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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地,伍英豪一直心神不寧,惴惴不安。
喝茶聽音樂舒緩,甚至吃藥都不管事。
裴天德離開的三個小時裡,伍英豪至少打了不下五個電話催問。
就連裴天德都認為伍英豪有點神經質了,不斷好生安慰他,說撇三這裡一切正常,讓他不要擔心。
做這種事情,不是那麼簡單。
何況,這次數目實在太大,撇三縱然見錢眼開,也不能一蹴而就。
現在國家金融管控相當厲害,手段也相當嚴厲。
撇三不說是腦袋綁在褲腰帶上,也是冒著極大風險。
伍英豪思來想去,決定不在這裡乾等著,總感覺不安全。
按動桌上的響鈴,準備讓司機備車,他要換一個地方繼續等。
不大一會兒,響起敲門聲,司機推門進來。
奇怪的是,在他身後,赫然出現三名穿黑西裝的男子。
“你是……”伍英豪微微一驚。
居中三十多歲的男子亮明身份,“我是國安部的,我叫沈放。”
什麼什麼!
伍英豪眼睛瞪得老大,國安部!
他被沈放的突然出現驚訝得大腦一片空白。
國安部可是對付間諜行為的,怎麼會來找他?
“請配合接受我們的調查,走吧。”沈放話音一落,身邊兩人快步到了伍英豪身邊,一左一右將他從椅子上架起來。
“我打個電話。”到了這會兒,伍英豪才反應過味。
“電話你是打不成了,你的電話我們也要沒收。”說著,沈放一掏伍英豪的衣兜,拿過話機直接揣走。
完蛋了!
這是伍英豪此刻心態的真實寫照。
一晃,時間過去將近一個月。
針織廠舊地的圍牆已經拆除,在古墓的基礎上,修建了一個鋼架結構的鐵棚。
外麵有護欄隔離,還有保安把守,外人不得擅自進入。
厲元朗專程進去看了,裡麵已經規整出來古墓的形狀。
可以說,專業考古隊清理的很規範,放眼望去,整座大幕儘收眼底。
出土的文物正在清理分類。
陪同他的任國龍告訴他,古墓裡的陪葬物品很豐富,研究價值也很高。
私下裡他偷偷說:“正如你猜測的那樣,底下有不少古墓的陪葬品。這次,我們收獲頗豐,最重要的是,查到了意想不到的東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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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東西”二字,泛指很多。
任國龍點到為止的神態,厲元朗心領神會。
這些就不是他應該知道的了。
“博物館很快立項,估計再有個一個來月,就會破土動工,年底前建完。”
任國龍這是向厲元朗透露出來的一個利好消息。
也就是說,這件事十拿九穩,不會更改。
工程將由京城文物部門主抓,德平市政府隻負責協助配合,彆無其他。
厲元朗隨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周宇和宇文端。
兩人十分高興。
他們這段日子也在忙碌這件事。
初步規劃,在博物館旁邊興建一座大型購物廣場,以及一家高檔酒店。
而博物館對麵,計劃建設一條集購物美食為主的商業街。
關於他們的規劃,厲元朗舉雙手讚成。
德平市沒有一條像樣的商業街,缺少了繁華熱鬨。
商業街必須建在城區繁華路段,可老城區密集,沒有合適地方。
要是這條商業街建成,不但填補了遺憾,還能極大促進新城的繁榮以及增加市民休閒的新去處。
當然,這件事厲元朗需要和陳玉書商量溝通,得到她的支持。
對此,陳玉書自然樂此不彼。
德平市經濟上去了,她臉上有光,功勞簿上也有她濃墨重彩的一筆,何樂而不為。
談完這件事,陳玉書還提出另一個話題。
“厲市長,你來也有三個多月了,熟悉了人和事。九月底我市就要召開黨的會議,要有一批人事變動。”
