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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分鐘後,厲元朗被送進佳白市醫院的急救室裡。
白晴抱住胳膊,柳眉緊蹙,在急救室門口不停走著。
嶽誌華規勸好幾次,讓她去會客室裡等待,都被白晴婉言謝絕。
期間,秘書過來不時提醒嶽誌華,今天是周一,還有會議需要嶽書記主持,不能耽擱了。
白晴於是說:“嶽書記你去忙吧,這裡有我就可以了。”
嶽誌華沉吟片刻,點了點頭,“晴小姐,我把桑秘書給你留下,有事你讓他去辦即可。”
言畢,嶽誌華向桑秘書低聲交代幾句,這才離開醫院。
白晴低目垂思之時,吳戈湊近,“您是白晴女士吧?我叫吳戈,是德平市教育局副局長。”
“你就是吳戈。我聽元朗提起過,是你帶他去散心才發現那個山洞的。”
“山洞?”吳戈麵現驚訝之色,“什麼山洞?”
白晴轉移話題問:“吳副局長,你有什麼事嗎?”
“是這樣。”吳戈解釋道:“厲市長因病住院,我想,是不是通知德平市主要領導。畢竟他是一市之長,市政府沒有他會出亂子的。”
“你的想法很正確。”白晴想了想,調出個號碼給吳戈看,“這是元朗秘書穆廣森的手機號,麻煩你把這事告訴他吧。”
“好,我這就打電話。”
看著吳戈遠去的背影,白晴陷入深深沉思中。
半晌,白晴走到落地窗前,眺望遠處,吩咐小蘭把手機給她拿過來,撥了一個號碼出去,貼在耳邊徐徐說:“欒叔叔,我是小晴,有件突發狀況,元朗昏迷了……”
與此同時,穆廣森急得抓耳撓腮。
厲元朗不在家裡,手機無法接通,堂堂一個大活人,愣是不知道去了哪裡。
不會失蹤了吧?
一想到這裡,穆廣森有些吃驚。
要是厲元朗真的失蹤,那可就是一件大事,非同小可的大事。
六神無主的穆廣森,這個時候接到了吳戈電話。
他當然不知道吳戈是誰,卻對吳戈反映的厲元朗昏迷之事,大為震驚。
冷靜之餘,立刻聯係了徐光水。
“你說什麼!”徐光水剛走進辦公室,聽到穆廣森所說,整個人立時呆住了。
他和常務副市長鄺早輝關係不錯,都沒打電話,直奔樓上鄺早輝辦公室。
鄺早輝得知消息後,當即向市委書記陳玉書作了彙報。
陳玉書同樣大感意外,指示道:“早輝同誌,請你代表市委市政府,即刻前往佳白市了解情況,隨時向我彙報。”
放下電話後,陳玉書又給嶽誌華打去電話,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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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此事涉及到厲元朗的個人隱私,嶽誌華隻是強調厲元朗屬於突然發病,佳白市醫院正在全力搶救,彆的沒說。
陳玉書心思縝密,她感覺到,事情絕非簡單。兩手花插在一起,托住下巴,深度思考起來。
鄺早輝得到陳玉書的指令,帶上徐光水乘車直奔幾百裡之外的佳白市。
在途中,鄺早輝忍不住吐槽起來,“光水,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,王海臣病還沒好,厲市長又突發疾病,你說咱們德平是不是陰氣太重了。”
車裡除了司機就是徐光水,沒有外人。
徐光水冷笑道:“不是陰氣重,是有克星,專門克男人,克市長。”
“嗯,你說的有道理,是有克星啊。”鄺早輝意有所指的感歎起來。
厲元朗是受到強大刺激引起昏厥,不久後才醒過來。
為穩妥起見,留院觀察數日,並且補充大量補腦的藥物。
他的身體還很虛弱,隻允許白晴在身邊照顧,暫時不能見其他人。
嶽誌華處理完公事,專門抽出午休時間趕來醫院,透過窗戶看到白晴緊握厲元朗的手,夫妻間說著話,他才算安心。
下午一點左右,鄺早輝和徐光水急匆匆來到醫院。
嶽誌華派市委辦公室秘書長邰安忠出麵陪同。
