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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個是新河市委宣傳部長,況忠宇出事後,這個位置一直空著。還有一個是榮山省的拜州市,這個就有點挑戰性了。”
王占宏瞄著厲元朗,也在觀察他的反應。
厲元朗表情平淡,波瀾不驚。
“榮山省地處西部,自然條件落後。而這個拜州,民風彪悍,社會治安很亂。原政法委書記張福義同誌,身體原因向省委請辭。”
“榮山省的浩準書記和我有些交往,聽說了你的事情,管我要你,讓你擔任拜州市政法委書記。”
“元朗,我說的挑戰性有兩個方麵,一是拜州市惡劣的治安環境,一個是在榮山省、在拜州市,你人地生疏,需要適應,需要了解,一切都是空白的紙張,需要用你的智慧在上麵填字寫詞。”
“當然了,新河市委宣傳部長同樣也重要,在宣傳口你缺少經驗,需要曆練。這兩個去處,你有什麼想法全都可以說出來。”
從王占宏的語氣中,厲元朗已經知道答案。
他更傾向於厲元朗去榮山省的拜州市。
其實,早在王占宏把厲元朗調回東河,就是讓厲元朗起到衝鋒陷陣的作用。
如今厲元朗的使命完成,論功行賞,把他提到副廳級的市委常委位置,也算是給厲元朗的一種肯定和補償。
終究王占宏和厲元朗有另一層關係,長期在王占宏手下工作,會引起外人議論和詬病。
並且,厲元朗做到副廳,要想再往上走,有王占宏主政東河省,也成為不可能。這不是明顯搞裙帶關係嗎?
還有一點,墨林園和鎂礦廠這兩件事,王占宏先後問責和處理了近百人。
他是東河省一把手,畢竟出在東河地麵,對他還是有影響的。
厲元朗是參與者,也是製造負麵的執行人,無論怎樣,官員都喜歡正麵的政績,不願看到負麵的影響。
綜合各方麵因素,厲元朗離開東河,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。
思慮再三,厲元朗堅定說道:“王書記,我決定去拜州。”
王占宏微微頷首,“你想好了?那裡條件可是很艱苦。”
“想好了。”厲元朗回答的更是堅決。
“我尊重你的選擇。”王占宏想了想,“在你離開之後,省委的初步意見,是在本地考察一名合適人選接替你。元朗,你有人選嗎?”
這是王占宏向厲元朗拋出的橄欖枝。
把推薦機會留給厲元朗,等於還他一個人情。
“張全龍同誌有原則,有擔當,是值得信任的一名好同誌。”
僅僅這一句話就足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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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話時間不長,王占宏還有會要開,反正該說的都說了,該表達的也都表達完畢。
厲元朗回到烏瑪縣第二天,廣南市委組織部長王祖民、副部長何暢,率領新上任的五位副縣級領導,來到烏瑪縣。
和往常不同,王祖民不僅在全縣乾部大會上做了深刻發言,還留在烏瑪縣,晚上在縣委招待所參加全縣副處級以上領導的宴會。
大家在宴會上相談甚歡,氣氛熱烈。
晚宴後,王祖民單獨和厲元朗在他休息房間裡聊了兩個小時。
煙霧繚繞中,王祖民詢問道:“元朗,你離開烏瑪縣已經進入倒計時了,知道去處了吧。”
從私人關係角度,厲元朗沒有隱瞞,實話實說告訴了王祖民。
“這步棋你走的正確。”王祖民分析和厲元朗想的差不多。
留在東河省,弊大於利。
跳出這個圈圈,對於厲元朗將來發展,是有助益的。
在他們這次聊天之後的第三天,張全龍趕赴允陽市,接受省委組織部談話。
談話就是象征性的,張全龍接替厲元朗成為新任烏瑪縣委書記,已成定局。
吳柳水將這個消息告知厲元朗的時候,心情發酸。
“厲市長,您要調走了嗎?”
