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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的是一輛黑色本田,按喇叭的正是張全龍。
他在開車,後座車窗降下,露出一張臉,竟然是何永誌。
厲元朗連忙收起手機,走過來向何永誌笑著打招呼,並開起玩笑:“我還納悶,誰能讓公安局副局長當司機,原來是你何大書記。”
“好你個元朗,都當紀委書記的人了,還像個小孩子愛開玩笑。”何永誌指著厲元朗,同樣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快上車。”何永誌打開後車門,身子往旁邊一挪,給厲元朗騰出位置。
“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何永誌問道。
“剛到沒一會兒,這不正想給全龍打電話,就碰到你們了。”厲元朗衝著開車的張全龍微微一笑,打過招呼。
張全龍還是那樣不善言辭,但是笑起來很純淨,沒有一絲假意。
“你們這是去哪?”厲元朗問道。
沒想到何永誌竟然整了一句當下流行的話:“還能去哪兒,乾飯唄!”
張全龍則說:“我正跟何書記找吃飯的地方,恰巧遇見厲書記,正好給你接風了。”
厲元朗笑哈哈道:“這頓是巧遇,不算,要單獨安排才算。”
“那是。”張全龍說道:“隻要厲書記願意,我就是搭上一整年的工資,天天請你。”
“元朗,你看見沒,全龍平時和我就沒這麼多話,和你在一起,把一個月的話都給說了。”何永誌不住搖著頭,眼神裡卻是對下屬的慈愛和欣賞。
這個季節,天已經有些涼了,三人找到全縣最有名的一家火鍋店,吃涮羊肉。
要了個單間,一個是說話方便,另一個就是,何永誌是政法委書記,張全龍是公安局副局長,他們不認識彆人,不代表彆人不認識他們。
若是有人過來敬酒,或者彆有用心之人發到網上,都是麻煩事。
坐在單間裡,就肅靜多了,也安心多了。
張全龍點完東西,見何永誌跟厲元朗抽著煙交頭接耳,知道他們有話要談,就以上廁所為由躲出去,給二人提供私人場合,聊得儘興。
這邊,何永誌問道:“元朗,我聽全龍說,你打算把他調到西吳縣公安局擔任局長?”
“是的。”厲元朗點頭直說:“西吳縣公安局副局長因犯錯誤要被撤掉,而且,政法委書記將不再兼任公安局長,全龍過去直接就是局長,一把手。”
“哦,原來是這樣。”何永誌微微頷首,“現在各地的政法委書記都不兼任公安局長了,我也是才卸掉公安局長,由市局派下來的同誌擔任。全龍這次過去,等於是升了半格,這對他以後進步有好處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何永誌略作沉吟,“公安局長一般都兼任副縣長,你認為全龍的可能性有多大?”
“何書記,我也正想和你談這事。”於是,厲元朗便將縣委書記和縣長在這件事上的爭執如實告訴何永誌,實事求是沒有半分隱瞞。
“這位朱書記做得對,這樣對你有好處,最起碼全龍去的話困難會小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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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下來,就是厲元朗要對張全龍的一番交代了。
酒肉上桌之後,何永誌端起酒杯,張全龍還要開車,隻能以水代酒。
二人舉杯說了幾句歡迎厲元朗的詞後,共同喝下。
厲元朗這才對張全龍鄭重說:“全龍,去西吳縣你考慮的怎麼樣了?”
