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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幾個人選,供你參考。”厲元朗如是說道。
“第一個是李偉光,他是永年鄉副書記兼紀委書記。在我查處郝誌平一案的時候,他能夠挺身而出,當著郝誌平的麵,檢舉揭發。僅從這一點上來看,他是個有良知有原則的乾部。”
金勝微微點頭,“嗯,我讚同,這種精神就難能可貴。”
厲元朗接著說:“我之後側麵了解過,李偉光這位同誌是個剛正不阿,原則性很強的乾部。在郝誌平一手遮天的時代,他沒有和郝誌平同流合汙,堅持自己的信念,這位同誌值得重用。”
“好,你繼續說下去。”金勝插言道。
厲元朗掰著手指頭,又提出來第二個人選。
王煥勇!
金勝禁不住一愣,王煥勇是他曾經的秘書,後來外放出去。目前擔任甘平縣古銅鎮副鎮長,二十八歲,正是乾事業的當打之年。
“煥勇人不錯,老哥比我了解他,我就不多做介紹了。”
自然了,沒有誰比金勝知道王煥勇,他跟了自己一年多,做事穩妥,能力毋庸置疑。
“最後一個嘛……”厲元朗故意拉長聲調,吊起了胃口。
“又整這出。”金勝苦笑著直搖頭,趕緊把煙送到厲元朗嘴邊,點著了打火機。
“跟老哥開個玩笑。”厲元朗嗬嗬笑著,哪能讓金勝給他點煙,隻有他給人家點煙的份兒。
在二人一通煙霧繚繞中,厲元朗道出他心目中的那個人選,這人就是常鳴。
誰知,金勝忍不住眉頭一皺,狐疑道:“是他?他行嗎?”
厲元朗則說:“讓常鳴挑起一個鄉鎮還差著火候,我的想法是,可不可以派他去教育局。現在的教育局人心不穩,急需有人安撫人心。”
“常鳴確實需要鍛煉,我們就給他個平台,讓他試一試。況且,常鳴在水明鄉的時候,管理過一陣子中心校,這方麵他有經驗,最為主要的是,他的人品和黨性原則,是讓人放心的。”
說到這裡,厲元朗不忘加了一句,“投桃報李,常書記也會讚同。務實總比務虛好。”
最後這一句話,金勝深得其意。
當初厲元朗提供給常鳴名單時,常東方是有提拔金勝的打算。
隻是在緊要關頭,被水慶章否定了。
水慶章本意,就是要把金勝留著,等到戴鼎縣水落石出的那一天,把金勝調過來,和厲元朗搭班子。
萬事走在頭裡,水慶章早就看出雷震不可靠的端倪了,隻是他一直沒說。
到底薑還是老的辣,僅從這一點上,厲元朗就差了很多。
格局決定眼界,站在什麼位置,看問題角度自然不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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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其中包含閱曆、經驗以及識人的技術。
厲元朗推出常鳴,不僅僅他是常東方的侄子,和自己沾親帶故。
主要原因,在於戴鼎縣特殊環境所致。
從沈愛軍那時候起,就把戴鼎縣的風氣帶壞了。
雷震上任之後,加速了根基腐爛的進程。
縱然現在流毒肅清,還尚有餘孽存在,教育局腐敗窩案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。
所以,要想扭轉這種局麵,除了作為縣裡主要領導的金勝厲元朗之外,必須要有個大換血的過程。
換上影子正,品質高,能一心一意為百姓做事的好乾部上來,這樣才能徹底改變戴鼎縣的現狀。
舉賢不避親,厲元朗深知這一點。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金勝略作思考,說:“常鳴的確是個合適人選。現階段的教育局不需要成績,需要的是穩定和改變。常鳴這種愣頭青,敢打敢衝,比沉穩老練的老油條強多了。老油條一味的沉穩,到最後又會把教育局變成死氣沉沉,沒有生機,讓廣大乾部職工看不到一點希望。”
“反倒常鳴不按常理的出牌方式,能讓人眼前一亮,效果自然不同。”
“至於你說的煥勇和李偉光,我會認真考慮,等到節後我們再做進一步的探討。”
談完這事,金勝便提到陳燕的問題。
“已經查實,陳燕和勞愛學私底下達成利益交換。陳燕幫勞愛學的小舅子辦理土地證,勞愛學則給陳燕評級。”
厲元朗好奇問:“鐘康有沒有參與進來?”
