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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寒是我的親生兒子,不過是私生子。”
怪不得,冷寒姓冷不姓章呢。
厲元朗終於明白,章昭肯答應任何條件為代價,來換取冷寒的自由身,他這麼做的真實原因了。
章昭繼續說道:“天薇十八歲就跟了我,為我生下兒子。唉,可是由於其他原因,我不能認下這孩子,更不能給他父愛,這才讓他從小缺少父親管教,長大了胡作非為,出了這樣大的事情,我有責任。”
“厲副秘書長,您也是做父親的,了解做父母對孩子的一片苦心。所以我懇求您大人大量,繞過冷寒這次的冒犯,同意私下和解。一旦法庭量刑時,您和您全家的態度,對冷寒至關重要,謝謝了。”
再一次的,章昭放低身段,向厲元朗深深底下曾經高昂的頭顱,久久沒有起身。
厲元朗過來攙起他,說道:“章老板,我理解你的心情。但是法不容情,錯了就是錯了。如果這一次放過冷寒,不讓他吃點苦頭,他就不會記住自己犯下的罪行。對不住,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,相信即使我答應了,我的家人也不會同意。多謝你的款待,我還有事,告辭。”
話音一落,厲元朗毫不猶豫的一轉身,大步流星走出包房。
正好撞見在走廊抽煙的史明,朝他點頭致意後,直接離開。
史明掐滅煙頭,走進來看著呆愣愣的章昭,便問:“談的不愉快?”
“他沒答應。”章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表情沮喪,愁眉不展。
那天他和冷天薇正在通話時,知道冷天薇被允陽市公安局刑警隊帶走,章昭預感到事情不妙。
他馬上探聽消息,得知對方是省委常委、允陽市委書記水慶章的女兒,氣憤的把手機都摔碎了。
冷天薇這個蠢女人,光長一副好皮囊有個屁用!
不打聽清楚自己送上門,得罪了省委領導,這下可是闖了大禍。
當即派人先把兒子冷寒藏起來,而且平生第一次打了冷寒一個大耳光!
你撞誰不好,偏偏撞到省委領導的女兒,這不是自己找死麼!
生氣歸生氣,管還是要管的。
章昭動用自己在東河省乃至廣南市所有關係,希望得到水慶章的諒解,放兒子一馬。
但是,從各方回饋來的消息,卻讓他失望無比。
水慶章態度堅決,公事公辦,一點麵子不給。
章昭急得抓耳撓腮,這些日子茶不思飯不想,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。
可他沒辦法,他再有錢,在權力麵前,金錢不值一提。
怎麼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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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來想去,經人指點,他才想到走厲元朗這一條路。
拜托史明聯係厲元朗,把他請到酒桌上,誠懇道歉不說,還提出答應任何條件,隻求厲元朗不計兒子年少不懂事,能夠私下解決。
隻要厲元朗同意,其餘的就好操作了。
萬萬想不到,厲元朗和水慶章一個態度,沒得商量。
章昭真是欲哭無淚,冷寒是他唯一的兒子,是他奮鬥的動力。
一旦兒子進去,哪怕隻判三年兩載,這個汙點將伴隨他一生,這輩子都抹不掉。
他才十八歲,人生最好的年華。
何況章昭腰纏萬貫富可敵國,這麼一個不差錢的人,竟然連兒子都不能保護住,傳出去對他有多大的負麵影響。
他從小就沒有陪伴兒子,在兒子最需要他的時候,他卻無能為力,這頂不負責任的大帽子,將會對他造成怎樣的負擔和壓力。
章昭越想越沮喪,越想越悲觀,抓起桌上的酒杯,咕咚咚將一大杯紅酒喝乾。
這還不算,當他伸手要拿起五糧液的酒瓶給自己灌醉之時,史明卻一把按住,恨鐵不成鋼的數落道:“你這是乾什麼,小寒的事情又不是沒有彆的辦法,你就這麼自暴自棄,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章昭瞪著猩紅的醉眼苦笑道:“能有什麼辦法,該想的我都想遍了,誰能說服水慶章,說服厲元朗!”