張全龍握著手裡的茶杯,想了想說:“二位書記,現在甘平縣政通人和,社會治安非常穩定。厲書記之前跟我大概透露了西吳縣目前的狀況,很差也很亂,尤其是公安隊伍,魚龍混雜,急需整治。我也想過了,我這個人天生喜歡接受挑戰,我願意和厲書記並肩戰鬥,一起為西吳縣的社會穩定做貢獻,我的話完了。”
“好!”何永誌拍了一下桌子,大聲讚歎:“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兵,身上有一股子韌勁,我支持你。”
然後率先端起酒杯,和厲元朗張全龍碰撞在一起,酒杯茶杯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響,響徹包間的每一個角落……
這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,厲元朗喝了有一斤多酒,何永誌喝了不到八兩,卻走路不穩,滿地直畫圈兒。
很久沒這麼喝過,也沒這麼痛快過,厲元朗意識有些模糊,看什麼都是雙影兒不說,天地好像都在轉,腳下就跟踩了棉花一樣,軟軟的站不穩。
張全龍把他跟何永誌分彆送回家。
厲元朗沒用張全龍送他上樓,自我感覺走樓梯還是有把握的。
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,扶著樓梯扶手沒走幾步,身子猛然一栽外,身體向後一仰,眼看著就要從樓梯上滾落下去。
千鈞一發之際,忽然背後有個身體擋住自己,並且發出“啊”的一聲尖叫。
聲音這麼細,像是女人。
厲元朗想轉過身體,卻被身後的女人頂著,轉不過來。
“誰、誰啊?”厲元朗吐字不清,也趕巧樓道的感應燈壞掉,任他說話聲如何大,就是不亮,自然什麼都看不清。
“乾嘛非要喝這麼多。”
聽得出來,的確是女人聲音。
那個女人趁機把頭從厲元朗腋下鑽過去,正好攙扶住他,另一隻手摟著厲元朗的肩頭,並問厲元朗家在幾層。
厲元朗迷糊糊說了樓層,就在女人的攙扶下回到家中。
由於長時間沒人居住,房子裡有股子嗆人的黴味。
女人將厲元朗放到沙發上,然後戴上圍裙,又是掃又是擦的,好一陣忙乎。
等到她終於看到了滿屋子亮堂堂的沒有一絲灰塵,俏媚的臉頰泛起紅潤,滿意的笑起來。
結果再看厲元朗,好嘛,躺在沙發上已經呼嚕聲陣陣,不知是不是睡到爪哇國了。
“真拿你沒辦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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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心裡嘀咕著,厲元朗蜷縮在沙發上肯定不舒服,乾脆再當一次大力士,用儘全身力氣把厲元朗扶進臥室,脫了鞋,讓他躺平整,拿出被子想要蓋好。
卻看到厲元朗的衣服褲子有灰塵,再說這樣穿著睡覺也不舒服。
女人索性脫掉厲元朗的外套和襯衫,隻剩下裡麵的白背心。
但是褲子該怎麼辦?
乾脆!
女人閉上雙眼,以盲摸的方式解開厲元朗的褲腰帶……
最後隻剩下一條褲頭,女人本來不想睜眼的,也不知為何,眼睛卻不聽使喚的徐徐張開,美眸閃動著,正好看見厲元朗健碩的肌肉以及發達的一切,忍不住把手伸過去……
乾嘛!怎會有這種齷齪的想法!
半途中,女人伸出的手猶如觸電般又縮了回去。
討厭,真是下流。
女人心裡一頓自責,趕緊把被子蓋上,捂住臉急匆匆跑出臥室,坐在沙發裡喘著香氣,久久不能平靜。
糾結了好久,女人渾身香汗淋漓,又經曆過不可告人的一幕,難受死了。
插上熱水器,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,找到一件男士睡袍穿上,再次來到厲元朗睡覺的臥室。
透過客廳的燈光,看到厲元朗蹬開被子,四腳拉叉的趴在床上,呼嚕聲震天。
現在已是秋天,樓裡沒有供暖,厲元朗這樣睡很容易著涼感冒。
女人擔心起來,急忙過來打算給厲元朗重新蓋上被子。
關鍵是厲元朗身體壓著被子,女人隻好上床準備掀開厲元朗的身子,結果這麼一弄,厲元朗本能的身體一動,竟把女人給撞倒在床上。
而且,鬼使神差的,厲元朗的腦袋竟然枕在女人的小腿上,令她動彈不得。
“起來,你個睡豬。”隻是女人無論如何推搡厲元朗,他就是不動,嘴角還露出一絲甜美的笑意。
“討厭,真是討厭死了。”女人急切的喊著,臉漲通紅,換來的依舊是厲元朗如雷的鼾聲。
怎麼辦?
就在她愣神的時候,厲元朗終於翻了個身,但是一隻大手卻向女人直撲過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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