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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憨和蝦皮指揮人邊打邊退。
等到退出來之後,厲元朗卻沒看到廖晶晶。
隻是隨著警笛聲越來越近,已經顧不上許多。
老憨和蝦皮都來拽著厲元朗,“厲先生,我們快跑,被警察抓住可就麻煩了。”
厲元朗正要按照他們所說,跑往接應的汽車方向。
忽然聽到倉庫裡傳來一個女人嚎啕哭聲:“傑米,你、你怎麼啦!快來人,救救傑米!”
此時,倉庫裡的人也都聽見警笛動靜,紛紛四處逃竄。
厲元朗剛拔出來的腿,在這一刹那聽到了廖晶晶的哭聲,實在不忍心丟下她。
一咬牙一跺腳,尋著聲音衝進倉庫裡,用手機微弱燈光找到了廖晶晶。
隻見她半跪在地,手裡抱著躺在地上傑米的頭,大聲呼叫傑米的名字,“你醒醒啊,你快醒醒!”
傑米有氣無力的說著:“晶晶,不要管我,警察就要來了,你、你快跑……”
厲元朗跑過來,焦急問道:“傑米怎麼啦?”
“他、他中槍了……”廖晶晶哭成淚人。
傑米用滴著血的手緩緩伸向廖晶晶的臉,掙紮著用儘力氣說:“晶晶,我對不起你,這就是個圈、圈套……”
說完這句話,伸出來的手瞬間耷拉下來,頭一歪,閉上雙眼。
“傑米!”
空曠的夜空裡,傳來廖晶晶撕心裂肺的哭喊聲,久久消散不儘……
羅敏休息一晚,總算倒好時差,把自己調整過來。
去衝了一個熱水澡,洗漱完畢正打算化妝,忽然響起一陣急促敲門聲。
是誰啊?這麼早?
羅敏心裡還在尋思,忍不住問了一聲:“誰?”
“羅省,我是外事辦的鐘祥。”
羅敏打開門,說道:“是老鐘啊。”
鐘祥是安江省外事辦副主任,這次訪問團成員之一。
隻見他身後還站著一名男子,羅敏瞅著眼熟,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是誰。
“什麼事?”羅敏問道。
她堵著門沒讓進,完全出自她是女人,不方便。
鐘祥介紹,“羅省,這位是使館的孫參讚,他有急事要向您彙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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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二人讓進客廳坐下,羅敏穿著浴袍,於是便說:“你們稍等一下,我去換件衣服。”
大約五六分鐘的樣子,羅敏換上一套正裝,從裡間臥室走出來。
來不及寒暄,孫參讚直截了當說:“羅副省,昨晚在市郊一處倉庫發生一起槍擊案。是當地華僑社團與三鷹黨的糾紛,導致雙方互相射擊,造成五死十二傷的嚴重後果。”
羅敏一聽,馬上打斷質問:“孫參讚,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?”
“是這樣,當地警局出動警察,在現場抓獲了十幾名參與者,其中就有……”
略作停頓,孫參讚才說:“有一位姓厲的同誌,說是咱們訪問團成員,還是一位市長。”
“什麼!”羅敏大驚失色,“你說的是厲元朗嗎?”
“就是他。”孫參讚十分肯定道:“警方聯係了我們使館,已經核對,厲市長當時就在現場,他參與到這次槍擊案當中……”
怎麼是這樣?
