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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,你的意思是告訴白晴?”
王銘宏信心滿滿說:“前幾天我去見老領導,得知白晴對厲元朗有意。隻是這丫頭方式方法不得當,遭到厲元朗的拒絕。”
“眼下,正是需要她表現的時候,占宏,我會找機會告訴她的。能不能成事,全靠這次機會了。”
王占宏卻不這麼想,他擔憂說:“大哥,元朗若是真成為陸家女婿,我認為前景不一定樂觀。”
“你是擔心老領導和勁峰同誌的關係?”王銘宏開解道:“你大可放心,老領導和勁峰同誌在理念上是一致的。”
“況且,在勁峰同誌接班這件事情上,老領導是支持的。占宏,你要明白,支持和讚同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。沒有老領導的鼎力相助,薛永相可能就會最後勝出了。”
“作為他的女婿,勁峰同誌肯定會對厲元朗刮目相看的。”
王占宏有句話沒有說出來,要是成為陸家女婿,厲元朗的腦門上就會貼上陸家標簽,一輩子都揭不下來,除非離婚。
這個標簽好與不好,真不一定說得準。
算啦,聽天由命,全看厲元朗的造化了。
拜州市委家屬樓後麵,有幾棟長長的聯排彆墅。
市委領導包括市政府副廳以上的官員,每人都分配一處。
副市長梁恩元的家,距離鄭耀奇家不遠,正好在他家後麵。
晚上,梁恩元拖著疲憊身軀回到家裡,老婆接過他的手包,關心問:“吃飯沒有?飯菜才還在鍋裡熱著。”
梁恩元解開風紀扣,坐在沙發裡,腦袋靠著沙發背,眼望天棚,深深歎息道:“累了,沒胃口,給我倒杯茶吧。”
老婆賢淑,知道丈夫這幾日忙於案子,好幾天沒回來。
端茶杯送到梁恩元麵前時說:“我去給你放洗澡水,早點休息,彆把自己累壞了。”
梁恩元端起茶杯大口喝光,搖搖頭說:“等一會兒再弄,我要出去一下。”
“都這麼晚了,你還要去哪裡?”
梁恩元努嘴朝著大門口的方向,“去對麵。”
然後掏出手機,撥通號碼,大咧咧說:“耀奇市長,我是恩元,睡了沒?方便的話,我想過去和你聊一聊。行,我這就過去。”
隨即,係上風紀扣,管老婆要來手包,大步走出家門,拐了多半圈,走進鄭耀奇家的小院子,抬手按響門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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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門的是鄭耀奇。白色襯衫掖在黑色西褲的腰間,笑嗬嗬說:“恩元,這麼有閒情逸致來我家,歡迎。”
梁恩元頷首作為回應,進門前不忘向身後左右望了望。
鄭耀奇本打算在客廳招待梁恩元,可梁恩元卻說:“耀奇市長,我們去書房談可以嗎?”
看著梁恩元凝重神色,鄭耀奇心裡咯噔著,預感到梁恩元此番前來,不是報喜的。
把他讓進書房,倒水期間,鄭耀奇問:“恩元,有什麼話直說。”
梁恩元拿過來茶杯放在茶幾上,略作躊躇,嚴肅的口吻說道:“耀奇市長,當年你在勞平縣任常務副縣長,我就是縣公安局長,算起來,咱們認識快十年了吧。”
鄭耀奇感慨道:“有的,至少十年。”
“今晚談話,隻限於你我之間,也希望耀奇市長能夠跟我敞開心扉,直言不諱。”
“恩元,你是了解我的,我這人不會陽奉陰違,尤其對你恩元老弟。”
“好。”說著,梁恩元打開手包,掏出幾張照片,遞給鄭耀奇。“你先看看,看完我們再聊。”
鄭耀奇一臉疑惑,拿過來走到辦公桌跟前,坐下後點著台燈,又戴上老花鏡,仔仔細細看起來。
看著看著,他的臉逐漸變了顏色,由平靜演化成驚訝。
“這是哪來的?”
