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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他們初步調查,泄漏事故是由於工人操作不當造成。
好在現場工人一見不妙,迅速撤離。
厲元朗在化工廠門口見到十幾個人跑出來,正是他們平時在腦子裡根深蒂固的師傅傳承。
工人剛進廠的時候,老師傅再三告誡,一旦聞到刺鼻氣味,第一反應就是往外跑,千萬彆想著救人,那樣不僅對自己危險,也會添麻煩。
當厲元朗問起相關人員是否已經控製時,王民安麵露難色,“出事工人被警方控製了,但是化工廠的老板高前衛在逃。”
“他跑了?”厲元朗回想著,估計在那幫跑出廠子的人群裡,肯定混有高前衛。
隻不過當時情況緊急,厲元朗來不及多想。
“這家化工廠是否存在違規?”
“這個……”王明安一時語塞,心中有些糾結。
“你實話實說,不要隱瞞。”
王民安思緒良久,終於下定決心道出實情。
“前衛化工廠沒有正常的生產經營手續?”這個消息,令厲元朗大為吃驚。
“你們縣政府怎麼搞的,沒有手續還能讓他們繼續生產。”
王民安連聲認錯,並表示:“市長,縣政府安委辦查處過這家廠子,並作了關停處理,誰成想他們會冒著風險擅自開工。”
厲元朗正色說:“前衛化工廠就開在羅家村,羅家村支書和村主任,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。”
便把在羅家村遇到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。
王民安解釋說:“羅家村有不少村民把土地承包出去,到化工廠上班。而且每年,化工廠還會向村裡上繳一部分費用,用於對村民們化工汙染擔憂的補償。可以說,化工廠不但給他們解決了就業崗位,還拉動村裡的經濟收益。”
“民安同誌,羅家村不能為一己私利,而將全村村民置於危險之中而不顧。這種想法很危險,也有悖於我們政府執政為民的信念。”
“關於此次毒氣泄漏事故,你們縣委縣政府要認真調查,儘快出一個結果上報市委市政府。”
“是,我堅決執行。”
送走王民安,厲元朗讓穆廣森打通邢飛電話,拿過來對著話筒說:“邢飛同誌,高前衛還是沒有消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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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飛在手機那頭氣喘籲籲的說:“厲市長,我們乾警已經掌握到高前衛藏身之地,現在秘密抓捕。”
“好,我不打攪你了,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。”
打了一圈電話,厲元朗大致分析出來,前衛化工廠違法開工,絕不簡單。
半個小時後,邢飛打來電話,興奮告訴厲元朗,他們剛剛抓獲高前衛,將立即展開審訊。
這個夜晚,厲元朗又陷入了失眠之中。
次日,他身體再次接受相關檢查,確定無礙。
在高臨縣委書記侯德海和縣長王民安目送下,坐車離開返回德平市。
鄺早輝和徐光水得知厲元朗重返工作崗位,先後和他說話溝通。
一連三天,厲元朗都在處理積壓在案頭的一些文件。
同時,他也在關注高臨縣的動靜。
穆廣森敲門進來,說:“市長,這是高臨縣關於前衛化工廠毒氣泄露事故的調查報告,請您過目。”
厲元朗拿過來看了看,讓穆廣森聯係市安委辦主任、安監局局長齊誌苗,叫他過來一趟。
二十分鐘後,齊誌苗坐在厲元朗對麵的椅子上。
厲元朗將高臨縣這份報告遞給齊誌苗看,等他看完,厲元朗說道:“高臨縣的前衛化工廠毒氣泄露,是一起嚴重的違法事件。你們安委辦要馬上介入,進行督促。”
“是,我們將迅速進入處理階段。”
就在齊誌苗接受的第三天上午,德平市政府安委辦對高臨縣政府進行約談。
要求高臨縣政府就前衛化工廠有毒氣體泄露一事,深刻剖析事故原因,總結教訓,采取切實有效措施。並在全縣範圍內,要對所有化工企業,來一次大檢查,排查風險治理隱患,杜絕此類事故的發生。
市政府安委辦主任、安監局局長齊誌苗主約談,安委辦副主任、安監局總工程師,安監局危化科科長參與約談。
高臨縣常務副縣長葛武義,詳細講述事故經過,處置調查等情況。
市安監局總工程師針對事故暴露出的五個問題,以及如何防範和遏製同類事故再次發生,從樹立安全責任感、落實企業主體責任、強化應急響應能力、嚴肅事故查處問責、安全生產有效防控五個方麵提出建議。
市安監局危化科的科長,就高臨縣政府、安全監管部門以及企業主體責任存在的問題,提出八個方麵的建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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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臨縣常務副縣長葛武義表示:“對於市政府安委辦指出的問題,我們高臨縣政府照單全收。”
“為此,縣政府將做以下幾點措施。一是對全縣所有危化企業,邀請化工專家全麵排查整治。”
“第二個,對於已經查清的事故原因,明確事故責任,將對相關單位和責任人進行嚴肅處理,絕不姑息。”
“三是舉一反三。在全縣所有領域行業,開展查隱患、抓整改、保安全的專項活動,嚴厲打擊各種非法違法生產經營行為。”
齊誌苗強調,要認清當前的嚴峻形勢,特彆是臨近年終歲末,各種生產經營活動持續高位運行,安全生產壓力增大,是各類事故易發期,要樹立牢固的紅線意識、底線意識。增強工作責任感、緊迫感,切實做好安全生產工作,有效預防和減少各類生產安全事故發生。
要徹底整改存在的問題和不足,要對照剛才談話指出的具體問題,認真組織整改,明確整改問題的單位、責任人、整改措施和整改時限,並將整改落實情況及時報市政府安委辦。
最後他說:“這次泄露事故,厲市長高度重視,親自過問。你們高臨縣政府要深刻汲取這次事故的教訓,對非法生產經營建設和經停產仍未達到要求的,一律關閉取締。”
“對非法非法經營建設的單位和責任人,一定按規定上限予以處罰;對存在非法經營建設的單位,一律停產整頓,並嚴格落實監管措施;對觸犯法律的有關單位和人員,一律依法追究法律責任。”
就在當天,厲元朗專門去了一趟陳玉書的辦公室,就此次泄露事故進行交流、溝通。
坐定後,厲元朗說道:“陳書記,對於這次泄露事故,我想和你談一談。”
“你說吧,厲市長。”
“我認為,這起事故固然有高前衛擅自開工的行為,但是作為主要監管部門的高臨縣委、縣政府,同樣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。”
陳玉書微微蹙眉,“高臨縣政府已經被約談。侯德海同誌也給我打了電話,認真做了檢討和反思,並且還要追查管平鎮委和鎮政府主要領導責任。我看,這件事到此為止,我們看他們今後行動就是了。”
厲元朗卻不讚同,苦口婆心的說:“前衛化工廠引進落後工藝,明目張膽的違法開工,相關職能部門是如何批準引進?又是如何監管的?”
“就其可能性而言,一家企業突破環保安全底線,要麼刻意違法違規,尋找漏洞逃避監管;要麼監管力有不逮,未能及時防範。”
“這其中,監管部門屬於日常監督者有之,采取睜一眼閉一眼的態度有之,甚至有意庇護違法企業者也有之。”
“疏於監督者是失職,對違法企業采取綏靖、包庇態度者,就是瀆職行為。”
“追根溯源,或者因為企業來頭不小,讓監管者不敢作為,也有可能監管者和企業形成利益勾結,甘願充當其保護傘!”
“保護傘”三個字,一下子牽動陳玉書的神經,她的臉,瞬間陰沉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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