“這個還真沒有。”金勝回答道:“陳燕雖然打著鐘康的旗號,鐘康對此一無所知。我找過他談了,他堅決服從組織上的任何決定,接受任何處分。”
“是嗎?”厲元朗禁不住嘲笑著:“這倒是倒是新鮮了,鐘康還有這覺悟。”
“你也不信任他?”
金勝這個“也”字用得好,說明他對鐘康的態度同樣存有異議。
“我是不信任他,據說他的常委副縣長是陸定方從中幫的忙,宮偉促成的。”
“宮偉?”金勝一愣,不怪他不知道,一個縣級領導很難觸碰到宮乾安這一層級。
在宮乾安的眼裡,縱觀全省,處級乾部多如牛毛,他的秘書就是正處,跟他打交道的官員裡麵,處級乾部鳳毛麟角,很少很少。
要不是厲元朗的特殊身份,宮乾安同樣也不知道他。
“宮偉就是那位的侄子。”厲元朗手指了指天花板。
“哦,原來是這樣。”金勝恍然大悟,不禁連連說道:“怪不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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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來,金勝話裡有話,厲元朗便問:“難道是有人給你打電話了?”
“聰明。”金勝讚許道:“市委李副書記親自打電話,提到了鐘康,說他是一名好同誌。”
李月峰,雲水市委副書記。
厲元朗曾經納悶過,雷震可是李月峰一手提拔上來的,按說雷震出了這樣大的問題,李月峰不是一點責任沒有。
可他依舊穩坐泰山,連根毫毛都沒被掃到,這就透著怪異了。
在和老婆一次通話時,正好老婆在吃飯,旁邊的水慶章聽到了,接過手機告訴厲元朗,趙功達在向省裡彙報戴鼎縣事情後,宮乾安當眾說了一句話,“月峰同誌還是不錯的,雷震是雷震,他是他,誰都不是彆人肚子裡的蛔蟲。彆人做什麼,想什麼,沒人知道。”
這番話,等於直接決定李月峰不需要擔負責任的問題。
以金勝的背景和根基,還不足以把李月峰的話當成耳旁風,這一點,厲元朗深刻理解。
如此看來,這件可大可小的事情,肯定要做淡化處理。
這就是官場上常說的無奈了。
不過,即使做了最低的處理,鐘康老婆陳燕評級結果也要作廢。
不止是她,這一次所有評上的教師,都要重新審核,不符合標準的,尤其是送了錢的,一律作廢,五年之內不得參加評級。
金勝還告訴厲元朗,他和鐘康談話時強調,要他嚴於律己,恪儘職守。指的不僅僅是他,還有他的家人。
鐘康態度良好,認真做了檢討和反思,以後要管住自己,更要管住家人,確保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。
處理完年前事宜,厲元朗向金勝打過招呼,早上便啟程返回省城允陽市。
一路上他馬不停蹄,中間有一段堵車,在下午三點左右,終於趕到允陽市區。
這個時間,早就過了午飯的飯點。
厲元朗又沒通知家裡給留飯,就尋思著找個地方對付一口吃的再說。
彆看他家在這,真正待的時間還沒戴鼎縣多,開著車漫無目的在街邊尋找飯館。
看到一家風味家常菜,手機上查出來這家菜館評價很高。
厲元朗好不容易找到車位,緩緩往車位裡倒車,就見一輛黑色轎車急匆匆拐進來,搶先一步停在車位上。
車位是自己先看到的,對方這種不講公德加塞,令厲元朗心中不爽,打開車門走到司機邊上敲了敲車窗,就要跟對方理論。
殊不知,司機這邊的車窗還未打開,後車門方向卻率先響起動靜,隨著車窗徐徐降下,露出一張臉來。
厲元朗仔細一看,忍不住瞪大雙眼,有些吃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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