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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雷書記,你認為邢東是自殺還是他殺?”厲元朗遞給雷震香煙的同時,他要問清楚的就是這件事。
“不是自殺嗎?”雷震反問道。
“有沒有他殺的可能?”
雷震一邊抽煙一邊說:“李本慶說的是跳樓自殺。”
“我們偵破案子,在排除他殺的可能性之後,才可以確定是自殺。”厲元朗認真分析道:“邢東誣陷我,最多是丟了官職蹲幾年班房,罪不至死。他會因此而自殺嗎?”
雷震拿煙的手捏著下巴,緊皺雙眉,喃喃道:“嗯,有道理,厲縣長,你認為是他殺?”
“我隻是猜測,沒有確鑿證據,我們還是要聽一聽胡召俊他們的偵查結果為好。”
雷震卻糾正道:“這事由高度負責,李本慶親自點的將。”
他揉了揉太陽穴接著說:“在你沒回來之前,由於事情緊急,我召集在家的常委們開了個會。在會上,高度講了現場勘查的結果。”
邢東在禦河畔有個房子,十七樓。
他是昨晚十點四十左右去的那裡,現場隻有他一個人的指紋和腳印,沒有發現其他人在場的證據。
而且,那個房子裡有大量現金以及金銀首飾還有古董字畫,初步估算,價值在千萬以上。
可以肯定的是,這裡是邢東安放財物的地方。
厲元朗聽完,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,胡召俊給他打電話的時間是十一點十分。也就是說,邢東在房子裡待了二十分鐘就跳樓了。
雷震說:“屍檢報告顯示,邢東胃裡沒有任何藥物,肚子基本是空的。現場沒有第二個人,也排除他吃藥的嫌疑,所以高度他們才認定邢東是自殺。”
厲元朗凝眉思考,感覺到有幾個不可思議。
一個就是,邢東從失蹤到跳樓,中間相隔三個小時,這期間,邢東乾什麼去了。
按理說,他得到消息,首先要想著逃走,而不是留在本地,一留還是三個小時,這樣做豈不是太危險了。
另一個是,邢東之前在什麼地方,這也很關鍵。
宋雲濤他們沒有找到,說明邢東所待的地方外人不知道,一定是個極其神秘之處。
還有,邢東為什麼要跳樓?
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,邢東罪不至死,好死不如賴活著。況且,一個人要想死,得需要非常大的勇氣。
以邢東的為人,他能夠做出這一步,會不會有人逼他去死。
當厲元朗把心中疑問告訴雷震的時候,雷震頻頻點頭,“厲縣長,你分析的很全麵。不過,邢東一事發生突然,又是半夜,這給調查帶來不小難度,我們應該理解。”
“另外,由薑書記和師副市長帶領的市調查組馬上就要到了,咱們去迎一迎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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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震去洗了一把臉,提起精神頭,和厲元朗一起走出辦公室。
這會兒,在一樓大廳,副書記初寧,紀委書記宋雲濤,政法委書記韓明國,常務副縣長陸定方,組織部長唐普,宣傳部長詹尚華以及縣委辦主任朱寧山,都等在這裡。
除了統戰部長魯豐,還有已死的邢東,戴鼎縣其他常委均已到位。
看他們一個個的樣子,全是睡眼惺忪,顯然剛剛睡醒。
正這時,李本慶帶著高度也匆匆趕來。和大家不同,高度的眼睛裡帶著血絲,顯然他沒有休息。
雷震一揮手,眾人便跟在雷震和厲元朗身後魚貫而出,走向縣委大院的大門口。
大家站在凜冽的寒風中,手都插在衣兜裡,不時跺著腳取暖。
沒人說話,隻能聽到跺腳聲音。
大約等了十分鐘,就見不遠處出現了兩道刺眼燈光。
一共三輛車,警車開道,中間是一輛考斯特中巴,後麵跟著的是一輛警用麵包車。