邰安忠對於厲元朗的身份一知半解,隻知道他是德平市長,嶽書記的好朋友。
至於白晴,不過就是厲市長的妻子而已。
白晴把自己安排之事,全盤告訴厲元朗,並且一再強調,衣服上的血和厲元朗有親緣關係,並不代表那具骨架就是穀雨。
一切要等到欒方仁那邊有消息了,再做判斷。
反正安慰的話說了一大籮筐,總算讓厲元朗能夠心平氣和,不在往壞處想了。
當她走出病房,正巧遇見邰安忠和鄺早輝徐光水聊天說話。
邰安忠首先亮明身份,並把鄺早輝徐光水引薦認識。
“白同誌,我們是否借一步說話?”邰安忠提議道。
“好。”
隨後,四個人走到相隔不遠的會客室,落座後,鄺早輝轉達了市委書記陳玉書對厲元朗的問候。
白晴非常得體的說道:“請鄺副市長轉告陳書記,我和元朗謝謝陳書記的關心。元朗目前正在恢複當中,恐怕還需要留院觀察一些日子,鄺副市長要多替他擔待工作上的事情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鄺早輝理解說:“厲市長身體健康是我們同仁的最大心願,真心祝福他早日康複。”
知道厲元朗並無大礙,稍作休養就能出院。況且,厲元朗在佳白市能夠得到很好的照顧,鄺早輝和徐光水對視一眼,便起身告辭,返回德平市。
二人坐進車裡,鄺早輝問徐光水:“厲市長愛人舉止得體,說話有分寸,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。你知不知道他愛人是做什麼的?”
徐光水搖頭,“不太清楚,隻知道厲市長家在漢嶽省。”
鄺早輝“哦”了一聲,告訴司機,“開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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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旗轎車徐徐駛出停車位。
剛開走,後麵一輛白色越野車急忙拐過來,準備搶占他們空出的車位。
由於白車開得著急,操作不當,差點蹭到紅旗車的尾部。
好在司機反應迅速,一打方向盤拐了過去。
兩車幾乎擦著車身,氣得司機停住車,伸出脖子對白車吼了幾聲。
白車根本沒理會他,停穩後,司機走下車,看都沒看直奔住院部大樓。
“什麼素質!”司機嘟囔道:“佳白市的人就這麼霸道。”
徐光水勸說道:“彆跟這種人置氣,不值得。”
司機無奈搖了搖頭,正要踩油門離開,鄺早輝趕緊攔住:“等一等!”
弄得司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鄺副市長這是犯的哪門子邪勁。
“光水,剛才那人你注意到沒有?”
“誰啊?”徐光水一頭霧水,不明所以。
“就是從白車下來那人。”
徐光水搖頭,“沒有,怎麼了?”
鄺早輝皺眉尋思一會兒,二話不說打開車門,順著那人方向追了過去。
徐光水匆匆幾步跟上來,“早輝,剛才那人到底是誰?”
“好像是李曉光。”
“哪個李曉光?”
鄺早輝解釋,“欒書記的秘書,省委大秘李曉光,你連這個都不知道。”
徐光水這才反應過來,一拍腦門,“你看我這記性,簡直爛到家了。堂堂省委一秘都沒認出來,該死,真是該死。早輝,李秘怎麼出現在這裡?”
“我哪知道,跟著看看不就全清楚了。”鄺早輝說話期間,明顯加快了走路的節奏。
由於李曉光走得太快,進入住院部大樓裡,根本沒看見他的人影。
徐光水直接到問詢台打聽,值班護士說沒注意。
這可咋辦,總不能一層一層的亂找一氣。
十幾層高的大樓,真要找一遍的話,還不把他倆的腿走細了。
“早輝,怎麼整。”徐光水掐著腰,眼望四周沒了主意。
鄺早輝思索一番,堅定的一揮手,“跟我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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