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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真讓王中秋猜對了,厲元朗是征求他的意見,想不想調到縣政府辦公室,做他的秘書。
這真是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,正好砸在他王中秋的頭上。
給縣長當秘書,何等的風光!
不過王中秋並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,他馬上冷靜下來,他在考慮,自己能否勝任。
他以前隻做過文字秘書,伺候領導他沒有經驗。
他怕自己做不好,萬一搞砸了,會給這位厲縣長造成很大的影響。
所以,王中秋沒有立刻答應,而是告訴厲元朗,他想考慮考慮再做答複。
從這一點上看,王中秋還是很成熟的。
如果他馬上答應,就會給人一種浮躁和不穩重的表現。
作為秘書,越是沉穩有思想,越能起到幫助領導分憂的作用。
“好,我不催你,等你想好了可以馬上告訴我。”
厲元朗和王中秋有微信聯係,也互留有手機號碼,十分方便。
厲元朗和王中秋邊走邊聊,吃完飯溜達正好消食,權當鍛煉了,而且順便還能觀賞一下夜景。
即便寒冬冷風碩碩,不過厲元朗並沒有感到冷,或許那碗熱乎乎的牛肉麵起了作用吧。
這期間,厲元朗發現一個怪現象,彆看大街上行人有一些,但不是中老年,就是未成年的學生,這裡麵缺少一個斷層,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。
戴鼎縣可是個人口大縣,全縣八十六萬人。縣城在籍人口就超過三十萬,保守估算的話,年輕人怎麼也得有幾萬人,他們都去哪裡了?
“多半都去外地打工了。”王中秋解釋道:“而且我估計,人口會越來越少的。就說縣一中吧,那是全縣排名第一的高中。多少學子考上大學之後選擇在外地定居,然後把父母接過去,一來二去,人隻會越來越少。”
他還打了一個比方,戴鼎縣現在最好地段房價頂多四千,偏遠地方兩千多一點,有的甚至奉送精裝修。
有人說,房價是衡量一個地方經濟好壞的指標,雖然有些偏激,但並不是沒有道理。
一個地方經濟發達,流動人口就多,也能帶動當地消費指數上升,同時拉高房價。
相反,經濟不好,人口嚴重流失,即便消費指數略有小幅上升,但是人少,買房子的自然就少。房子不降價,更賣不出了。
厲元朗長歎一聲:“留不住年輕人,到頭來還不是因為咱們戴鼎縣窮麼。”
脫貧致富,是首要問題,解決起來,卻任重道遠。
二人說著話,厲元朗想去人多的地方,王中秋說就去棋牌室吧。
厲元朗一愣,棋牌室不是賭錢的地方嗎?
王中秋解釋道:“現在天冷,不少老人沒地方去,就把一些生意不好的棋牌室包下來。每個人交點費用錢,去裡麵可以打牌,可以下棋,還可以聊天。算不上賭博,玩的都不大,權當消遣了。”
“噢。”厲元朗點著頭,順著王中秋帶路指引,走進不遠處一家棋牌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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棋牌室裡煙霧繚繞,人頭攢動,說話聲此起彼伏,非常熱鬨正好附近不遠處,圍著一群人,不時還爆發出陣陣喝彩聲。
“走,過去看看。”厲元朗和王中秋走到那裡,仔細一瞅,是個下象棋的棋攤。
對弈雙方一個是頭發胡須全白的長者,另一人戴著鴨舌帽低著頭,看不清楚他的臉。
厲元朗喜歡圍棋,象棋也有些功底。
隻是由於工作原因沒時間也沒機會找人玩。閒暇時,就在網上找對手博弈廝殺,借以加強棋藝。
此時棋盤上,紅方單車馬炮在手,黑方隻有一個馬和兩個小卒子迎戰。
看棋麵,紅方勝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,周圍觀戰的棋友也大都這麼認為。
本著觀棋不語非君子的原則,厲元朗默不作聲。
王中秋則在身邊偷偷問他,誰會最終獲勝?
