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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廳的地板上,赫然有一張百元大鈔,非常醒目。
正在擦頭發的劉天富老婆,趕緊撿起來揣進睡衣兜裡,慌忙解釋:“是我掉的。”
厲元朗笑了笑,在她家裡的錢,難道還是彆的人不成?
劉天富瞪了老婆一眼,“厲市長來了,還不去炒倆菜,弄瓶好酒。”
“不用忙了,嫂子。”厲元朗舉了舉手中的方便袋,“我買了下酒菜,麻煩嫂子準備兩個酒盅就行。”
女人笑答:“不麻煩的,一會兒就好。”
厲元朗便說:“我今晚貿然打擾,是想和劉哥說點事兒。”
劉天富聞言,告訴老婆,“你端飯碗去屋裡吃吧,我們談點公事。”
女人應承著,去廚房盛了一碗飯和一小盤菜,端著走進臥室關上門。
這邊,劉天富把厲元朗帶來的熟食拌菜倒進盤子裡。
厲元朗坐在飯桌上,看到隻有一盤炒菜花,一碗豆腐湯。
不得不說,劉天富兩口子真是節儉。
上一回吃的是麵條,這次突然拜訪,仍然素湯素水,餐桌上的簡陋,都不如普通老百姓。
實在令人欽佩。
很快,四樣東西端上桌,厲元朗讓劉天富分點給他老婆送去。
劉天富邊給厲元朗添置筷子和食碟,邊搖頭,“不用,她減肥。”
“嫂子並不胖,減啥肥。”厲元朗打趣道。
“誰知道犯的哪門子邪病,女人嘛,搞不準。”
說話間,劉天富拿來一瓶白酒,不是很名貴,雲水大曲。
中低檔,一瓶也就在三十多元。
起開後,先給厲元朗斟滿,又給自己倒上。
坐下來,劉天富舉了舉杯子,和厲元朗二人各自淺嘗一口。
拿起筷子的劉天富說道:“厲市長今晚前來,是不是為阮海慶的事情?”
厲元朗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問:“你今天在救火現場,看到阮海慶的舉動,有什麼看法?”
劉天富吃了一口東西,慢悠悠說:“怎麼說呢,我認為沒啥大驚小怪的。他小舅子家著火,出於私心想要保護,這麼做很正常。”
厲元朗手指擺弄著酒盅,玩味道:“他家裡找出來的東西,不算燒毀的那部分錢,都價值八百萬了,這也正常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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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麼多!”劉天富夾菜的手僵在半空中,顯然這條消息把他嚇到了,滿臉寫著不可思議。
“劉縣長,這年頭誰家會把大量金錢放在一個沒人住的房子裡,不怕丟嗎?從正常角度分析,錢和金銀首飾這類貴重物品,存在銀行或者在銀行租個保險箱是最安全的。”
“就是藏在家裡也情有可原。但是卻反其道行之,隻有一個可能,那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這些錢物的存在。”
劉天富被厲元朗這番說辭弄得啞口無言,隻剩下悶頭喝酒了。
老半天,他歎了一口氣,“你說的有道理。隻是他小舅子若一口咬定,這些東西全是他的,和阮海慶無關,誰也拿他沒辦法。”
“厲市長,我知道你的想法,在阮海慶這件事上,我會支持你的。”
“不過,作為搭檔,也是比你年長幾歲的老大哥,我勸你一句,阮海慶根基很深,最好不要觸碰,以免給你造成被動,不好收場。”
厲元朗眉頭一緊,“這話怎麼講?”
“據我了解,阮海慶在省裡有很強的人脈關係。魏書記一開始是支持調查阮海慶的,很快他就改變了立場,一定是有人向他施加壓力。由此不難看出,阮海慶背後的關係很厲害。”
“能夠讓一個市委書記轉變態度,這個人肯定來自於省裡。”
厲元朗尋思問:“知不知道這個人大人物是誰?”
