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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,去看看。”王誌山將半截煙頭摁滅,大手一揮,率先走出會客室。
明尚白已經被推進高檔病房。
侯院長檢查完畢,走出來對大家夥說:“明書記身體還很虛弱,王市長,各位領導,如果說話,最好不要超過五分鐘,人也不要多。”
王誌山點頭應允,隨即對梁恩元說道:“你和我一起進去。”
說罷,第一個走進病房,梁恩元緊隨其後。
厲元朗則趁此機會,聯係了畢英雙。
巧合的是,畢英雙正在勘查現場。
因為刑偵支隊有好幾個大隊,指不定哪個大隊會負責案子。
畢竟涉及到市委書記女兒,這次梁恩元將刑偵支隊所有人員全部派了出去。
結果重要,態度更重要。
厲元朗畢竟是政法委書記,換做旁人,畢英雙有些話不會說。
他告訴厲元朗,根據法醫初步屍檢和現場勘查結果分析,明露死因有幾處疑點。
第一個,如果是自殺,呼吸道會充血,形成一種泡沫,屍體打撈上來之後,泡沫會隨鼻腔中溢出。
反之是他殺,則沒有這種泡沫。
第二個,自殺的人,在水中會下意識掙紮,手中夾縫或者手指甲內,會有泥沙水草,而明露卻沒有。
第三個,要是自殺,肚子裡會灌入大量江水,這是一種正常的生理反應。相反,他殺就不存在。
綜上分析,畢英雙判斷他殺的可能性很大。
另外,所在現場地處市郊,非常荒涼,沒有發現腳印等有價值的線索,說明這裡不是第一現場。
明露的屍體很可能是被水流衝到這裡來的。
“她身上有什麼發現?”
畢英雙歎聲說:“屍體沒穿衣服。”
“什麼?”厲元朗吃驚問:“不會是遭受到侵犯吧?”
雲冬青告訴過他,明露身材長相都不錯,難免會有這方麵聯想。
“這需要進一步屍檢才能確定。”
掛斷手機,厲元朗返回病房的路上,正巧遇見盧世德匆匆而來。
“明書記情況怎樣?”
厲元朗告訴道:“人已經醒了,王市長和梁副市長正在病房裡麵和明書記說話。”
“哦。”盧世德輕輕拽了一下厲元朗的胳膊,到一邊僻靜處,低聲說:“有個事我們需要溝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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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請說。”
盧世德偷瞄了一眼四周,十分謹慎且又神秘道:“市局的熊先讓反映,他們抓獲一個叫陳鐵的男人。”
“這人表麵上經營一家旅行社,暗地裡卻乾著幫人轉移財產的非法勾當。據他交代,他已經幫助明書記秘密向境外部分轉移財產,還買好兩張十天後飛往國外的機票。”
“明書記愛人正在國外治病,明書記這個時候離開,並轉移財產,擺明了是要跑路。”
竟有這事!
厲元朗迅速分析,並問:“轉移了多少?”
