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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意思,穀紅岩提到了一個女人,好像叫什麼總的,至於姓氏名誰,沒聽清楚。
這點挺出厲元朗意外的。
感覺嶽父大人一向潔身自好,貌似不會和什麼女人有關聯吧?
隻是,這對老夫妻一看厲元朗進來,當即全都閉上嘴,怒視對方,隻剩下暗中憋氣了。
這會兒,水婷月扶著樓梯欄杆,緩慢從樓上走下來。
厲元朗快步衝過去,搭著老婆的手,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出現意外。
“在樓上就聽到你們拌嘴聲,想睡個覺都不消停。”水婷月看了看老爸,又瞅了眼老媽,生氣的嘟囔起來。
穀紅岩辯解說:“你爸長出息了,官當大了,也學會招蜂引蝶這一套,要家外有家了。”
“沒邊的事少說,注意影響,孩子還在這兒呢。”水慶章瞪了一眼穀紅岩,一臉的不高興。
“喲,你還知道背著孩子,都是當姥爺的人了,也不知道羞恥,哼!”穀紅岩撇了撇嘴,走向廚房的路上,招呼著小時工的名字,問她晚上準備的什麼飯。
水婷月不再關心父母那攤事,而是詢問厲元朗什麼時候到的家。
厲元朗回答完剛到,就聽到水慶章說:“元朗,跟我來一趟。”
沒招,厲元朗抱歉的聳了聳肩,水婷月微微頷首,他便跟在水慶章身後一起走進書房。
關上門,看到嶽父老子背對著他,雙手掐腰,肩膀不住抖動著,在暗自生著氣。
好一會兒,他才慢慢回轉身,指了指椅子告訴厲元朗,“坐吧。”
照例,水慶章躺在搖椅上,厲元朗坐他對麵。
“唉,你媽這個人,真是聽風就是雨,我不過幫助曾經的女同學辦了點事情,她就胡亂猜測不依不饒,簡直不可理喻。”
這種事情,厲元朗沒法規勸,自己還有一屁股爛事解決不明白,他能怎麼說。
緊接著,水慶章岔開話題,悠閒的說道:“聽說你把萬海堯辯得啞口無言,差點下不來台。”
“我是看他給穀家指了一條死路,一時沒忍住,才和他來了一場辯論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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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水慶章微微點著頭,“阿才給我來電話也是這個意思。一開始,他把萬海堯請來,是想聽一聽他的分析。感覺話裡話外,有拉攏穀家的意味。陳子楓打著那位旗號招兵買馬,實質上是給他老陳家謀勢力。”
他歎息一聲:“都快九十的人了,消停點享受晚年生活不好麼,還插手這種事情,會令人反感的。人呐,無論年齡多大,權杖這東西都不肯扔掉。”
厲元朗細細品味,不解問道:“陳子楓乾嘛這麼做,以前看他挺低調的。”
“低調要看什麼事了。他的兒子在這幾年上升勢頭很大,又在粵灣省一二把手的位置上都曆練過,兩屆局委,這一次是看上了更高的位置,想要爭取一個名額。”
“陳子楓本身就是粵灣省的人,長期在老家坐鎮,把粵灣經營成他們老陳家的自留地,水潑不入針插不進,白晴她爸爸早就對此有了微詞。”
“他還不知檢點,想要把兒子推上更高位置。他以為這是鄉鎮選委員呢,他想怎地就怎地。這個位置,需要多少年的曆練和培養,需要多少大人物達成共識才行。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唉,人老了,腦子難免糊塗,不如以前敏銳了。”
提到敏銳一詞,厲元朗便問:“爸,您說我大舅在高位這麼多年,馮今夕的事情他應該有所察覺,為什麼到目前為止,他還意識不到?”
