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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元朗支起耳朵,認真聽起來。
穀政川略作沉吟,徐徐說:“穀雨你就不要找了,你找也找不到。你不找他,對他才是最好。”
這是什麼邏輯?
厲元朗真是搞不懂了,沈放提醒他不要找兒子,穀政川也是這麼說。
到底為什麼?
給他一種感覺,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穀雨下落,唯獨他一個人蒙在鼓裡。
厲元朗正打算追問下去,穀政川抬眼瞄了瞄頭頂斜上方的攝像頭,慢慢站起身,從側門走了出去。
他這是礙於有監控,到嘴邊的話沒有繼續往下說。
厲元朗無可奈何,穀政川不說,他根本猜不出來。
方欣茹沒有想到,厲元朗會直接給她打電話。
以為準是商談和女兒雲冬青的事情。
想來二人相處也有一段時間,倒不是馬上談婚論嫁,姑爺討好丈母娘也是應該的。
“元朗,你在哪裡?還在京城?”方欣茹十分放鬆,心情更是超好。
最近一段時間以來,綜合各方麵反饋來的消息,吳炳端接替劉浩準的呼聲很高,而萬盛舉順勢而上進入省府,同樣反響強烈。
就連萬盛舉背後的那位張總,也給萬盛舉帶來這種信號。
儼然,萬盛舉就等著組織找他談話了。
萬事俱備,隻欠東風。
不成想,厲元朗語氣凝重的說:“方阿姨,我在禹川,我需要馬上見到您。”
“你回禹川了?”方欣茹略微一愣,厲元朗悄無聲息的回來,女兒雲冬青都不一定知道。
莫不是京城那邊有什麼變故?
“你在什麼位置?”
“四澤酒店,1012房。”
方欣茹納悶,“元朗,要不你來家吧?”
“方阿姨,這件事很重要,不能在您家裡說。”
“行,你等我,我這就去。”
在去往四澤酒店的路上,方欣茹坐在車裡,腦海裡畫滿問號。
厲元朗今天的反應十分怪異,反正有一種不祥預感。
當方欣茹匆匆趕到1012房間門口時,左右望了望,猶豫片刻,輕輕摁響門鈴。
開門的正是厲元朗。
“方阿姨,您請進。”一側身,把方欣茹讓了進來。
隻是普通的單人標間,除了厲元朗,沒有其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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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欣茹拎著坤包走到椅子邊,厲元朗請她坐下來,自己則坐在床邊,她的對麵。
“元朗,你這麼急著見我,有什麼事?”方欣茹觀察厲元朗的神態,感覺到不對勁。
“我給您看樣東西。”說著,厲元朗拿過公文包,從裡麵翻出來一份文件,遞給方欣茹。
接過來,上麵清楚打印著:dna鑒定報告書。
方欣茹一時發愣,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厲元朗解釋道:“這是冬青和海瑤的dna鑒定結果,請您過目。”
“她們?”方欣茹更是迷惑不解,好端端的,姐妹倆做哪門子鑒定?
方欣茹迅速翻看,上麵那些數據她不明白,隻關心最後的結論。
“什麼!”方欣茹突然站起來,大驚失色的吼叫道:“她們不是親緣關係?”
“是的。”厲元朗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。
“這、這……怎麼會?”方欣茹僵住,大腦一片空白。
良久,她才驚詫問:“這麼說,她們有誰不是我的親生女兒?”
“雲冬青!”
是她!
