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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氏集團之所以有如今規模,其最大的貢獻非老大何文滿莫屬。
何文滿就是一介普通農民。
可他頭腦靈活,善於察言觀色。
而且,何文滿還有一個更為顯著的特點,就是敢送禮。
當年為了辦成一件事情,貸款給人送禮,這種魄力,一般人難以企及。
靠著能說會道,又有出手大方的豪爽,農民出身的何文滿很快賺到第一桶金。
有了錢的他,不局限於現有狀態。
得知懷城市招待所餐廳對外承包,何文滿發誓要把承包權獨攬下來。
彆人出一年承包費三十萬,他敢出五十萬。
要知道,當年的五十萬塊錢,在市委招待所餐廳,就是賠錢買賣。
但是何文滿不在乎,賺不賺錢無所謂,能夠經常接觸到市裡工作人員,甚至市裡領導,這筆財富,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。
於是乎,何文滿出高價,嚇退所有競爭者,終於拿下餐廳承包權。
正如他所料,在承包餐廳的幾年中,通過秘書引薦,何文滿認識了老市委書記。
至於其中奧妙,明眼人都能猜出來。反正老書記對何文滿關照有加,還把懷市城鐵粉和鋼材的經營權給了他。
那時候的懷城,正處在國家高速發展的建設時期,機械零部件需求量很大。
由此,何文滿僅用幾年工夫,就賺得盆滿缽滿,腰纏萬貫。
有錢了,生意也越做越大,涉獵項目也越來越廣泛,涵蓋了懷城近一半的產業。
“這麼說來,何家兄弟與盛書記李市長關係也不一般了?”穆廣森引誘問。
“嗬嗬。”樊良詭秘一笑,“老弟,咱沒看到可不敢亂下結論。”
穆廣森心說,樊良還是沒喝多,懂得禍從口出,適可而止。
於是,又是一頓勸酒,想要從樊良嘴裡套出更多乾貨。
卻不成想弄巧成拙,樊良本身就是貪杯之徒,沒用多久,喝得酩酊大醉。
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全,哪還能說出彆的?
等把樊良送回家,返回厲元朗住處,穆廣森把事情大致一說,厲元朗苦笑著直搖頭,“廣森,飯要一口一口的吃,太著急了反而適得其反。”
穆廣森還沒理解厲元朗這句“適得其反”的含義。
結果第二天樊良見到他時,一個勁兒自責昨晚喝多了,口無遮攔,囑咐穆廣森千萬不要在意他胡說。
穆廣森心裡有底,樊良越這麼解釋,越說明他的話真實有效。
年前,厲元朗忙著各種事務。
去分管部門檢查安全工作,慰問一線職工。
同時,也按照市委分工,專門看望退下來的老同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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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走訪好幾個地方,忙得腳不沾地,腰酸背疼,雙腿都跟灌了鉛似的。
好不容易到了臘月二十九這天,厲元朗向盛意誌請了假,直飛鏡雲市。
在韓茵家裡,和女兒媛媛見了麵。
“爸爸!”媛媛一如既往的黏著厲元朗,每次看到爸爸,都要張開小手,讓爸爸抱她。
不過,抱歸抱,要是親他,媛媛左右躲閃,愣說爸爸的胡子紮人。
儘管厲元朗胡子刮得乾乾淨淨,媛媛仍舊不同意,弄得他真是無語了。
韓茵笑嗬嗬站在一邊,看著父女親近,她心裡彆提多美了。
好不容易稀罕完女兒,厲元朗便問:“海欣呢,她怎麼沒把鄭立抱過來?”
“元朗,先吃飯,吃過飯我們再聊。”
韓茵的古怪表情,令厲元朗產生疑慮。
中飯十分豐盛,韓茵知道厲元朗明天就要回京城和白晴團聚,就拿今天當成年三十過了。
一家三口其樂融融。
韓茵破天荒陪著厲元朗喝了一小杯白酒。
喝了酒的韓茵,兩腮緋紅,麵若桃花,風情萬種。
媛媛吃過飯,被保姆抱回房間午睡,韓茵直接坐到厲元朗身邊,一股香氣撲麵而來。
她的手不安分的放在厲元朗身上,“元朗,你看我美嗎?”