厲元朗非常肯定小聲回答倆字:“黑棋。”
馬上就有旁邊人報以恥笑,“說胡話呢,黑棋就這麼兩個小卒子又加上一個瘸腿馬,你看紅棋,再看布陣。喂,你到底會不會下棋。”
厲元朗並不生氣,並且笑而不答。
很快,雙方你來我往開始廝殺。
紅方咄咄逼人,黑方步步防守,顯得很是被動。
不成想,紅方一個沒注意,兩個過河小卒長驅直下,直搗紅方老巢。
最終,憑借兩個小卒子一上一下將死老帥,一舉獲勝。
“你真神了。”王中秋禁不住誇讚厲元朗:“你怎麼猜到黑棋會贏?”
“不是有那麼一句歇後語麼。”厲元朗解釋道:“小卒過河,要吃老帥;難以回頭,有進無退,一步一步往前拱,無人擋。”
“千萬彆小看小卒子,他一過河能當車使用,這就叫螞蟻也能頂起個大石頭。”
厲元朗話音未落,輸棋的白發長者立刻就說:“年輕人,看你說起來一套一套的,要不你試一試,我這個對手今晚沒人能贏他。”
“對啊,彆光說不練,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。”
馬上就有人跟著附和,此起彼伏聲不絕於耳。
那個對手此時抬起頭來,和厲元朗四目一對,兩人都愣住了。
非是外人,竟然是縣紀委書記宋雲濤。
太出意外了,堂堂縣委領導,大晚上的竟跑到棋牌室下棋玩,這事怎麼都透著不可思議。
好在厲元朗跟宋雲濤都非常默契的沒有揭露各自身份。
“玩就玩。”厲元朗一時來了興致,坐下來開始擺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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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位棋友,咱倆都要拿出真本事,不許藏私貨。”厲元朗實際上暗示宋雲濤,不許讓棋,那樣輸贏便無意義。
誰知宋雲濤卻回答:“到現在還沒人能贏我,相信你不是那個能贏我的第一人。”
“那就試試看。”
王中秋站在一旁,覺得新鮮。宋雲濤他是知道的,老牌的紀委書記了,他在縣委辦時就久聞大名。
剛正不阿,專業軍人出身,外號“黑臉包公”。
他對象棋沒有研究,基本規則熟悉一點點,至於棋藝屬於入門類型。
很快,紅黑雙方以當頭炮把馬跳進入新一輪的廝殺。
一開始周圍觀棋的還有說有笑,指指點點,慢慢地,說話聲音越來越小,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,看著棋盤上的棋子。
因為,雙方一看就是老手,執黑棋的宋雲濤以攻為主,拿紅棋的厲元朗始終處於守勢,采取的是以退為進的策略。
這棋下的,雙方互有來往,互有折損,但是始終未分勝負。
白發老者捋著白胡子,不住點頭稱讚:“二位一出手就能看出來,都是高手,我們這些人隻能算是愛好者。”
“老人家過獎了,達不到您說的級彆,就是喜歡琢磨這玩意,純屬個人愛好。”厲元朗謙虛的回應。
宋雲濤則說:“你那是客氣,我看你的水平不在我之下。”
說完這番話,厲元朗主動出擊,大車吃掉對方的當頭炮。
宋雲濤後手用車吃掉厲元朗的車,拿著棋子得意說:“剛誇了你就把大車丟了,不抗誇。”
厲元朗笑笑沒說話,又走其他棋子,並且都是以失去一個重要棋子為代價。
很快棋盤上,厲元朗這邊隻剩下三個小卒和一個炮了。
反觀宋雲濤這邊,一車一馬四個小卒,其中還有一個已經過河。
還用下麼,棋麵上他已經站了上風,就剩下逐一吃掉紅棋的棋子,留下老帥一個光杆司令了。
但是他卻失算了,本以為殺對方片甲不留,一個沒留神,吃掉一個過河小卒,卻被厲元朗僅用兩個小卒和隔山炮,就把他的老將給弄得沒有了退路。
宋雲濤把棋子往棋盤上一扔,投子認輸。
嘩……
人群中有人帶頭鼓掌,繼而掌聲響成一片,都誇厲元朗棋藝精湛。
宋雲濤輸得心服口服,撇下棋子卻用異樣眼光看向厲元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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