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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麼!”
穀紅岩聞聽不乾了,就要和女兒好好理論一番。
卻被水慶章攔下,“你沒見小月說的是氣話,瞎較什麼真。”
厲元朗見狀,趕緊調和,並且望著滿桌子佳肴,不住誇讚道:“媽媽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,老遠就能聞到香味。”
穀紅岩對厲元朗有偏見不算什麼新聞,說話句句都帶刺。
但是厲元朗誇她廚藝的時候,她從不反駁,態度也變好了。
其實,穀紅岩廚藝隻能算一般,她隻會做幾樣拿手菜,而且從不學新菜,翻來覆去老一套,菜譜都能背下來。
好話誰都愛聽,尤其穀紅岩這樣好麵子的人。
厲元朗故作誇張的連手都不洗,抓起一塊肉絲放入口中,滿臉陶醉,“媽,您的手藝……沒得說!”囫圇中,光顧著吃,隻剩下豎起大拇指了。
“你這孩子,手都不洗,多臟啊。”
嘴上這麼說,穀紅岩的雙眼已經笑成月牙,自然沒工夫和女兒掰扯睡在哪裡的事情了。
水慶章看在眼裡,喜在心上,厲元朗的小把戲豈能逃過他的火眼金睛。
他笑眯眯的沒有揭穿,這樣多好,家和萬事興,這才是家的味道。
化解完老婆和丈母娘的交鋒危機,接下來吃飯的氛圍十分和諧。
難得水慶章心情好,厲元朗陪著他喝了一小杯白酒。
席間,翁婿之間並沒有就厲元朗工作問題詳談。
穀紅岩還對厲元朗嗜酒住院一事耿耿於懷,自然少不了嘮叨幾句。
水慶章馬上把臉一沉,一個勁使眼色,還往女兒那邊努了努嘴。
穀紅岩明白,老公這是讓她閉嘴,女兒好不容易忘掉這茬兒,她再提起來引起女兒不悅,萬一動了胎氣,可就壞了。
為了女兒身子著想,她還是能做到的,就怕做的過火。
這一頓飯吃得還算融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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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飯,水慶章照例去書房。
厲元朗見狀,和老婆打聲招呼,隨後也跟了進去。
“臭小子,快點拿來吧。”
水慶章一伸手,厲元朗笑眯眯的會意,就從拎著的手包裡拿出一個黑色小布袋,遞給嶽父大人。
水慶章接過來一聞,滿意的點了點頭,但還是麵露不喜的問道:“就這麼一點?”
“爸,這回我是換了一位師傅配的煙絲,少是因為不知道您抽著口感如何,先拿來這些您試抽,要是抽著還不錯,我再給您多弄一些。”
沒錯,厲元朗每次麵見老嶽父,見麵禮就是上等煙絲。
隻不過為了水慶章的脆弱心臟,煙絲裡麵儘量減少尼古丁含量,多加點彆的東西,在不影響整體口感情況下,對身體傷害要降到最低。
“聞著還行。”水慶章急忙抓出來一些塞進煙鬥裡,厲元朗給他點燃後,房間裡立刻彌漫香味,沒有老黃煙那種特彆嗆鼻子的辣味。
吧嗒幾口,水慶章連連點頭:“味道比之前的煙味稍稍淡了一些,還有點甜絲絲,嗯,我很喜歡。”
“既然爸喜歡,我回去後多弄一些郵寄過來。”
水慶章讚許同意,並且望著門外方向,低聲囑咐厲元朗:“郵給小月就行,彆讓你媽知道了。”
相比於老伴,女兒這方麵管的相對寬鬆,最起碼不會全部沒收或者限量。
過足了煙癮,水慶章這才緩緩說道:“你去西吳縣有些日子了,咱爺倆一直沒機會坐下來好好聊一聊,你現在就跟我說說那裡的情況,越詳細越好。”
厲元朗想了想,身子往前探著,腦袋裡迅速編排著詞語,徐徐道來:“事情是這樣的……”
他從違建彆墅群開始,又到和榮自斌發生衝突,再到縣教育局的腐敗案以及蔣玉帆逃跑,最後涉及到了紀委內鬼的事情。
前前後後,說了大約四十分鐘。
水慶章除了抽煙鬥,沒說一句話,全程雙眼目視前方,看樣子,聽的同時,他在思考,在分析。
良久,等厲元朗停下話頭,端起桌上的茶水杯喝了一口潤起喉嚨。
水慶章淡然說道:“彆看你說了很多事,歸根結底我認為隻有一件,就是西吳縣暗藏著一股邪氣。翱翔公司的莫有根不過是擺在台前的提線木偶,他背後肯定有人支持他,保護他,說白了就是我們常說要打掉的黑保護傘。”
不愧為官場老將,點評的一針見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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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和厲元朗的想法一致,但是這張保護傘都有誰,是一個還是一大群,厲元朗不知道,至少現在不知道。
“你打算怎麼做?”