老夫老妻多年,厲元朗熟知韓茵,也了解她。
以前做夫妻時,凡是韓茵這麼眉目傳情,就是他們夫妻深愛的信號。
即便厲元朗同樣喝了酒,以他的酒量,還不足以把持不住。
他看著韓茵,鄭重其事的說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韓茵,從前不行,我現在已經結婚,而且妻子還是白晴,就更加不行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韓茵失望至極,質問說:“你都能娶白晴,我可是你的原配妻子,為什麼我就不能。”
厲元朗認真解釋說:“現在的你什麼都有了,也給媛媛準備了足夠她一生衣食無憂的巨額財富。”
“這些固然是你奮鬥得來,也有我在你身後保駕護航。隻要我官職做得越高,給你和女兒的保障就越牢固。前提是,我安全,你們才會安全。”
“白晴的家庭你是知道的,我那位嶽父不是普通人,即使他退下,依然還有很大影響力。”
“我一旦背叛白晴,那就是自尋死路的開始。我倒了,你所有這些都會化為烏有,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證。”
韓茵輕輕搖了搖頭,“我們不會彆讓外人知道,白晴又不是千裡眼順風耳,她哪裡了解這邊的事情。”
厲元朗不同意,直接否決,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,彆以為我在鏡雲做了什麼,京城就一無所知。”
“韓茵,在這些人麵前,千萬彆耍小聰明,到頭來,會死的很慘。”
韓茵失望的把手抽回來,她在厲元朗臉上完全讀懂了兩個字:不敢。
其實,這絕不是厲元朗危言聳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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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初陸臨鬆的警告意猶在耳,切不可當成耳旁風。
僅僅一個吳紅麗,以水慶章當時的能力,都差點要了厲元朗的命。
何況比水慶章強得不是一星半點的陸臨鬆呢?
直到韓茵冷靜下來,在厲元朗的一再逼問下,她終於吐露出實情。
原來,這是鄭海欣出的主意,打算利用今天厲元朗到來之日,先是韓茵出手,把厲元朗拿下。
繼而,厲元朗去鄭海欣家裡的時候,她再使用誘惑力,讓厲元朗就範。
先不提把厲元朗當成情種對待,單說鄭海欣這個想法就令厲元朗不寒而栗。
相比韓茵大咧咧的性格,鄭海欣心思更加縝密。
從前的她,特立獨行。
可自從撫養鄭立以來,厲元朗感覺到鄭海欣變得不單純了。
一個小本子事件,鄭海欣的做法讓厲元朗對她有了新的認識。
而且,他非常奇怪,鄭海欣對待白晴有很大的敵意。
到底是什麼原因,至今都搞不清楚。
況且,鄭海欣這種性格,真要是認準的事情,非常偏執,十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不行,應該找她好好談一談了。
兩家相距不遠,開著電動車十幾分鐘就到。
鄭海欣特意做了打扮,化了淡妝,一襲白色的針織套裙,將她完美身材展現的淋漓儘致。
“你來了?”鄭海欣打量著厲元朗,眉眼中充滿秋水。
“鄭立呢?”厲元朗問道。
“還在睡午覺,我沒舍得叫醒他。”鄭海欣接過厲元朗脫下的外套,親自掛在衣帽架上。
並說:“我給你準備了滋補身體的藥茶,你嘗一嘗。”
“我想先見一見兒子。”
走進鄭立的嬰兒房,小家夥雙手攥拳,睡得香甜。
厲元朗在他腦門上輕輕親了一口,駐足良久,這才戀戀不舍走出房間,來到樓下書房。
空氣中散發著淡雅味道,茶壺裡泡著好幾種有紅有白、不知名的東西。
厲元朗自嘲的笑了笑,“給我泡點醒酒茶吧,這玩意我用不上。”
“你都知道了?”鄭海欣柳眉一蹙,預感到厲元朗不善的心情。
“是,我從韓茵那裡知道了你出的餿主意。”厲元朗麵色冷峻,神情變得嚴肅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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