劉天富自嘲的笑了笑,“這麼重要的底牌,阮海慶絕不會輕易亮出來。”
“其實不止這一件事。阮海慶是土生土長的烏瑪人,他的老家在圖瓦鄉舊城村。他從鄉裡辦事員做起,一步步做到鄉黨委書記,後來成為副縣長。短短一年時間,就升為常務副縣長。”
“我記得當時,常務副縣長人選有三個,阮海慶不是呼聲最高的那一個。很簡單,他擔任副縣長時間太短,資曆也淺。”
“那會兒,不少人都往市裡跑,唯獨阮海慶不聲不響,也最不被人看好。反倒他成為最後的勝利者,結果一出來,真是讓人大跌眼鏡,大出意料。”
厲元朗挺劉天富的肺腑之言,更加對阮海慶背後支持者產生濃厚興趣。
晚上回家躺在床上,腦海裡還在想著這件事。
李野那邊傳來消息,已經對阮海慶小舅子采取了措施,但審訊結果卻令人不滿意。
正如早就意料到的一樣,他一口咬定,這些錢物就是他的,是他老婆炒股掙的。
還有他早年買彩票,曾經中過一等獎,獎金高達幾十萬。
這些年來,他把錢搞投資,放高利貸,如此滾雪球,才有了今天的龐大收益。
至於為什麼不把錢存在銀行。他的解釋是,銀行掌握到他的實際存款,會經常騷擾他買這買那,不如存在家裡放心。
任誰都不會想到,一個沒人住的房子裡,隱藏有大量金錢。這才叫聲東擊西。
反正他對答如流,而且他所說的一切,縣紀委經過核實,中獎和放高利貸確有此事,一時還真拿他沒有辦法。
更為意外的是,魏奇正專門給厲元朗打來電話。
“厲元朗同誌,彆人家裡因為錢多就是罪過?什麼邏輯!難道僅僅因為他是阮海慶的內弟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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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元朗心平氣和解釋理由,不等他說完,魏奇正打斷並怒聲說:“這些隻是你的推理,你有證據嗎?我們提倡反腐倡廉,可我們也決不允許像你這樣沒有邊際的胡思亂猜亂作為。”
“萬事講究個證據,要有值得推敲的有利證明,證明這些錢財是阮海慶的才行。”
“我命令你,馬上放人,立刻停止對阮海慶的無端調查。”
厲元朗沒有爭辯,放下電話之後,他心裡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。
難道就這麼認輸了嗎?
真要這樣,可是給自己的威望大打折扣。
擺明了,阮海慶有問題,卻拿他沒轍,這不是他的一貫原則。
可現今明明走進了一條死胡同,看不到一點曙光,真讓他焦頭爛額,從來沒有過的挫折,瞬間襲遍全身。
偏偏這時候,他接到妹妹打來的電話。
在手機那頭,妹妹歡快的告訴他一條喜訊,她懷孕了!
“真的!”厲元朗興奮問道:“什麼時候的事,你和孩子都好嗎?”
“才一個多月,我和王鬆剛從醫院回來,一切正常。”
“恭喜你,妹子。”襲擾厲元朗心頭的陰雲,隨著葉卿柔的報喜,令厲元朗心情大好。
終於有件好事了。
“恭喜你升職。”厲元朗不忘補充一句。
“升職?升的什麼職?”
“升職當媽媽呀!”厲元朗笑說:“王鬆高興壞了吧。”
“那是當然,不光是他,我公公,還有他爺爺,全都樂壞了。我公公還把我接到他身邊居住,讓兩個保姆伺候我,煩死了。”
“彆不知足,有人端茶倒水伺候多好。”厲元朗安慰道。
“你知道嗎,王鬆的兄弟生的全是女孩,這次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,讓我給他們老王家傳宗接代,生個男孩呢。”
“人之常情。特彆像你公公這種家庭,非常希望有個男孩繼承家業。”
“哥,你怎麼樣?過得好不好?我可是聽說,金可凝沒少給你製造麻煩。”
厲元朗苦笑道:“我還好,她有她的張良計,我有我的過牆梯。我們在一起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,沒什麼的。”
“那就好,你要提防她,金可凝可不是一個善茬。”葉卿柔話鋒一轉,突然提到一件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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