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腳下一條皮帶粗的黑蛇嗖嗖爬出洞口,瞬間消失。
“啊!”厲元朗低頭看著腳踝處,有兩行鋸齒狀淺而細小的牙痕,出了血,有點疼。
厲元朗眉頭一皺,氣呼呼質問金可凝,“這裡有蛇你也不告訴我一聲。”
此時的金可凝,見蛇跑了,頓時癱軟在地,有氣無力的解釋道:“我都給嚇傻了,忘了。”
之後倒在地上,使勁喘著粗氣。
厲元朗沒有糾結於此,過來一把抱起她。
金可凝還像那次那樣,十分配合的雙手勾住厲元朗的脖頸,頭深深埋在他的胸膛裡。
厲元朗轉身的工夫,無意中看見山洞的牆壁,感覺出異樣。
不過,他並沒有說出來,若無其事的抱著金可凝走出山洞。
直到這時,金可凝終於全身放鬆。
她太虛弱了。
在這裡一守就是兩天,本來打算看看就走的,萬不成想遇到那條蛇,始終待在洞口,封住了她的去路。
要不是厲元朗的出現,嚇走了那條蛇,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。
厲元朗把她放在洞口,摘掉繩索順了下去。
韓衛在下麵接住,二人齊心合力,把金可凝率先放到下麵,厲元朗隨後才拽著繩索,慢慢下到溝底。
沒一會兒,薑老頭帶著另兩名刑警趕了過來。
聽聞厲元朗被蛇咬了,他趕緊蹲下來仔細查看厲元朗腳踝處的傷痕。
看完後,薑老頭長出一口氣,“你挺幸運,這是一條無毒蛇,牙印就能看出來。”
他介紹說,毒蛇咬的傷口為兩排細小的牙痕,在頂端有兩個對稱,針尖狀的大毒牙印。
傷口較深,會出血,瘀斑,水泡或者血泡,甚至壞死。
且傷口周圍會有明顯腫脹,疼痛,麻木,症狀非常明顯。
厲元朗現在隻是略微感覺疼,沒有其他反應,並無大礙。
根據厲元朗回憶,那條蛇的外形,通體細長均勻,頭部較小,呈橢圓形,不像毒蛇那樣,大多是三角形,體型短而粗。
薑老頭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了。
真是有驚無險。
金可凝獲救,舊城村小學被洪水衝垮一事,也成為尾聲。
剩下就是後續的調查。
由廣南市委市政府成立的調查組,迅速介入。
調查組的組長,厲元朗並不陌生。
曾經擔任甘平縣委書記,後調入廣南市政府任副市長的方玉坤。
厲元朗不在其位,他目前更關心的是金可凝。
小學校出了事情,金可凝無處可去,出院後住進厲元朗的家裡。
反正他們是扯了結婚證的夫妻,住在一個屋簷下無可非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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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子兩室一廳,正好一人一間。
厲元朗走路一瘸一拐,主要是被蛇咬的傷口經過處理,他需要靜養。
他帶著金可凝熟悉房子裡的一切,尤其告訴廚房裡的東西擺放位置。
金可凝卻使勁白了他一眼,“你告訴我這些,是打算讓我成為給你做飯專門伺候你的保姆?”
厲元朗平靜的反問:“你難道不願意這麼做?”
金可凝冷聲說:“我沒那個習慣,也沒那個興趣。”
“行。”厲元朗微微點了點頭,“可凝,你不給我做飯我來做,到時候你彆嫌棄我做的不好吃就行。”
“不好吃我可以叫外賣。”金可凝依舊態度冷淡,“還有一點我需要糾正,我不叫金可凝,我叫夏穎,結婚證上的名字也是夏穎。你最好改過來,彆叫習慣了,讓人引起誤會。”
提及這個話題,厲元朗指了指對麵的沙發,示意金可凝坐下。
嚴肅問:“出事那晚,你為什麼去人跡罕至的北陀山?”
