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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縣長,我已經給你安排了一名新的服務員,她叫宋清爽,人長得秀氣文靜。”
厲元朗擺手道:“長相無所謂,又不是選妃子,大致過得去就行。關鍵人品要好,身世清白足夠了。”
“我打聽過,宋清爽家在鄉下,父母都是農民。她才來招待所不久,和各方都沒有瓜葛,清白得很。”
“好,一會兒咱們去見一下,行就留下來。”厲元朗抻了個懶腰,被常鳴這麼一說,還真有點困了。
王中秋早被他打發回家了。於是就和常鳴一前一後離開辦公大樓,走向後麵的招待所。
半路上,常鳴和厲元朗閒聊時提到了賓館總經理嶽瑤。
他說,是嶽瑤把小嬌的事情告訴了李本慶,之後這件事就迅速傳開了。
厲元朗納悶問:“嶽瑤和李本慶之間還有來往?”
縣招待所是縣委辦下屬機構,嶽瑤第一時間彙報給朱寧山無可非議,為什麼告訴了李本慶?是報警嗎?
“聽說李本慶在招待所陪客人,正好遇到了。”常鳴說道。
對於嶽瑤的所作所為,厲元朗頗有微詞。
如果嶽瑤知道後,可以去找厲元朗核實,而不是將此事擴大化,告訴彆人。
偏偏這個彆人,還是被厲元朗斥責過的李本慶。
但是他也不想就此追究嶽瑤什麼,畢竟事情已過,就讓它消散在時間的長河裡吧。
在房間裡,常鳴將宋清爽帶到厲元朗麵前。
小姑娘長得的確秀氣,尤其那雙大眼睛,看上去清澈透明,非常純淨沒有雜質。
說話溫聲細語,看厲元朗時而抬頭時而低頭,臉頰上鋪滿紅暈,一看就是未見世事的良家女孩。
厲元朗全程保持著和藹的笑意,詢問宋清爽的家庭和本人情況。
了解到她今年剛滿二十,來自永年鄉下麵的小村子,父母都是農民,高考落榜後上了三年技術學校。
剛畢業正趕上縣招待所招服務員,各方麵成績優異順利錄取,算下來,正式上班還不到一個月。
厲元朗打聽完畢說道:“我的房間,以後就請你多多費心了。”
等宋清爽離開後,厲元朗便告訴常鳴:“可以留下來試一試。”
有了小嬌的前車之鑒,厲元朗多了個心眼。儘管宋清爽第一印象不錯,可還需日後觀察再做打算。
接下來,厲元朗向常鳴提出,下個星期他準備去下麵鄉鎮走一走,讓常鳴安排路線和時間表。
明天是周五,厲元朗想先去縣城知名的私營企業轉一轉,和大家開個座談會,了解私企現狀。
由於早年的企業改製,戴鼎縣原有的國有企業全都改為私有製。
這中間又經曆過數次深入改革,目前支撐戴鼎縣經濟發展的全是私營企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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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鳴告訴他,戴鼎縣最具有代表性的私企共有三家。
第一個肯定是實力雄厚的佳陽集團。
還有是以製造家具為主的玉山實業有限公司。
最後就是開發戴鼎縣幸福裡小區的偉順房地產有限公司。
厲元朗想了想,說:“明天先去玉山公司,然後是偉順房產,最後去佳陽集團。”
“好,我馬上安排。你看,還需要誰陪同?”
