到達德平市。
厲元朗之所以提前趕往市委,陳玉書還要過問接待工作。
用她的話說,要細化到每一個環節上麵,絕不允許有半點差錯。
陳玉書如此大動乾戈,不過是一個羅敏,感覺好像欒方仁要來似的。
在市委小會議室,陳玉書表情嚴肅的居中端坐,把市委和市政府副廳以上官員看了一遍,清了清嗓子,開始就接待工作逐條過問。
好在,這次市委市政府都做了周密部署,多次開會研究,做到萬無一失。
每個被問到的人,都能對答如流,將自己負責的那一攤詳詳細細彙報出來。
陳玉書在筆記本上時而聆聽,時而做著記錄,還詢問許多細節,不忘補充指導。
最後她說:“同誌們,這次迎接京城文物局和省委領導,是我們德平市一項重要的政治任務,我希望大家要高度重視,確保每個環節都能讓領導們滿意。”
略微側了側臉,低聲問厲元朗:“厲市長,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?”
厲元朗頷首道:“就按照陳書記的意思去辦,我沒有可說的。”
而後又看了看趙信,“你呢?”
趙信搖了搖頭。
“好,散會,大家馬上進入各自崗位。”抬腕看了看手表,叫住肖衡,“你打電話問一問,羅副省他們到哪裡了?”
肖衡當即掏出手機,聯係了隨行的省府副秘書長。
很快得到答案,算起來,羅敏一行將會在半個小時之後,到達德平市區。
這會兒,引導車已經開走,直奔德平市高速收費路口。
陳玉書則率領德平市四大班子領導,悉數走出會議室,到市委大樓門口,嚴陣以待,靜等羅敏他們到來。
時間已經進入十二月初,德平市的氣溫,白天僅有零上幾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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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刮著凜冽寒風,刺骨冰冷。
這一群二十幾人,站在寒風中,難免凍得渾身直哆嗦。
不少人裹緊衣領,有的人還忍不住跺起腳來。
而陳玉書站在這群人最前麵,昂首挺直腰板,目光炯炯望著大院門口方向,一動不動。
這位陳書記,還真讓人佩服。
她就不冷嗎?
厲元朗站在陳玉書身邊,眼角餘光觀察著陳玉書的舉動。
這時候,肖衡走過來,低聲對陳玉書說:“陳書記,羅副省的車隊已經通過高速路口,正在往這裡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陳玉書再次抬腕看了手表,明晃晃的陽光下,那隻表亮晶晶,直刺人眼。
厲元朗不懂手表,也不喜歡戴手表。
白晴倒是給他買了好幾塊,全是價值不菲的名表。
最便宜的也在上萬塊錢。
據說最貴那塊,達到百萬。
至於叫什麼,厲元朗記不清楚,因為他一塊都沒戴過。
除了他不喜歡之外,就是身份限製了他。
假若他一個市長,手上戴著動輒上萬,甚至幾十萬上百萬的手表招搖過市,不出多久,省紀委就會找他了。
其實,白晴這麼做也不是就讓厲元朗顯擺,無非在他生日或者重要節日時,送給丈夫的禮物。
厲元朗戴不戴表無所謂,買給他是個態度問題。
此時的厲元朗猜想到,陳玉書這塊表應該不貴。
不是黃金的,也不像鉑金,又沒鑲鑽,頂多就是一個看時間的物件而已。
正在胡思亂想著,肖衡接完電話,急匆匆過來,“陳書記,羅副省的車隊就要到了。”
由於有引導車在前,車隊沒有擁堵,僅用十幾分鐘,便出現在眾人視線之內。
引導車之後,是一輛黑色紅旗轎車,然後是輛中巴車,後麵跟著一輛越野車。
可以說,羅敏算是輕車簡從了。
看到中巴車徐徐開到大樓門口,所有人全都站穩,目光停留在車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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