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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外的不止是常鳴和王中秋,就連鐘康都驚掉了下巴。
他以為馮滿不過是象征性的讓一讓,他一定沒有準備。
好家夥,堂堂縣長大人在佳陽集團就餐,總不能跟食堂吃大鍋飯吧。
於是私下裡偷偷問集團副總,他們準備了沒有?
副總也是一頭霧水,沒聽老板吩咐過大擺筵宴招待啊。
突如其來的變化,令集團不少高管為馮滿捏了一把汗,生怕招待不周,再惹怒這位縣長大人不高興,那對集團來講,絕不是一個好消息。
反觀馮滿不急不忙,笑眯眯的引領著厲元朗一行人走向集團的食堂。
路上,鐘康緊攆幾步追上馮滿,低聲問他:“老馮,你真讓厲縣長吃食堂啊?”
馮滿微微一笑,不置可否點了點頭。
鐘康這下子真是看不明白了,馮滿貌似挺聰明一個人,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如此糊塗,這麼大的企業,讓縣長吃食堂,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。
另外,這也有慢待厲元朗之嫌。
馮滿帶著大家夥走進食堂,直接上了二樓雅間。
這裡裝修的很豪華,裡外兩間,地上鋪著地毯,外間有沙發和大屏幕電視,裡間是一個足足容納二十幾人的大圓桌。
餐具早已擺放齊全,鋥明瓦亮,全是上好的瓷器。
屋裡古色古香,清一色實木桌椅。
謙讓一番,厲元朗坐在主位上,左邊是馮滿以及集團高管們。
右側鐘康,接著是常鳴以及隨行人員。
王中秋則坐在背對門口的椅子上。
厲元朗全程沒有說話,表情平淡不威嚴,始終盯著圓桌中間擺放五顏六色的鮮花。
“厲縣長,上菜嗎?”馮滿征求道。
“可以。”厲元朗點了點頭。
馮滿衝著門口站立服務人員一點頭:“上菜。”
並問厲元朗喝點什麼?
“按照規定中午不喝酒,上點茶和礦泉水吧。”厲元朗提議道。
“好。”馮滿也不強求,就讓服務員端上茶水礦泉水還有鮮榨果汁等飲品。
沒等多大一會兒,好幾個服務員端著菜徐徐走進來,一一擺放在眾人麵前。大家一瞅,頓時驚得瞠目結舌。
為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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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端上來的是一個個精致托盤,上麵有四個小菜,兩葷兩素,看不出有任何出彩,就是家常菜。
還有一碗米飯和一碗清湯,其他什麼都沒有了。
馮滿見東西擺好完畢,衝大家解釋道:“集團崇尚節儉,上到老總下到每一名員工都是吃一樣的飯菜。今天沒有刻意準備,隻好委屈各位領導吃員工餐了。”
然後轉過臉來,向厲元朗歉意的點頭問道:“厲縣長,您覺得怎樣?要是吃不慣,我馬上在縣城大酒店訂一桌上等酒席。”
厲元朗嗬嗬一笑,“馮老板不必客氣,這樣很好,管飽就行。”
直到這時,鐘康才反應過來,馮滿這家夥是故意為之。
眾目睽睽之下,厲元朗怎麼好意思拒絕?