方欣茹呆呆坐下去,還沒有從驚訝中反應過味。
厲元朗便說:“雲冬青去了國外,因為她的身份特殊,就被國外勢力盯上。一開始企圖收買她,可您的女兒性格剛強,說什麼都不答應做背叛國家的事情。”
“那夥人見久勸未果,索性動了壞心思,就對您女兒下了毒手,把她……殺害了。”
“啊!”方欣茹臉色變得煞白,不過馬上恢複常態,蹙起眉頭冷聲質問:“厲元朗,你在給我編故事吧。”
對此,厲元朗並沒有急於辯解,平靜的拿出第二樣東西。
這是存在他手機裡的一段小視頻,播放給方欣茹看。
畫麵中,顯示在黑天,幾個人挖開一個土坑。
在一塊包裹的塑料布裡,展開出來一具白骨。
而且,根據現場指認和分析,這人死的時候,雙手從背後反綁,後腦殼明顯有一處彈孔。
“這、這……”方欣茹已然猜到什麼了,但她卻不想更不願意確認。
“對,就是您的女兒雲冬青的屍骨。這是我們在國外一處小樹林子裡,找到埋藏她屍體的地方,挖出來的。”
“不、不可能。”方欣茹先是驚覺,後又極力否認。
可她的雙眼已經出現模糊,臉色也由煞白變成慘白。
厲元朗胸有成竹,早就預料到方欣茹會是這個態度。
為了讓她徹底承認,厲元朗又拿出第三樣東西。
一個由塑料袋裝著,裡麵是一束黑色長發。
“方阿姨,您女兒的頭發,另外,這是通過我們權威堅定機構,和海瑤通過dna鑒定出來的結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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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,厲元朗再次將一份鑒定報告書遞給方欣茹觀瞧。
不同於剛才,當方欣茹看到結論顯示,那束頭發和雲海瑤頭發dna具有親緣關係後,方欣茹整個人直接癱坐在椅子上。
厲元朗加緊攻勢,“您要信不過,可以用這束頭發和您做鑒定,以確定我的話真偽程度。”
“冬青,我的女兒……”方欣茹突然掩麵大哭。
還鑒定什麼!
眼前所有跡象顯示,她親生女兒雲冬青已經被害,而那個和雲冬青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卻是個冒牌貨。
厲元朗遞給方欣茹幾張紙巾,就這麼一直等著。
方欣茹哭的撕心裂肺,捶足頓胸。
過了好久,她才逐漸趨於平靜。
滿眼淚水的哭泣問:“那個可惡女人是誰?”
厲元朗坦然回答:“她叫雲影,是被國外勢力培養的高級特工。個頭身材和雲冬青十分相似,而那張臉,是通過二十幾次的整容,才變成如今模樣。”
經曆喪女之痛,方欣茹腦袋反應慢半拍。
直到她徹底冷靜下來,忽然睜大眼睛盯著厲元朗,不認識的指著他驚呼:“你、你怎麼弄到這些的?”
厲元朗平靜說:“我沒有能力,但是他們卻有。”
隨著他的話音落下,房門打開,從外麵走進來三名男子。
為首的正是沈放。
“方欣茹,我是國安部的沈放,關於你的事情我們全部掌握。你要是想為你的女兒報仇,就要配合我們,將殺害你女兒的凶手一網打儘!”
聽到沈放亮明身份,方欣茹再次癱軟在椅子上……
由於有了喪女之痛,方欣茹在強大的政策麵前,一點沒有抵賴,竹筒倒豆子的全盤供出她的罪行。
並且表示,她定會全力配合國安部門,將所有犯罪分子抓住。
在她的交代下,所有涉及人員,很快納入國安部門視線,一場鋪天蓋地的大網,已然徐徐展開。
與此同時,在浦江市郊,一處秘密官邸裡。
一名六旬男子,正在和一位坐在藤椅上的耄耋老人交談著。
“爸爸,我看您身體恢複不錯,精神頭挺足。您要是吃著那東西好,我再給您弄幾副。”
老者梳著全白的大背頭,紅光滿麵,戴一副黑框寬邊眼鏡,不住點頭讚許:“還是你最孝順,我和你媽都在用你給的東西,吃了是比以前有精神。”
“耳聰目明,走路也不氣喘了,這東西還真是大有妙用啊。”
“那是。”男人得意道:“人家老外科技水平就是比我們高,研究出來的效果非常明顯。”
正這會兒,一位年約五旬的男子走過來,把無線話機遞給老者,低聲說:“勁峰同誌的電話。”
老者慢條斯理接過來,派頭十足的說道:“勁峰同誌,你好啊……”
隨著他拖長的聲調,漸漸地,他紅潤臉色變得不那麼紅潤了,眉頭也擰成一個巨大的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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