厲元朗便說:“違建彆墅群的事情,我肯定要查,我認為裘鐵帽一定知道其中的內情,隻不過他人還處在昏迷中。至於教育局腐敗案,還有蔣玉帆出逃,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。還有,我感覺榮縣長應該和翱翔公司的莫有根有瓜葛,因為他的秘書隋豐年和莫有根來往密切。”
“另外,紀委內鬼我鎖定了一個人,但是還有一個叫林芳的副書記,最近舉止反常,所以,我認為內鬼可能不止一個。”
“對了,政法委書記黃維高那麼維護萬明磊,他會不會也參與其中呢?”
水慶章將煙鬥放下,磕掉裡麵的煙灰,問道:“這麼說來,你要從好幾個方麵下手是不是?”
“我有這個想法,不這樣做,就改變不了西吳縣的現狀。”厲元朗說這番話的時候,眼神裡透著堅毅和果敢,還有作為黨員乾部的無所畏懼。
“你這樣做太過分散,有那麼一句話,飯要一口一口的吃,不要急於求成,那樣反而起不到最好的效果。”
水慶章分析道:“懲貪治腐是你的本職,你先解決教育局的貪腐案件。至於臥龍山違建,以及榮自斌還有黃維高是不是翱翔公司幕後保護傘的問題,畢竟不是你的職權範疇,你要交給更高一級的紀委去解決,你這樣做屬於越權。”
“您是說……”厲元朗問道:“去找徐伯伯,交給他處理?”
“看來你還不算糊塗。”水慶章微微頷首:“忠德是廣南市紀委書記,監督縣處乾部是他的責任。元朗,不是我說你,從你上任到現在,你沒有一次向他彙報過工作,這是你的疏忽,也是你不成熟的表現。”
水慶章繼續道:“好在忠德和我關係不錯,而且他還是不計前嫌的人,換做旁人,早就對你有意見了。”
厲元朗連連點頭認錯,不怪嶽父這麼說他,實在是他做事出了偏差,方向性沒有掌握好。
畢竟他是第一次當紀委書記,之前一直從事政府方麵的工作多了一些,涉及黨委方麵,尤其專業性質的黨務,想的自然不夠全麵。
“當然,這也不能全怪你,誰也不是一生下來什麼都會,都是在工作中積累經驗,等你以後慢慢熟悉,就不會犯這種錯誤了。”
臨了,水慶章還說:“榮自斌這個人我了解一些,他是老縣長,雖然作風霸道,但是這個人應該還是沒有大問題。至於你說他秘書的事情,不一定代表他會怎樣。你想想看,他是金維信和魯為先看中的乾部,金家是什麼人,說他們個個成精都不為過。既然如此,他們怎麼能培養一個貪官?這對他們家沒有好處,隻能是自砸招牌,帶來麻煩。”
“榮自斌為什麼維護翱翔公司,替莫有根說話?”厲元朗不理解了,榮自斌可是多次在公開場合,為翱翔公司搖旗助威了。
“我想啊,榮自斌是縣長,翱翔公司又是西吳縣的納稅大戶,明星企業。縣長管經濟,他當然不希望自己麾下最好的王牌企業出問題,維護他,也就維護了西吳縣的gdp,維護他縣長的成績單。”
“但是,倒有一件事需要你好好掂量了。”
水慶章話鋒一轉,提出來的一個問題,足以讓厲元朗三思很久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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