史明托著下巴沉吟道:“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,估計他準行。”
“誰啊?”
史明趴在章昭耳邊,悄悄說出那個人的名字。
章昭的眼神頓時變得精亮起來,驚詫說:“真要是這樣,也隻有他才有這個能力了……”
厲元朗上班後的第二天,接到方玉坤的電話,讓他去一趟。
他還奇怪呢,昨天剛給方玉坤彙報完信訪局這段時間的工作情況,方玉坤找他還有什麼事?
和以往一樣,方玉坤見到厲元朗依然很客氣,甚至客氣的有些過了頭。
給厲元朗敬煙,還非要給厲元朗親自點上。
厲元朗哪裡肯接受,連忙擺手說:“方市長,我先不抽,這幾天嗓子不舒服,少抽點好。”
方玉坤不怎麼吸煙,點頭回應說:“少抽好,煙這玩意抽多了對身體沒好處。”
說完***,方玉坤在沙發裡正了正身子,說:“婷月的事情我聽說了,非常氣憤。你說一個小毛孩子竟然酒駕撞人,還肇事逃逸,這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原諒的。”
果不其然,厲元朗感覺方玉坤找他一定準有彆的事情,萬不成想,竟然提到冷寒這件事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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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過嘛……懲前毖後治病救人,是我黨的優良傳統。冷寒歲數還小,他固然犯了法,抓他判他都是應該應分的。可咱們也要為他考慮一下,他今後的路還長,身上背著坐牢的汙點,這輩子都受影響。元朗,是不是可以給他個機會……”
厲元朗很是奇怪,方玉坤竟然為冷寒當說客,貌似他和章昭也有聯係?
他不好當麵回絕,隻是表態自己會認真思考的。
一個方玉坤不算,在市政府走廊裡遇見穆啟智的時候,他旁敲側擊也提到類似想法,隻不過不是那麼強烈,隨口一說,感覺更像是為了完成任務,敷衍了事。
接下來,常務副市長範仲謀直接把厲元朗叫過去,一支煙的工夫,就把替冷寒求情的意思表達清楚。
彆看範仲謀隻是常務副市長,可他是這座政府大樓的二號人物,僅次於市長魯為先。
厲元朗要想在政府辦做下去,這位範副市長也是不能得罪的人。
和對待方玉坤一樣,厲元朗隻得以考慮為由搪塞過去。
其實,不管史明或者穆啟智,亦或範仲謀,這三人找他說情,他都不覺得意外。
因為冷天薇曾提起過這些人的名字,言外之意她和他們關係很深。
厲元朗認為這是冷天薇拉大旗扯虎皮,估計真正和這幾人關係要好的不是冷天薇,應該是章昭才對。
倒是魯為先專門找厲元朗過問此事,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。
魯為先是老金家的嫡係,一個小小的章昭,會有這麼大的能量,和老金家扯上關係?
金家人在廣南市的隻有金維信,他這人為了能攀爬到更高位置,絕不會輕易和商人來往密切,容易給對手留下金錢方麵的把柄,這對他來說,可是滅頂之災。
思來想去,厲元朗想到金家有個金嵐,她是紅頂商人,章昭會不會搭上這根線?
史明的麵子,厲元朗可以不給。包括穆啟智,或者方玉坤,再或者範仲謀。關鍵是魯為先都發話了,而且話說得很重,與人方便與己方便,他希望厲元朗多多考慮。
擺明了是在給厲元朗施加壓力,就差逼著他同意放過冷寒了。
厲元朗想想頭都大,周末回到允陽水慶章家裡的時候,儘管他在家人麵前儘量保持輕鬆,可還是被水慶章發現端倪。
把他叫進書房,問道:“看你氣色不好,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麻煩事?”
“爸,是這樣……”
厲元朗一五一十的將和章昭見麵,以及之後市政府多位領導說服他放過冷寒一事,詳細告訴了水慶章。
想不到的是,水慶章接下來的一番話,讓厲元朗深感不安和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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