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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做,就是要刹住吃喝風和送禮風。
第二,是關於請假製度。
學員晚上外出必須請假,十一點之前務必返回學校,因為這是宿舍關門時間。
並且指出,請假在兩天以內,由班主任批準。
兩天以上、七天以內,需報進修部主任批準。
七天以上,則由副校長批準,並報教務部備案。
第三,在學校內,學員間不要稱呼官職,隻需叫彼此名字。
這樣,就是讓大家迅速適應從領導到學員身份的轉變。在學校裡,不要把自己當成前呼後擁、高高在上的領導,而是身份平等的學生。
中午,厲元朗和艾明高在一食堂就餐,二食堂是清真食堂,專門是為少數民族學員準備。
因為有了就餐率考核,食堂裡人滿為患。
彆看人多,卻不亂遭遭,非常有秩序。
這和一般大學有明顯區彆。
主要是這裡學員都是官員,素質普遍很高。
厲元朗和艾明高排隊打好飯菜,找到一張兩人桌剛一坐下,就有一人走過來,輕輕拍了拍厲元朗的肩膀。
厲元朗回頭一看,不禁大吃一驚!
金勝,竟然是他?
金勝正端著托盤笑眯眯看著他。
厲元朗連忙起身打招呼,“金書記……”
金勝趕忙在嘴邊豎起一根手指,糾正道:“你忘記了,要稱呼名字。”
“對對對。”厲元朗笑著說:“習慣了,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。對了,你也在這裡培訓?”
金勝便說:“我在二班,典禮上就看到了你,沒機會和你打招呼。”
厲元朗點頭,並且把艾明高介紹金勝認識。
艾明高和金勝握了握手,說道:“你們聊,我去那邊,正好也看見了一個熟人。”
“謝謝明高了。”厲元朗知道,這是艾明高知趣,提供自己和金勝私人說話空間。
金勝坐在厲元朗對麵,厲元朗主動問起,“老哥,你提拔了?什麼位置?”
“雲水市副市長。”金勝坦然說道。
戴鼎縣是雲水下轄縣,金勝作為縣委書記,提拔副市長在情理之中。
“恭喜賀喜。”厲元朗微微抱了抱拳。
金勝連連搖頭,“和你比起來,我還差著一大截呢。元朗,你這次培訓畢業後,就應該上正廳了吧。”
“我還真不知道。”厲元朗實話實說。
金勝頗具玩味笑了笑,“你小子不老實,不說實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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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哥,在你麵前我沒必要隱瞞。省委隻是派我來進修,其他的沒說。”
“你有那麼一個老丈人,升職是早晚的事。”金勝夾起一口菜慢慢嚼著,“提起這事,你和……”煞有介事的抬頭看了看,壓低聲音湊近厲元朗,“你娶白晴這麼一件大喜事沒通知我,可不夠意思。”
厲元朗解釋說:“主要是時間倉促,又有特殊原因,我隻告訴天侯一個人,請你多多包涵。”
“我沒有怪你的意思,畢竟身份高貴,我這種人是沒有機會接觸到的。”
由於食堂就餐人數比較多,不適合說太久。
厲元朗提議,晚上放學後,哥倆出去找個地方再詳細聊。
“一言為定,晚上見。”
這是厲元朗第一次請假。
安子鳴和氣的說:“厲元朗,你可是咱們班第一個向我請假的。好,我批準了,記住,要在十一點之前回來,否則就要關在宿舍外麵了。”
“謝謝老師提醒,我會注意的。”
當厲元朗準備轉身離去之際,安子鳴善意的又說了一句:“少喝點酒,酒多傷身。”
厲元朗回過頭來,笑著以示感謝。
等到厲元朗走後,安子鳴歎了口氣,今天是開學後第一個晚上,大家互不相識,難免出去聚餐認識,交流感情。
