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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真讓厲元朗猜中了。
餘斌的屍檢報告證實,餘斌的確死於突發心梗,基本排除他殺可能性。
意料之中,意想之外。
次日上午,在縣委常委會上,討論人事議題,出人意外的沒起任何波瀾,全都順利通過。
會議結束時,劉天富請示厲元朗,省二建公司和路橋公司副總均已到達烏瑪縣,被安排在縣招待所。
“中午你們見麵,我就不出席了,晚上我再和他們聊。”
“好。”對於厲元朗同意曹希亮擔任縣政府辦主任一事,劉天富心存感激。
縣政府中午宴請這兩位施工方負責人,肯定不能喝太多酒,耽誤下午辦事。
厲元朗晚上以縣委名義設宴款待,檔次明顯不同。
縣委常委們悉數出席,檔次一下子變高。
又是在晚上,儘可以放開酒量,想不熱鬨都難。
劉天富對此沒有絲毫異議。
中午,在招待所,劉天富會見這二人,常務副縣長阮海慶以及主管市政的副縣長,還有政府辦副主任曹希亮作陪。
縣常委會通過曹希亮的任命,還要經過五個工作日的公示。
這期間,曹希亮隻能代行主任職責。
吳柳水同樣歡快。
下午,他抽出時間,和縣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何暢一起去老乾部局。
何暢四十來歲,是位精乾的女同誌。她兼任老乾部局局長,其實就是為了解決正科級彆。
她平時不在老乾部局辦公,工作重心放在縣委組織部。
老乾部局日常工作,全由副局長李來修負責。
坐在何暢的車裡,何暢笑著問吳柳水:“柳水同誌,你來老乾部局有些年頭了吧?”
吳柳水實話實講,“五年多了。”
何暢微微一笑:“我早就覺得你行,肯吃苦,聽指揮,來修同誌沒少在我麵前提起你。”
這種不痛不癢的賣乖話,吳柳水聽著一點沒營養。
明知自己好,乾嘛不提拔,非得給厲元朗做秘書之後,等老板提出來麼。
心裡這麼想,嘴上卻不能說。
“多謝何副部長對我的肯定。”
“好好乾,你還年輕,前途是光明的。”
說話間,車子停在老乾部局樓下。
實際上,老乾部局離縣委沒多遠,步行的話,頂多七八分鐘。
之所以選擇坐車去,麵子是一方麵,關鍵彰顯何暢的身份。
堂堂縣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,到兼任的老乾部局走著去,多掉身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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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,老乾部副局長李來修以及另一副局長還有辦公室馮主任,早就等候在門口,迎接何暢一行。
當然,不能稱呼何暢為局長,該叫她何副部長。
公眾場合,若稱呼她何部長,傳到組織部長祁尚北耳朵裡,他會怎麼想。
私下裡叫沒問題。
就像厲元朗在烏瑪縣,私底下都叫他厲市長一樣。
李來修等人首先與何暢握手打招呼。
輪到吳柳水的時候,李來修滿麵笑容的伸出雙手,“柳水,不,吳副局長,祝賀啊。”
從前,這位李副局長,平常見下屬一直板著臉,很少有笑模樣。
甚至大家都認為,李來修的笑肌不發達。
今天吳柳水算是徹底見識到了,李來修會笑,而且笑得很好看。
“多謝李副局長。”二人的手使勁搖了一搖。
要說馮主任此刻心情複雜,五味俱全。
吳柳水是從他手底下走出去的,以前他對吳柳水呼來喝去。萬萬想不到,一個多月之後,人家卻升到他的頭頂,成為名副其實的副局長。
自己奮鬥了十幾年,還趕不上吳柳水一個月,上哪說理去。
心裡有一百個不樂意,臉上卻要沒笑硬擠笑,客氣、恭維的樣子他自己都感覺惡心。
沒辦法,這就是現實。
吳柳水不卑不亢,沉著應對。
何暢此番前來,就是宣布對吳柳水的任職決定。
雖說還要經過公示期,隻不過何暢過一段時間要出差,恐怕趕不上,就以特事特辦的原則,提前把這事辦了。