羅敏不淡定了。
她是訪問團的團長,出現任何差錯,她是要承擔主要責任的。
鐘祥和孫參讚離開後,羅敏佇立在窗前凝視良久,轉身抓起話機,卻又把手縮了回去。
急忙用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,不一會兒神色嚴峻的對著話筒說:“褚省,出事了……”
厲元朗被帶到警局,單獨關在一個房間裡,四周沒有窗戶,身上所有物品全部沒收。
期間,一個白人警官審問他,得知厲元朗聽不懂外語,還找來一名翻譯。
翻譯是一名叫戴維的白人,國語說的相當標準。
如果閉上眼睛聽,還以為是個地道的國人在說話。
戴維告訴厲元朗,警方懷疑他槍殺了哈利。
厲元朗辯解道:“我的槍始終在我身上,沒有打出去一發子彈,你們可以檢查。”
戴維把話翻譯給白人警官之後,又對厲元朗說:“你的手槍射出去一發子彈,而死者哈利腦門上的致命槍傷,經查,子彈就是你手槍裡的。這一點,毋庸置疑。”
“厲先生,在我們國家,撒謊是很嚴重的罪行。我勸你,還是實話實說,這樣,對你有好處。”
厲元朗非常淡定的攤了攤手,“戴維,我和哈利無冤無仇,我沒有殺他的理由和動機。”
戴維略作思索,和白人警官交談幾句。
白人警官竟然轉身出去,隻剩下他和厲元朗兩個人了。
戴維給厲元朗倒了一杯水,端到他麵前,誠懇說:“厲先生,警方已經查明你的身份,你是一名市長,政府官員。同時,你還是興發會的成員。”
“等等!”厲元朗一擺手,打斷戴維的話,“興發會?我怎麼從沒聽說過?”
戴維解釋說:“興發會是華人的一個組織,黃州你應該認識吧?他就是興發會在本市的會長。興發會一直和三鷹黨有仇恨,你作為組織內的成員,趁亂開槍打死哈利,這就是你的動機。”
厲元朗嗬嗬冷笑起來,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。戴維,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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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維點頭,“你是指警方冤枉你了。不過厲先生,我還是勸你認罪為好。你不是我們國家的人,通過外交渠道,你可以離開這裡,不用服刑。”
“若是你堅決不認罪,你的處境會非常糟糕。”
厲元朗堅定的搖頭,“我沒做過的事情,我不會承認,這就是我要告訴你們的話。”
“唉!”戴維失望的歎口氣,“厲先生,既然這樣,我幫不到你了。”
然後站起身來,就要推門往外走。
此時的厲元朗突然冒出一句:“戴維先生,你認識雲冬青嗎?”
這句話,令戴維渾身一顫,背對著厲元朗悶聲說:“不認識。”
咣當一聲,戴維幾乎摔門而去。
厲元朗微微眯起雙眼,陷入沉思……
這之後,再也沒人進來審問他。
厲元朗渴極了,麵對那杯水,卻堅持沒有動一口。
困了,索性趴在桌子上打起盹來,不知不覺,竟然睡著了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就聽耳畔傳來一個聲音:“厲先生,請醒一醒。”
厲元朗睜開惺忪睡眼,朦朧中看到,竟是戴維。
他打了一個哈欠,揉了揉眼睛,仔細辨彆,眼前不隻有戴維,還有一個穿西裝打領帶,戴一副眼鏡,文質彬彬的華人。
四十來歲的樣子,和自己年齡相仿。
戴維介紹說:“厲先生,這位是黃會長請的律師,有什麼話你可以和他說。”
隨後,戴維離開,換進來一名警察負責值守。
律師主動伸出右手,自我介紹道:“厲先生,你好,我姓朱。”
“朱律師。”厲元朗握完手,警覺的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白人警察。
朱律師明白厲元朗的想法,告訴他,“放心,他不懂我們的語言,你有什麼話儘管可以和我說。”
“我要見一見訪問團的羅敏女士。”
“這個……”朱律師麵露難色,規勸說:“厲先生,你現在涉嫌槍殺該國的公民。現在你的處境很不妙,羅女士作為訪問團的團長,還是你們省的領導,她不宜出麵。”
“朱律師,我沒殺過哈利,警方可以調取當時的監控設備,就能知道真相了。”厲元朗提出建議。
朱律師擺手說:“倉庫是三鷹黨的總部,他們經常做著上不了台麵的買賣,根本不會安裝監控設備。”
“從現場被抓人員的口供,以及你手槍射出子彈的痕跡,還有你的指紋,所有這些全部指向你。”
“厲先生,你恐怕脫不掉乾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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