厲元朗這話說的沒毛病,穀政川先在沈城,後又去南陵省,鍛煉可是有年頭了。以他的政治智慧,不可能犯下如此麻木作風,對馮今夕所作所為,沒有一丁點的反應和認識。
“我想啊,還真怨不得他。”水慶章喃喃說道:“一來,他去南陵省的時間不長,剛站穩腳跟沒來得及關注這件事。第二個,就是馮今夕這些年備受寵愛,參加這個論壇,又去那個高端會議,不是外國元首接見,就是和高層會談,簡直風光無限,顯赫一時。”
“還不時爆出各種各樣的奇葩言論,都被媒體捧成為‘金句’,你看那會兒的新聞媒體,各版各麵清一色是關於他的報道。任誰會想到,這樣的人,會遭致高層嚴厲警告。從受寵到失寵,這個過程簡直太快了,很難讓人反應過來。”
“彆說你大舅,就換成是我,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。高層考慮的事情,我們當然不會清楚。”
“真是應了那句話,捧得越高摔得越慘。你看著吧,馮今夕今後要不夾著尾巴做人,變得低調起來,將來會很慘。他能用二十年成為首富,也可以分秒間變得一無所有。”
水慶章不由自主的叼起煙鬥,裡麵卻沒有裝上煙絲。
穀紅岩一回來,家裡一切都回歸原樣,不那麼隨便了。
這時候,客廳傳來穀紅岩的聲音,沒叫誰的名字,隻喊了三個字:“開飯啦。”
“走,去吃飯。”水慶章徐徐站起身,在和厲元朗一起走的路上,小聲提醒他:“吃完飯,你在飯桌上把和萬海堯的事情說給你媽聽。”
厲元朗心領神會,穀紅岩對這事肯定在意,正好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,省得總是糾結嶽父的花邊新聞不放,大家都能落個清靜。
果不其然,吃完飯,水慶章把碗筷一撂,離開飯桌。
水家這點挺好,吃飯不談事,談事不吃飯,包括穀紅岩在內,都還算守規矩。
等到水慶章走開,穀紅岩迫不及待的詢問厲元朗在京城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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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婷月不願意聽,連連打著哈欠。
這次懷孕有點奇怪,總是犯困,一天不知睡了多少個小時,反正就是睡不醒。
“你們說話吧,我先上樓了。”
厲元朗怎會放心她一個人,連忙扶著老婆,伺候她上床之後,這才折返回來,把和萬海堯辯論,以及給穀政川出的主意,還有穀政川決定拉上金老爺子一事,詳詳細細說給穀紅岩聽。
這裡麵的關係太微妙了,縱然穀紅岩也是副廳級領導,隻不過她所在領域相對專業,一時半會兒也理解不了其中關竅。
倒是對於把金老爺子綁在一起這事,穀紅岩是一百個不理解。
“我大哥是怎麼想的,照你這麼說,大哥要是寫了這封信,高層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的,那時候會是第一功勞,乾嘛分給旁人,還是給金老滑,這不科學。”
厲元朗剛要解釋,穀紅岩索性站起身,顧不得和水慶章鬨矛盾,直奔書房,一把拽開門,劈頭蓋臉的問水慶章:“元朗說的事情你知道不?”
水慶章被她這麼一問,還處於蒙圈狀態,不過很快回過神來,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文件,摘掉老花鏡點頭說:“知道。”
“不行,我得打電話問一問,看看金老滑頭怎麼說的。”不管三七二十一,當即抓起桌上話機,就要撥打出去。
卻被水慶章抬手攔住,提醒說:“你先彆急,聽一聽我和元朗給你分析,再作打算。”
“我能不急嗎,這可事關穀家生死存亡,敢情你不姓穀了。”白了水慶章一眼,穀紅岩又拿出高乾家庭的那份優越感,藐視一切。
“你呀!”水慶章氣得指了指穀紅岩,對於老婆,他真是沒法溝通。
正好,厲元朗進來,也勸說起來:“媽,我爸說的有道理,等我細細給你分析,你就明白了。”
聽厲元朗這麼說了,穀紅岩方才作罷,坐在水慶章旁邊,靜等厲元朗的答疑。
滴鈴鈴……
一陣手機鈴聲響起,不是水慶章的,也不是穀紅岩的,卻是厲元朗的手機。
他趕忙掏出來一看顯示,有些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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