縣委書記秘書,肯定不會出差錯的。
真要出差錯,那也是組織部的問題,這等於是打縣委書記的臉,誰敢這樣做。
宣讀完,何暢以局長身份說道:“吳柳水同誌,因為還要為厲副市長服務,就不要做分工了,他的工作重心還是在縣委那邊。”
李來修當即表示,堅決執行何副部長的決定,老乾部局對此沒有異議。
簡短的見麵結束,吳柳水坐車返回縣委。
在路上,妻子華曉芸的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因為身邊還坐著何暢,吳柳水直到回辦公室,才把這個喜訊告訴了華曉芸。
“你可真是的,厲市長提拔你都不和我說一聲,瞞得真嚴實。”
聽聞老婆的埋怨,吳柳水隻能說:“八字沒一撇,萬一是空歡喜,我怕惹你失望。”
“老公,經過前一陣的冷凍期,我算是看明白了。你將來做不做官,做大多官,都不重要。隻要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幸福安穩,比什麼都強。”
“曉芸,有你這番話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什麼事都要想到好的一麵,也要想到壞的地方,這樣才能讓自己時刻清醒。”
“好了,我不要給我講大道理,我不稀得聽。”華曉芸說:“晚上早點回來,我給你做好吃的,慶祝一下。”
吳柳水麵露難色,“今晚厲市長要宴請省二建公司和路橋公司的客人,晚飯趕不上了,回去時間也確定不了,你和孩子早點休息,不用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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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我聽你的。”
當晚,厲元朗在縣招待所會客室,會見了省二建公司和路橋公司的兩位副總,劉天富和狄化龍等人作陪。
厲元朗代表烏瑪縣委、縣政府,歡迎二人到來。
並就具體內容和他們交換了意見。
由於劉天富之前已經談及縣裡支持修路修房的措施,厲元朗作為縣委書記,談大方向居多,不再強調具體情況。
會麵持續了四十多分鐘。
結束後,眾人一起走進招待所餐廳。
一共擺了三張大圓桌,縣四大班子的主要領導全部出席。
宴會由縣委副書記、縣長劉天富主持,厲元朗講話。
稿子事先寫好的,不長,十來分鐘而已。
厲元朗最反感吃飯之前說個沒完。
大家都餓著肚子,誰會做出讓人背地裡議論的傻事。
算起來,從厲元朗上任伊始,在吃喝方麵有了嚴格約束。
像這種大張旗鼓的擺宴場麵,還是頭一次。
酒宴氣氛很好,很熱鬨。
席間,不少人都來向厲元朗敬酒。
難得好心情,厲元朗多喝幾杯,不過也是控製在清醒狀態之內。
整個宴會持續了兩個多小時,大家都很儘興。
厲元朗回到冷清清的家中,已是晚上九點多了。
他洗了個熱水澡,換上睡衣睡褲,吹著空調之際,韓茵的視頻電話打了進來。
“元朗,你喝酒了?”
厲元朗解釋道:“縣裡今晚有活動,喝了一點。女兒呢?睡了嗎?”
“幾點了,早就睡覺了。”韓茵怪嗔的瞄了瞄厲元朗身邊,“你家小妖精也睡了?”
“韓茵,我告訴你多少次,我娶金可凝純屬迫不得已,我們隻有夫妻之名,並無夫妻之實,彆總是陰陽怪氣的說話。”
“我知道錯了還不行。”自從知道厲元朗擔任副市長之後,韓茵對厲元朗的態度比之前更為服從。
厲元朗升職太快,三十七歲的副廳級,將來發展空間更為廣闊,難以想象。
“韓茵,有什麼事嗎?”厲元朗對著手機屏幕問。
“你知道嗎?”韓茵恢複常態,態度十分認真。
“知道什麼?有話直說,我沒心思猜。”
“哦,你沒看今晚電視新聞。”當從韓茵口中得知這條消息後,厲元朗有些吃驚。
這麼嚴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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