這會兒已是淩晨三點多鐘,看到大家頂著寒風迎接,薑明孝便說:“太冷了,咱們還是去暖和的地方說話吧。”
直接省去握手環節,雷震厲元朗陪著薑明孝和師本湘,一起進入縣委大樓裡麵。
在樓上小會議室,薑明孝和師本湘還有市局的領導坐在一側。
雷震和厲元朗以及其他縣領導坐在另一側。
高度則挨著雷震秘書坐在縣領導身後的椅子上。
雷震首先說:“這麼晚了,還勞煩薑書記師副市長來戴鼎,我真心過意不去,給市委領導們添麻煩了。”
薑明孝一擺手,“客套話就不必說了,先談談邢東的事情。”
李本慶作為縣局一把手,展開筆記本,將他們現場偵查結果說了一遍。
“你們認為邢東是自殺?”師本湘表情嚴肅的問道。
“是的。”李本慶又把自殺理由複述一遍。
一旁的薑明孝則對於在房子裡發現大量錢物感興趣。
“邢東隻不過是個副處級乾部,竟然存有這麼多財物,這可是超出他收入好幾倍了。雲濤,你們紀委需要從這方麵入手,查一查邢東的財產來源。”
“是的,薑書記,其實我們已經在查了。”宋雲濤馬上回答。
師本湘是老刑偵出身,從專業角度提出幾點疑問,其中就有厲元朗分析的那幾條。
李本慶便說:“師副市長,您的疑問就由縣局政委兼副局長高度同誌回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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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頭示意高度。
高度馬上站起身,師本湘朝他做了個坐下手勢,雷震則說:“高度,你坐到前麵來,方便市領導聽到你說的話。”
高度答應著,坐在最邊上的椅子裡,同樣掏出筆記本,按照急得密密麻麻的字體,一字一頓的念起來。
內容是講述了詳細的現場勘查結果,屍檢報告的結論。
師本湘眉頭緊皺,直接打斷他的話,“剛才本慶同誌說過的你就不要重複了,我想聽一聽,邢東逃走到跳樓的這段時間,他去了哪裡?你們調查沒有?”
高度解釋道:“邢東事情發生在半夜,我們沒法走訪調查,需要等天亮後才能進行……”
顯然,師本湘對於高度的回答相當不滿意,聲調變得大了起來。
“邢東是怎麼到的那個房子?是開車、坐車還是步行?隻需要調監控就能查到,不用找人問的。高度,這些你們查了嗎?”
高度臉色一變,慢慢低下頭,聲音小的像蚊子,“還沒來得及查。”
“你們是乾什麼吃的,虧你還是學刑偵出身,這點常識性的問題都沒有想到嗎?”師本湘當即發了脾氣,差一點就要拍桌子了。
雖然師本湘斥責的是高度,可李本慶卻掛不住臉,緊緊咬了咬腮幫子,暗自運氣。
本來,李本慶出於私心,認為這是個露臉的絕佳機會,所以才將此事交給高度,讓他全權負責,並且棄用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胡召俊。
在縣局分析會上,李本慶坐了一小會兒就哈欠連天,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眯了一覺。
至於高度在會上是如何安排如何布置的,李本慶一概不知。
隻在來的路上,他簡單問了幾句,並沒有深入了解。
倒是不停叮囑高度,要把握住機會,爭取在市領導和縣領導麵前好好露個臉,以顯示他高度有能力,絕不是草包一個。
高度信心百倍,綜合各方麵的分析和判斷,邢東自殺已是板上釘釘,絕無更改了。
有了自殺定論,基本上就可以結案了。
誰成想,僅僅一個回合,高度就被問得無言以對。
彆說露臉,這下都把屁股給露出來了。
李本慶心裡這個氣,恨高度不爭,卻又無法發泄出來,隻能暗自憋著。
師本湘本想繼續追問,可一看到李本慶的表情,忍了忍沒在問話。
一時間,會議室裡陷入短暫的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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