厲元朗笑眯眯的點著頭,安慰道:“柳水,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,我們終歸有分開的這一天。”
“這段時間,我們合作很好,你也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。全龍你是了解的,他和我一樣,有正義感,有責任心。你要多多支持全龍的工作,多向他彙報。”
“你目前兼任的老乾部局副局長,太務虛了,不利於你將來的發展。”
“柳水,你有沒有去基層鍛煉的打算?”
厲元朗這麼問,就是為吳柳水做安排。
“厲市長,我聽您的。”這是吳柳水最真誠的表達。
“行,我沒看錯你。”厲元朗肯定之餘,不忘提醒他,“基層尤其下麵鄉鎮,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和險阻,你要有心理準備。”
“去新地方,特彆是政府這塊,要多和書記交流溝通,充分尊重書記的意見,這點很重要。”
聽到厲元朗這麼說,吳柳水已經預感到,他的新位置是什麼了。
果不其然,在厲元朗離開烏瑪縣後,張全龍正式成為烏瑪縣委書記不到十天,吳柳水的任命下來,接替葛正,擔任深水鄉黨委副書記、副鄉長、代鄉長。
從副科級成為正科級的鄉長,這是厲元朗給吳柳水做了最後安排,提供給他一個更加廣闊的舞台,讓他充分發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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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時的厲元朗,已經坐在韓茵的家裡,陪著女兒韓媛媛痛痛快快玩了三天。
其實也不完全陪著媛媛,期間他還去了鄭海欣在鏡雲市的新家,同樣也是一棟彆墅,和兒子穀清晰,不,這會兒孩子已經改名,隨了鄭海欣的姓,叫鄭立。
有意思的是,鄭海欣的新家距離韓茵家不遠,在同一片彆墅群,步行需要二十分鐘,開車不到五分鐘。
在厲元朗來之前,兩人經常走動。不為彆的,就是要讓韓媛媛和鄭立這對姐弟,從小相處,建立良好的關係。
很奇怪,韓媛媛之前對彆的小朋友十分排斥,主要有韓茵溺愛的因素,養成“獨”的習慣。
但是見到咿咿呀呀的鄭立,她卻非常喜歡。
韓茵和鄭海欣總結出來,這就是血緣關係。
出自一個父親的基因,看不見摸不著,卻能感受到。
厲元朗是接到榮山省委組織部的電話,讓他在半個月內前去報到。
之所以給厲元朗這麼大的寬限時間,主要考慮東河省距離榮山省路途遙遠,也給厲元朗充分處理私事的空間。
想來去烏瑪縣也有好幾個月,厲元朗從沒休息過,算是給他放了假。
在鏡雲市,厲元朗體會到了天倫之樂。
坐在桌子上,左邊是韓茵和女兒媛媛,右邊是鄭海欣抱著兒子鄭立。
今天在韓茵家,明天又在鄭海欣那裡,享受著兒女雙全的美事。
當然了,隻是跟兒女,至於韓茵鄭海欣,她們此時都有一個共同願景,希望厲元朗找到真正為他好的另一半。
厲元朗做到拜州市政法委書記位置了,他的妻子是不能從商的。
這一點,同樣印證在鄭海欣身上。
她們都有很好的事業,為了孩子未來,絕不會輕易舍棄。
其實,在厲元朗心裡,他不會和韓茵複婚,倒是希望迎娶鄭海欣。
鄭海欣私下裡告訴他:“我和韓茵姐相處融洽。我們兩個人中任何一個嫁給你,就會打破這種平衡關係,這對誰都不好,尤其是孩子。”
“元朗,你才三十七歲就已經擔任要職,你還有更大的發展空間。為了你好,我和韓姐商量了,誰都不會和你結婚,隻專心撫養孩子。你越是步步高升,韓姐我倆,還有孩子們同樣也會越來越好。”
厲元朗明白了,強扭的瓜不甜,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本打算還要在鏡雲市多住幾天,忽然接到白晴的電話,厲元朗隻好提前動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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