“耀奇市長,哪來的無關緊要,你看清楚,絕沒有ps痕跡,照片是真實的,經得起任何推敲。”
鄭耀奇指著照片問:“恩元,我想問的是,有人跟蹤趙宇是不是?”
梁恩元無奈苦笑,“跟蹤已經不值得關注了,這是趙宇在厲元朗車禍前,和肇事凶手宋大山私下接觸的照片。”
“你是知道的,宋大山已被我們警方通緝,有很多線索顯示,他有暗算厲元朗的重大嫌疑。在這個節骨眼上,趙宇和他見麵,就顯得尤為可疑。”
“可疑什麼?”鄭耀奇不解道:“不就是坐在一起聊天說話麼,要按這麼算,之前和宋大山見過麵或者通過話的人,都可以列入嫌疑人名單中了。”
“耀奇市長,法拉利撞車事件中,都有趙宇活躍的影子,真正肇事者是誰,你我心知肚明。”
“厲元朗暗中調查,又接待陶興母親,一切的一切,都在預示,趙宇有牽連。”
“而在事情發生後,趙宇又和宋大山會麵,然後就發生厲元朗遭遇到的離奇車禍。所有這些,趙宇恐怕都難逃乾係。”
鄭耀奇抱著胳膊,眉頭一擰,臉色陰沉道:“你是懷疑趙宇找人替罪,而後又指使宋大山製造車禍,暗害厲元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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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種話我不會說。”梁恩元道:“但是事實明顯對趙宇不利。耀奇市長,我甘願冒著風險找你,是看在你我多年良好關係的份上,就不要在趙宇做沒做過浪費口舌了。”
鄭耀奇緊咬腮幫子,使勁喘了幾口氣,調勻氣息,逐漸緩和情緒,語氣變得平和說:“恩元,謝謝你在關鍵時刻給我說了這些。這份情,我鄭某人記下了。”
話說這份上,也就預示著今晚這番背人談話的結束。
梁恩元告辭離開,回到家後,關在書房裡打了個電話。
“我把該說的都向他說了,估計趙宇很快就會跑路。對,我會著重關注他的動向。不過看起來,他似乎對趙宇所作所為知道的並不多,畢竟隻是他的外甥,又不生活在一起。”
對方則冷聲說:“鄭耀奇不可能全不知道,抹去了趙宇駕車的所有視頻就是例證。以趙宇的智商,還想不到這麼全麵。恩元,這事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。”
“是,我明白了。下一步該怎麼打算?”
“趙宇這張牌暫時留著,盯住為好。主要看厲元朗何時醒來,再做應對。還有,我們也要及時關注省裡的態度,嚴厲查下去,就把趙宇推出去,要是沒大動靜,就大事化小。還有,你要時刻觀察那邊的情況,看一看他的態度。”
“好,我定當遵照執行。”
梁恩元打這通電話的同時,鄭耀奇也在打著電話。
“趙宇,你到我這裡來一趟,立刻,馬上!”
扔掉手機,鄭耀奇氣得在書房裡來回走著,一怒之下,將辦公桌上所有東西,一股腦全都扔在地上。
兩手掐腰,生氣直搖頭:“我姐姐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玩意,成事不足敗事有餘。”
不到半個小時,趙宇戰戰兢兢走進鄭耀奇的書房,“舅舅……”
“我問你,你是怎麼給自己消災的?”
趙宇眼見舅舅一臉黑線,說話都不敢大聲,“我已經跟死者傷者家屬達成諒解協議,錢都給了,他們也簽字了……”
“大點聲,把你敢撞人的勇氣拿出來,彆像個受氣慫包。”
趙宇緩慢揚起頭,直視舅舅的臉,“陶興他媽……”
“彆提那個蠢女人,就說你為什麼去見宋大山,為什麼讓他想要撞死厲元朗,這可是殺頭的死罪。你難道瘋了還是活膩歪了。”
趙宇一怔,連連否決說:“舅舅,你真是冤枉我了,借我十個膽子,我也不敢暗害厲元朗啊!”
鄭耀奇聞聽,頓時愣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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