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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元朗,我十分痛心的告訴你,水婷月剛剛……去世了!”
什麼!
厲元朗張大嘴巴,腦袋裡嗡嗡一陣響,雙眼瞪得老大。
“王書記,您、您再說一遍!”
“水婷月遭遇車禍,傷勢過重,沒有搶救過來……元朗,你在聽嗎?”電話那頭響起“噗通”一聲,王占宏不免擔心詢問。
厲元朗沒有昏倒,而是驚得一屁股癱坐在地,整個人傻了。
一日夫妻百日恩,何況他們在一起三年,還有兩個兒子。
縱然水婷月當初犯過錯誤,那也是穀紅岩主謀,她隻是被動脅從。
時過境遷,厲元朗早就釋懷了。
“元朗,事情已經發生,你千萬要保持頭腦冷靜。”王占宏叮囑道:“考慮水婷月父母身陷囹圄,她又沒什麼親人,隻有你能來辦理她的後事了。你千萬不能倒下,一定要挺住。”
好半晌,厲元朗才從驚愕中醒悟過來,鼻子瞬間一酸,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珠子,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。
他哽咽道:“二叔,我心裡疼……”
“孩子,二叔理解你。聽我的話,去洗一把涼水臉,讓自己鎮靜下來,想辦法迅速趕到允陽市,我讓徐萬東接你,我們見麵詳談。”
“二叔,我想知道婷月因為什麼不幸離世的。”
“彆急,等我們見麵再談,你隻管馬上過來就成。”
要是在東河,他可以憑借省軍區黨委第一書記的身份,動用部隊特殊渠道,派遣直升機去接厲元朗。
可畢竟在遙遠的榮山省,他不能越俎代庖,插手榮山省的事物。
要是和劉浩準打招呼也未嘗不可,但是王占宏思索再三,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。
但願厲元朗能夠明白他的心思。
這邊的厲元朗並沒有洗臉清醒,他坐在沙發裡接連抽了兩支煙,以便讓自己迅速冷靜。
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,他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。
良久,他把半截煙掐滅在煙灰缸裡。
第一個電話打給了市委書記盧世德,作為常委,他需要請假,這是必要的程序。
盧世德聞聽,同樣很吃驚。
厲元朗的前妻突然離世,不管怎樣,這個假沒有不批準的道理。
前妻不是妻,但是孩子的母親,於情於理,他不僅要同意,還給厲元朗送去幾句安慰的話。
而第二個電話,厲元朗聯係了雲冬青。
他要聽一聽雲冬青的反應。
“你前妻突然去世!”雲冬青同樣驚呼起來,“元朗,你怎麼去東河?”
厲元朗悲泣的歎息一聲,“買明天最早機票,順利的話,晚上就能到達。”
“不可以。”雲冬青反對道:“萬一買不到機票太耽誤事,你等我的消息,我來想辦法。”
她的辦法隻有一個,就是聯係了她媽媽方欣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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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厲元朗的前妻死了,需要儘快去東河省料理後事,你讓他給解決一下。”
雲冬青口中的“他”,自然是指萬盛舉。
一如既往的冷淡,都不管方欣茹叫一聲“媽”。
方欣茹心裡有氣,普天下隻有狠心的兒女,卻沒有狠心的爹娘。
好歹這次雲冬青沒有通過雲海瑤傳話,直接找她幫忙,方欣茹多少慰藉一些。
當即找萬盛舉商量,萬盛舉一想,最快的辦法就是動用省軍區的直升機,直飛允陽市,不過這事需要得到劉浩準批準。
繞來繞去,時間過去不到半個小時,萬盛舉搞定。
當方欣茹把事情結果告訴雲冬青之後,她反應平靜,隻淡淡說了“謝謝”倆字。
方欣茹沒有責怪她,而是說:“冬青,你這次要陪同厲元朗一起去。”
雲冬青直納悶,“我?為什麼?”