“已經轉出一千多萬,還有兩個多億沒有轉出去,賬號已經被凍結。”盧世德十分堅定的說道:“是時候向上級反映了。”
“我支持這樣做。”厲元朗嘴上這麼說,心中卻不是很舒服。
明尚白剛剛經曆了喪女之痛,現在對他動手,顯得沒有人情味。
可轉念一想,在正義麵前,絕不能含糊和心慈手軟。
盧世德剛好瞧見王誌山從病房裡麵出來,擺手招呼他。
見麵後,盧世德將事情一說,王誌山驚訝之餘說:“把他們都叫來,去市政府緊急磋商。”
王誌山所說的他們,無非是昨天前去逼宮的幾個人,同時還加上了鄭耀奇。
雖然鄭耀奇尚未回來工作,可誰都知道,他官複原職是遲早的事。
七個人坐在政府小會議室裡,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熊先讓,首先向在座眾人彙報了陳鐵暗中替明尚白轉移財產的詳細過程。
彙報完後,王誌山環視在場每一個人,麵色凝重的說道:“我們不能在沉默了,事關重大,我必須要向省委、向劉書記如實彙報。”
盧世德則說:“王市長,算我一個。”
他的話音落下,組織部長吳興佳馬上附和:“也算我一個。”
“還有我……”
緊接著,紀委書記句順田、常委副市長關澤以及鄭耀奇紛紛表態,全都要加入向劉浩準彙報的隊伍之中。
這可不是搶風頭,這是甘願共同承擔風險。
在尚不清楚劉浩準態度的前提下,他們不能眼瞅著王誌山一個人冒險而置身事外。
厲元朗雖然沒有表態,可他卻十分冷靜的提議道:“王市長,諸位,我看還是以拜州市委的名義彙報為好。”
盧世德讚同道:“還是元朗想的周全,王市長,這個名義最好,也符合程序。”
王誌山斟酌再三,深深點頭同意。
至於如何彙報,想必王誌山會有考量的。
接下來,王誌山問熊先讓:“明露屍體解剖什麼時候進行?”
熊先讓麵露難色,“明書記還沒有指示,梁副市長一再堅持必須得到明書記同意方可進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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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耀奇冷笑道:“這個梁恩元,還真是明書記的忠實粉絲,都什麼時候了,還唯明書記馬首是瞻。”
厲元朗插言道:“根據《刑法》第一百二十九條規定,對於死因不明的屍體,公安機關有權決定解剖,並且通知死者家屬到場。”
“隻要公安機關認定死因不明,就有權利決定屍體解剖,不用征得死者家屬同意。就是家屬不同意,解剖照樣可以進行。”
“熊副局長,你們市局對明露之死,是否已經做了死因不明的判斷?”
熊先讓無奈的搖著頭,“根據初步勘查和屍檢分析,明露死於他殺的可能性極大。”
“那還猶豫什麼,趕緊進行屍體解剖啊。”鄭耀奇忍不住說道。
“這個……”熊先讓遲疑說:“梁副市長不同意,他是市局領導,更是市政府領導,我們無能為力。”
聽得出來,熊先讓也是一肚子苦水,麵對梁恩元的巨大阻力,作為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他,掣肘嚴重,放不開手腳。
“不管他!”王誌山當即拍板決定,“立刻進行屍體解剖,以便儘快破案。”
“王市長。”厲元朗舉起右手,“是否等到劉書記答複之後,我們在斟酌呢?”
也好,當務之急要馬上進入彙報程序,要主次分明。
於是在會上,眾人就當前拜州市麵臨的問題,細致的磋商一番,達成一致意見。
散會前,王誌山再三強調,今天這次會議內容,大家一定三緘其口,嚴守秘密。
這話不用他提醒,誰都知道,走露一點風聲,會造成什麼樣的嚴重後果。
明尚白在和王誌山談話後,感覺心力交瘁,侯院長親自檢查一遍,讓護士長給明尚白打了一針,他才沉沉睡去。
不成想一覺醒來,外麵天色已黑,一問張克,已是晚上七點多鐘了。
謝絕張克要給他準備吃的提議,明尚白歎息一聲,“把恩元叫來,我有事找他。”
半個小時之後,梁恩元急匆匆趕來。
明尚白示意他把門關嚴,門口附近五米之內不準有任何人。
梁恩元答應著,出去轉了一圈回來,坐在明尚白病床前。
“恩元,小露是不是許麥雇人殺害的?”
麵對明尚白悲泣的目光,梁恩元用極低聲音告訴他,“明書記,我們審問過許麥,他堅決反駁。我認為可能性極小,就是借許麥一百個膽子,他也不會對明露下死手。”
“況且,我們調查過許麥,從事發到目前為止,他沒有見過一個外人,沒有打過一個電話,始終躺在病床上。”
明尚白思考著,搖了搖頭,“他有作案動機,除了他,我真想不出來,誰會殘忍殺害小露。”
梁恩元無語,這正是他同樣頭疼之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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