他馮滿招待厲元朗,事後陸定方肯定不高興。
反而用大眾菜請厲元朗,陸定方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了。
另外,馮滿指定研究過厲元朗,知道這位新縣長不喜歡搞排場。
如果大魚大肉的伺候,反而會引起厲元朗的反感,隻有弄出平民飯菜,厲元朗挑不出任何毛病,還會以為馮滿是個不錯的企業家呢。
這一招,馮滿可謂一石多鳥,算計到家了。
薑還是老的辣,這點真是不假。
“請大家動筷吧。”馮滿讓道,並半開玩笑說:“飯菜沒了可以加,但是有一點,要吃完才能加,不要浪費。”
因為沒有喝酒,這頓飯吃的平淡無奇,時間也快。
前後不到半個小時,厲元朗放下筷子,擦了擦嘴說:“真沒想到,佳陽集團食堂的廚師水平很高,飯菜味道不錯,比我們政府食堂做的還有味道。”
“厲縣長誇讚了,若是喜歡,隨時可以來,我隨時招待。”馮滿打著哈哈說道。
吃過午飯,厲元朗也沒有過多停留,帶領一乾人等上車返回縣政府。
剛走進辦公室,常鳴便跟了進來,詢問他對馮滿的印象如何。
厲元朗點起一支煙,徐徐說道:“這個人,不可小看,太精明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常鳴不解的看向厲元朗,一副側耳傾聽狀。
“他故意把自己包裝成平民老總的形象,豈不知由於裝的過分,到底露出狐狸尾巴。”
常鳴搖了搖頭,表示他沒聽明白。
“你想想,一開始馮滿穿的那身衣服極其普通。可是他這身衣服是新的,聞著還有新衣服的味道,說明他是剛買來就穿上的。”
“哦。”常鳴沒想到厲元朗竟然這麼細心,就連這種小細節都沒逃脫他的法眼。
厲元朗繼續分析道:“中午請我們去食堂吃便餐,我還有個發現?”
“什麼發現?”常鳴真正被厲元朗調動起來興趣,眼珠不動的看著他,急於等他揭曉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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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出那個包房時,我無意中看到隔壁那屋,擺了滿滿一大桌子精美菜肴。我琢磨著,一定是最開始馮滿要用那桌招待我們,是他臨時改主意請我們吃員工餐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常鳴興奮的說道:“他準是認為你不喜歡搞排場,才換的員工餐。”
“也是也不全是。”厲元朗說:“馮滿這是在試探我,其實我也在試探他。”
常鳴又一次被厲元朗帶進溝裡,大腦一時不夠用,想不出這倆人為何相互試探,到底在試探對方什麼?
厲元朗不說,常鳴也不好追問,乾脆不想了,省一省腦細胞吧,太累。
讓他累的事情馬上就來了。
常鳴接了個電話,眉頭頓時一緊,嘟囔道:“怎麼又來了?好,讓她們等著,我這就過去。”
掛斷手機說道:“是沈愛軍的老婆和他女兒,為了沈愛軍留下的財產,整天爭來爭去的吵個不停,煩透了。”
本來這是彆人的家事,可畢竟涉及到沈愛軍。
而且從目前反饋回來的消息看,沈愛軍極有可能像吳秘書所說那樣,身家不乾淨。
厲元朗便好奇的詢問起原因。
沈愛軍原配妻子因車禍去世後,娶了一個比他小二十歲的空姐羅歡。
羅歡隻比沈愛軍獨生女兒沈佳佳大六歲,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,這倆女的戲份也不少。
經常吵架拌嘴,誰都不慣著誰,誰更不服誰。好在沈愛軍活著時候,有他壓陣還能勉強維持。
可沈愛軍一死,倆女的立刻翻臉,就為爭奪沈愛軍的財產。光罵不解氣,甚至還大打出手,最後都鬨到雷震那裡去了。
清官難斷家務事。雷震不願意管,就讓朱寧山處理。
朱寧山更是鬼精明,話裡話外提醒,說沈愛軍畢竟曾是政府的人,這事你們還得去找縣政府,那才是正管,一下子推到常鳴這裡。
這倆女人見麵就掐,話都沒說完便惡語相向,差點上演全武行。
常鳴本身就是孤家寡人一個,對於處理家庭糾紛沒有經驗。況且這倆女人積怨已深,各說各的理,弄得常鳴一時束手無策。
羅歡見常鳴不起作用,就提出來要找縣長解決,沈佳佳也同意。
好在厲元朗當時正被黃思修關著,不在縣裡。
而且什麼事情都麻煩縣長,常鳴這個辦公室主任不能為縣長分憂,是他的失職。
所以,這件事就一直沒向厲元朗彙報,常鳴打算自己處理。
厲元朗聽完對他說道:“你把她倆帶到我這裡來吧,我試一試。”
“縣長……”
常鳴還想說什麼,卻被厲元朗抬手攔住,“躲著不見終究不是辦法,今天躲過去明天她們還會來。叫來吧,我倒想聽一聽,沈縣長到底留下多少財產,讓她們大動乾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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