這麼久了,卻隻有厲元朗主動找他請假,懂得尊重他。
這些官老爺們,真不把他這個處級乾部放在眼裡。
沒轍,他也隻能暗中歎氣了。
因為這些學員中,不少人回去後會有提拔,本就是廳級班,指不定誰出息到省部級,安子鳴是一個都不能得罪。
現實就是如此。
誰也逃脫不了現實的衝擊。
學校附近有不少餐館,由於學員身份特殊,餐館的檔次相對較高。
二人選了一家乾淨衛生的餐館,裡麵人頭攢動,熱鬨非凡。
的確,不少學員出來吃飯,大廳內座無虛席,雅間更是爆滿。
好不容易,發現角落裡有一張二人桌。
厲元朗快速走過去,總算占上座位。
“少喝點?”厲元朗把菜譜遞給金勝。
“行,一人一杯就可,彆開學第一天,給人留下醉醺醺的印象。”金勝把菜譜交給厲元朗,“你來點菜,我不在行。”
厲元朗也不強求,點了兩葷兩素四個菜,外加一瓶半斤裝的二鍋頭。
等菜間隙,二人抽著煙聊了起來。
厲元朗說:“老哥,你在戴鼎縣當書記也有兩年多了,早應該提上來。”
金勝彈了彈煙灰,“元朗,應該是一回事,實際上又是另一回事。”
“上麵沒人在關鍵時刻替你說話,你做得再好再有能力,終歸隻是鏡花水月。不過,我這次能夠調到雲水市,還是托了你的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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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元朗一愣,“什麼意思?”
“這一次是全省乾部調整,動作幅度很大。王書記對於你曾經的朋友或者部下,都有很好的安排。除了我去雲水市政府外,張全龍調到允陽市藺下區擔任區長,王祖民就任新河市的市長。另外,天侯任烏瑪縣委副書記,一躍成為縣委三把手。你說說,不都是和你關係近的人嗎。”
厲元朗點著頭,的確都有提升。
彆的不說,張全龍是縣委書記,這次去允陽藺下區當區長,一下子成為副廳級。
允陽是副省級城市,市委書記都由省委常委兼任。
相應的,區委書記和區長也由正處變成廳級副職。
此時,厲元朗想到一個人,忍不住問:“常鳴怎樣?還是光安鎮書記?”
金勝頗有玩味地說:“元朗,常鳴對你可有意見了。”
“我理解。”厲元朗愧疚說:“常書記臨終前對我有交代,希望我帶一帶他。可你是知道的,這幾年,我調動頻繁,而且一直沒有找到適合他的位置。”
“況且,我一直擔任副職,人事調動方麵說話力度小,想要把他從東河省調過來,難度挺大。”
“有時候,我真挺想他的,又不好意思給他打電話,我是有愧於他。”
“我理解你的苦衷。”金勝掐滅了香煙,身體往前探了探,低聲說:“我臨調走之前,對他有了新的安排,把他調到縣委辦公室擔任副主任。”
縣委辦主任是縣委常委,副主任是正科級。
常鳴沒有提拔,隻是平級調動。
厲元朗不明白,金勝一調走,換了新書記,對常鳴有好處嗎?
正在疑惑之際,酒菜端上來。
厲元朗給金勝斟滿酒,自己也倒上,半斤酒,正好一人一杯。
端起酒杯,厲元朗說道:“老哥,由衷祝賀你,我們喝一口。”
隨著辛辣酒液咽下,厲元朗都顧不得吃菜,便把內心憂慮道了出來。
金勝夾了一口菜放在食碟裡,笑眯眯的沒有正麵回答,反問:“你知不知道誰接替的我?”
這事上哪裡去猜,厲元朗堅決搖著頭。
“徐萬東。”
“王書記的秘書?”
“就是他。”
厲元朗略作思考,恍然大悟的衝著金勝豎起大拇指,“老哥,你這一步棋高明啊,我再敬你一杯。”
“彆拍我馬屁了,要敬得是我敬你。”
“好,我們互相敬,一起喝。”
二人對視著,心照不宣的哈哈笑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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