“你現在是厲元朗的女朋友,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時候,你必須在他身邊。另外,有你在,更能突出你爸爸的作用。”
雲冬青冷聲提醒,“請你注意措辭,他不是我爸爸。”
“行,他是你萬叔叔總歸可以吧。”方欣茹無奈的服軟了。
雲冬青回味媽媽的話,覺得很有道理。
於是乎,她聯係厲元朗,告知他馬上收拾好東西,省軍區的直升飛機將飛到拜州市,然後直奔允陽。
“你和我一起去?”厲元朗吃驚問道。
“是的,我要陪著你,這時候你需要我在你身邊。”
“這……”厲元朗一時猶豫起來。
“怎麼,你不想帶上我,這可是我媽媽的意思,動用部隊直升機,一般人辦不到。”
厲元朗明白雲冬青話裡有話,“不是,我這次去料理我前妻的後事,恐怕沒時間照顧你……”
“我這麼大的人了,不用你管我。放心,你忙你的,我不會給你添累贅。”
話說到這份上了,厲元朗隻得無奈接受。
白晴蘇醒過來,一把拽掉針頭,掙紮著非要去看一眼水婷月的遺體。
此時的她已然接近崩潰。
萬沒想到,自己一片好心,卻換回來水婷月命喪黃泉。
她愧疚、懊悔、傷感、痛苦、彷徨。
她對不起厲元朗,更對不起水婷月。
沒有她的擅自做主,水婷月會好好活著,哪怕她精神時好時壞。
白晴歇斯底裡,嚎啕大哭,誰都勸不住。
“小晴,你不要鬨了!”一句吼聲出現在病房門口。
王占宏陰沉著臉,背手走進來。
小蘭和小青正在勸慰白晴,王占宏一聲令下:“你們先出去,我有話和她單獨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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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蘭小青相互對視一眼,乖乖離去,並把門帶上。
王占宏拉過來一把椅子,坐在白晴對麵,“你不要胡鬨下去,如果讓厲元朗知道,隻會更加恨你。”
“他、他要來?他全都知道了?”白晴臉上掛著淚珠,一下愣住。
“是,有人已經告知他全部經過。”王占宏看了看手表,“這時候正在路上,估計天明就能趕到。”
白晴一時呆愣住。
看見她歸於平靜,王占宏的表情逐漸緩解過來,語氣也不那麼嚴厲了,“厲元朗不是一個人來,還有他的女朋友。”
“啊,厲元朗有女朋友了!”白晴驚得坐直了身體。
“是的,她叫雲冬青,是一名大學教師。”
“我……”
白晴還要問下去,王占宏的手機響了,他接聽後恭敬說道:“首長,您好,我是占宏。好,我讓她接電話。”
說著,把手機遞給白晴,“你爸爸的電話。”
白晴剛放在耳邊,就聽到陸臨鬆嚴肅聲音。“你現在自責和悔恨或者胡鬨毫無用處,事已至此,你隻有聽從你占宏叔叔的話,不然,我會讓你一輩子見不到厲元朗。”
嘟嘟聲響起,陸臨鬆直接掛斷。
白晴傻眼,以她對老爸的了解,絕對說到做到,一點不含糊。
但凡做大事的人,在取舍之間,果斷、堅決,絕不優柔寡斷和心慈手軟。
沒有這種狠心,根本做不到更高位置。
“王叔叔,我聽你的,你要我怎樣做。”白晴深深低下頭,她妥協了。
厲元朗和雲冬青是在早晨五點多鐘到了東河省軍區。
他雙眼通紅,不知是哭的還是熬的。
反正雙眉緊鎖,情緒低落。
和來此迎接的徐萬東握手後,把雲冬青介紹給他認識。
“厲書記,王書記讓我陪著你,有什麼要求可以向我提出來,我儘最大努力滿足你。”
“先去看一看婷月……”不知為何,一提到水婷月的名字,厲元朗眼圈頓時熱了起來。
“行。”徐萬東點頭答應,告訴司機:“去允陽殯儀館。”
水婷月的遺體已經被運到殯儀館停屍間。
路上,厲元朗儘量控製住情緒,不讓感情閘門往外噴湧。
雲冬青拿出紙巾遞過來,貼心說:“你想哭就哭出來,千萬不要憋著,會把身體憋壞的。”
“謝謝,我沒事。”厲元朗嘴上這麼說,還是用紙巾沾了沾眼眶。
車子很快開到殯儀館停屍間門口,厲元朗和雲冬青先後下車,他一眼發現,不遠處站著一道身影。
走近一看,不禁愣住,她怎麼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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