“我已經和梁濤同誌通了氣,組織部門先行擬定出一個方案,到時候我們再做溝通。”
聽得出來,這次陳玉書要做大範圍的人事調動。
其實,厲元朗來了這些日子,很少插手人事方麵的事情。
唯一的一次,隻是向海鬆區委建議,撤換掉下葉鎮黨委書記龐生斌,提拔有責任感的鎮長夏文廟出任書記。
市長發話了,黃雲不敢違拗,按照程序,調走了龐生斌,安排他擔任海鬆區教育局局長,給夏文廟騰出位置。
算起來,龐生斌的去處不差,區教育局長,在區政府下轄部門中,教育局名列前茅。
黃雲這麼安排,除了他對龐生斌有不錯印象外,還有一位市裡領導打電話過問此事。
得知這是厲元朗力主之後,那個人略作沉默,留下一句:“生斌的原則性還是很強的,你們海鬆區委要充分考慮到這一點,不要傷了老同誌的心。”
僅此一句話,黃雲心知肚明。
他能得罪龐生斌,卻得罪不起這一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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權衡再三,才在區委常委會上,提出來龐生斌出任教育局長的建議。
區委書記定拍的事情,區長懷英男未予反對,其他人也沒提出不同意見,就此通過。
現在,陳玉書提出的人事動議,提前給厲元朗打了預防針。
厲元朗來的時間尚短,接觸到的人和事畢竟不多。
熟悉人才能決定把這個人安排在合適位置,對此,厲元朗暫不予置評。
這麼久了,厲元朗也應該回一趟家看看老婆兒子。
嶽父一家已經在京城安頓下來,還是那棟位於西山的房子。
厲元朗落地後,剛坐進車裡,卻接到沈放打來的電話。
“伍英豪已經歸案,他交代了一些情況,我知道你剛到京城,找個時間我們見一麵,有些事我要和你說一說。”
厲元朗忍不住東張西望起來,“你不會監視我吧,我在哪裡你都知道。”
這句玩笑話,沈放當然聽得出來。
“對你不用監視,是關注。元朗,在伍英豪的事情上,你是幫了忙的,我記著呢。”
隨後,二人敲定見麵時間和地點,這才掛了電話。
今天接機的是小青,厲元朗自然而然談及到了任國龍。
“你見過他了?”小青這麼問很正常。
任國龍身份特殊,即使關係最近的小青,也不掌握他的行蹤,任國龍更不可能隨便亂說。
“是的,偶然機會。”厲元朗微微點頭,“小青,好好珍惜,大軍這人不錯。”
“不錯是不錯,就是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麵,通話次數也有限,煩人。”
厲元朗笑道:“這點你得跟你白姐學一學,我們還不是兩地分居?我在她身邊的時候,屈指可算。男人做事業,就不能拘泥在家庭中,陪家人的時間肯定會少。正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,就是這個道理。”
“唉!”小青把著方向盤,忍不住歎息起來,“話是這麼個道理,您不在白姐身邊,可白姐有清清,還有首長。不像我,家在外地,我一個人在京城,有時候想要找個人說會兒話,除了白姐和小蘭,再也找不出來了。”
“白姐忙,小蘭也有自己的事,我就特彆需要大軍。可他的手機永遠打不通,人更是見不到。我就在想,這還是戀愛階段,真要成家了,我該多麼的孤獨無助。”
小青不是吐槽,是抱怨。
厲元朗沒法說出什麼,因為現實就是這樣。
嫁給任國龍這樣的人,注定要承受很多。
除了承擔全部家務外,還要整天提心吊膽,擔心丈夫的個人安危。
到了嶽父家裡,白晴笑嗬嗬接過厲元朗手中公文包。
厲元朗見她興致頗高,忍不住問道:“什麼事這麼高興?”
“是好事,喜事。”白晴仍舊笑臉盈盈。
一聽是喜事,厲元朗眼神不由得盯在妻子的小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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