厲元朗想了想,交代道:“鐘康吧,他是負責工業的,再叫上工商等相關部門就可以,控製在十人以內,不用太多。”
馮滿接到常鳴電話的時候,正在自己的私人會所招待陸定方和邢東。
這家私人會所從不對外營業,就隱藏在他在縣郊的一處三層樓的彆墅裡。
餐飲洗浴娛樂樣樣都有,一點不遜色於大城市裡的高檔會所。
隻有和馮滿有交情極深的人才有機會光臨於此,說白了,是能夠讓馮滿看中,能給他創造巨大財富的人。
馮滿可謂白手起家。
他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。他爸是個木匠,那年月有門手藝就比土裡刨食強。
而且,那時候都家家都是自己請人做家具,木匠行業非常吃香。
也因此,他家條件過得比普通人強不少,馮滿的童年可以說衣食無憂,滿滿的幸福感。
隻可惜,這種日子沒堅持多久,他爸突發腦淤血,倒在了木匠台上,再也沒有醒過來。
那一年,馮滿剛剛十歲。
他媽媽守了一年的寡,日子苦得沒辦法,就嫁給了村裡一個從沒結過婚,且比她大了十幾歲的老光棍。
一開始,繼父對馮滿母子還算不錯。
隻是馮滿媽媽接連生下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之後,繼父對待馮滿的態度一落千丈,粗暴本性暴露無疑。
非打即罵,馮滿吃不飽飯成了常態。
在他初二那年,就以家裡沒錢為由,硬逼著馮滿輟學在家照顧弟弟和妹妹。
有一次,馮滿看到弟弟和妹妹每人手裡都拿著一塊餅乾,才十五歲的他饞得口水直流。
經常撿殘羹剩飯吃不飽的馮滿,已經很久不知道餅乾的味道了。
趁著家裡沒人,偷偷騙弟弟和妹妹手裡的餅乾,沒敢多拿,一個人上麵隻掰了一小塊。
才放進嘴裡沒等到嚼的時候,突然被回來的繼父看到,氣憤的抓起一把鐵鍬直接拍向馮滿。
馮滿嚇得四處亂竄,他媽媽正好趕回來,用身體護住他,向繼父求饒放過馮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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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父不依不饒,嘴裡嚷嚷著非要把馮滿拍死不可。
撕打中,他媽媽還替馮滿挨了一下子,頭上頓時血流如注。
馮滿正要過來看媽媽的傷勢,卻聽到他媽媽捂著頭使勁大喊:“還不快跑,你就等著被你爸打死啊!”
一句話提醒了馮滿,連滾帶爬的跑出家門,直奔村外麵的山上找個地方藏起來。
這一藏就是一夜,沒吃沒喝饑腸轆轆。
第二天早上,聽到他媽媽喊馮滿的名字,他才敢出來。
他媽媽頭上纏著繃帶,一把將他摟進懷裡,泣不成聲的說:“小滿,媽對不起你,你繼父容不下你,我看你還是自己出去闖一闖吧。”
說罷,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十塊錢,塞在馮滿手裡,“這錢你拿著應急用。”
“媽……”馮滿眼淚止不住徐徐落下。
一個家庭婦女,繼父又對錢管的非常嚴,十塊錢指不定他媽媽怎麼偷偷攢下來的呢。
“媽,我不用……”馮滿已經哭成淚人。
“兒子,拿著,媽媽沒能耐,隻能幫你這些。”把錢放在馮滿黑黢黢的手上,緊緊摁住他的手指頭,讓他攥嚴實了。
還給馮滿兩張烙餅和幾件乾淨衣褲,包在一個布包裡,摟著他戀戀不舍送到通往村外的路上。
望著媽媽孤獨的身影,馮滿手裡握住那張十塊錢,淚如雨下。
之後,他步行幾十裡地到了戴鼎縣城。
在一家名為佳陽的小飯館裡找了一個打雜的活,算是安穩下來。
老板欺負他未成年,每個月隻給二十塊錢,活卻乾的比誰都多。
馮滿為了生存,老板讓乾啥他全答應,毫無怨言。
後來還和老板商量,晚上他想住在飯館裡,工錢可以減半,給十塊就行。
老板自然高興,平白無故省下十塊錢不說,還有人給看店,一舉兩得。
馮滿在小飯館一乾就是三年,由於他機靈手腳勤快,老板對他非常滿意,不僅漲了工錢,還讓他去廚房給炒菜大廚打下手。
馮滿聰明又會看人眼色,一來二去就把大廚哄得團團轉。
並趁此從大廚那裡學到不少廚藝,趁晚上住在店裡,偷偷炒菜品嘗,找出差距和不足並加以改進。
一晃又過去兩年,馮滿從大廚那裡偷藝學得差不多了,幻想著哪一天自己能獨立炒菜,成為老板都不敢得罪的大廚呢?
思來想去,他靈機一動,有了計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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