“我說過了,我害怕跑錯方向,就這麼簡單。”
厲元朗皺緊眉頭,觀察著金可凝的反應,大腦卻在認真思考。
謊話,鐵定的謊話。
這話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。
隻是他問過多遍,金可凝始終如一這麼回答。
厲元朗點燃一支煙,擺了擺手,“算了,問也是白問,你不會說實話的。”
“你不信算了,我也懶得解釋。”說罷,金可凝起身返回她的臥室裡,把門反鎖上。
厲元朗身體靠在沙發上,眼睛望著天花板,陷入沉思。
這時候,手機響了。
接聽之後,厲元朗問道:“全龍,會開得怎樣?”
張全龍歎氣道:“方副市長提的最多的就是做好善後安撫工作。讓縣委抽調相關人員,和死者家屬溝通商量,隻要提出不算過分的要求,都可以答應。”
“關於這次山洪爆發的原因,調查組有沒有進展?”厲元朗問道。
張全龍回答說:“我感覺這次市調查組重點不在於此,對於我提出來迅速調查山洪爆發的原因,他們總是在搪塞。”
“是這樣。”厲元朗眉頭皺的更緊了。
掛斷手機,厲元朗思來想去,聯係了吳柳水。
“柳水,最近怎樣?”
“厲書記?”吳柳水很是詫異。
自從厲元朗被免職之後,是第一次給他打電話。
吳柳水這段時間日子不好過,厲元朗慘遭免職,他作為剛上任的秘書,自然受到波及。
好在高燦儒仍舊把他留在縣委辦秘書股,沒有遣送回原單位。
可一直不給他安排工作,還不時遭受同事的白眼和冷嘲熱諷。
華曉芸學習的機會也泡了湯,整天對他發牢騷,夫妻為此沒少吵架。
聽到厲元朗找他,吳柳水心潮起伏,五味雜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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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厲書記,我挺好。”這話聽起來十分勉強。
厲元朗知道,吳柳水是怕他聽著難受,故意安慰他。
算了,厲元朗沒有糾結於此,而是說:“柳水,有件事我要拜托你。”
“您說。”
“你想辦法找到耿發廉,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。”
吳柳水沉吟片刻,答應下來。
反正他無所事事,上不上班也沒人管,有的是時間。
做完這些,厲元朗便把拍攝到墨林園的那些視頻整理一遍,分門彆類歸納好,存在手機裡。
忽然聽到門鈴響起,瘸著腿正要去開門。
就見對麵房間門打開,金可凝出來,看都不看他一眼,直接去開門。
原來是金可凝叫的外賣到了。
聞到一股香味,厲元朗才發覺自己也餓了。
他沒有叫外賣,那東西油大調料味重,就是為了掩蓋食材不新鮮。
不如自己下點掛麵,吃著舒服。
接下來數日,張全龍把市調查組的情況不時告知厲元朗。
正如他所猜測那樣,調查組最終結論,越來越偏重於山洪爆發屬於連夜下大雨導致的,屬於自然災害,和人為無關。
並且,調查組已經和死者家屬達成和解,沒有引起巨大波瀾。
吳柳水那邊一直沒有消息。
畢竟他和耿發廉好久沒聯係過了,要想找到這個人並不容易。
厲元朗心急如焚,卻沒有催促,隻能耐心等待。
金可凝始終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門都是在裡麵鎖上的,也不知道她在乾什麼。
除了取外賣上衛生間之外,基本上足不出戶。
這天中午,厲元朗正在房間裡整理材料,金可凝破天荒敲門,說想要和他談一談。
厲元朗很奇怪,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。
經過換藥休養,厲元朗傷口基本上痊愈,走路已恢複正常。
厲元朗走出臥室,卻見金可凝在廚房裡,指著桌子上的四個菜說:“做了幾個菜,請你嘗一嘗我的手藝。”
金可凝會做飯,是她在舊城小學教書時學會的。
看著桌上四菜一湯,還挺有食欲。
厲元朗坐下來,金可凝給他倒了一杯紅酒,端起來說:“感謝你這段時間收留我,這杯酒我敬你。”
厲元朗端著酒杯並沒有喝,而是遲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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