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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胡喜德拿著檔案袋急匆匆走進厲元朗辦公室。
“坐吧。”厲元朗把他讓進沙發,遞給他一支煙問道:“蔣玉帆和郭四河的案子進展怎麼樣了?”
胡喜德接過香煙沒有點著,回答說:“我已經交給第一監察室去辦了,他們目前正在核實……”
“嗯。”厲元朗略作沉吟,道:“程副書記目前手頭沒有案子吧,這件事你交給他去辦,我要另外交給你一個任務。”
胡喜德臉上立刻閃現出一絲不解,還有小失落,不過很快恢複正常,並問:“什麼任務?”
“裘鐵冒被翱翔公司的人抓到臥龍山違建工地去了,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給轉移到彆的地方,你的任務就是想方設法找到他,我懷疑他和莫有根還有彆的事,裘鐵冒對我們很重要。”
聽厲元朗說完,胡喜德的表情再露不喜,無奈的站起身往門口走。
剛走沒兩步,就被厲元朗喊住:“喜德,你的東西……”他指了指胡喜德手中的檔案袋,示意留下。
等胡喜德離開後,厲元朗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……
胡喜德出了厲元朗辦公室,在走廊裡碰見辦公室主任陳玉棟,但他有些失魂落魄,竟然沒有搭理陳玉棟。
弄得陳玉棟一臉狐疑,上去拍了拍胡喜德的肩頭,反倒把胡喜德嚇了一跳。
“老胡,你這是怎麼了?魂不守舍的。”陳玉棟不解的問。
“那位……不知道發哪門子神經,”胡喜德衝著厲元朗辦公室的方向一努嘴:“把我的案子轉給了程有利,你說氣人不氣人。”
噓……
陳玉棟麻溜的把手指頭往嘴唇上一豎,還緊張的看了看周圍,擔心有人聽到似的,順手一把拉住胡喜德的胳膊,低聲說:“有話彆在這裡說啊,當心隔牆有耳,走,去我辦公室說。”
沒過多久,程有利也被厲元朗叫去,出來時胳膊上夾著一份檔案袋。
林芳正好剛從衛生間出來,擦手的同時看見程有利誌得意滿的樣子,就好奇地問:“程哥,看你神采奕奕的,這是中了彩票還是高升了。”
“妹子,你就彆拿哥哥我開涮了,我哪有那個福氣。”看看四下沒人,程有利神秘的說:“厲書記剛交給我一個案子……”
“不就是個案子嗎,至於把你美成這樣。”林芳把嘴一撇,一副不以為然。
“關鍵是,這案子是從胡喜德手裡轉給我的,想想就讓人興奮。”
“噢?”林芳一驚,隨口問道:“什麼案子?”
程有利把臉一板,認真起來,“妹子,我可不能告訴你,保密原則你忘了麼!”
林芳笑嘻嘻的打了程有利一下,“跟我還來這一套,好像誰沒接過案子似的,不告訴拉倒,我還不稀罕知道呢。”說罷,扭著豐碩的身段回到自己辦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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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有利見狀,趕緊快速跟了進去,一再囑咐道:“你可千萬彆說出去啊。”並且也不顧影響好不好的,直接把門關上……
這邊,陳玉棟和胡喜德各自抽了一支煙,寬心的話講了一大堆,總算讓胡喜德的心情好轉了一些,剛把他送走,桌上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。
一聽,竟然是厲元朗打來的,讓陳玉棟去他辦公室,有事找他商量。
陳玉棟以為是辦公室的零碎瑣事,可當厲元朗把話說完之後,他的大腦一時不夠用了,驚奇的問道:“你是讓我監視老胡?”
“不是監視,”厲元朗連連擺手,“我不是說了麼,我讓你暗中保護胡喜德,因為他找裘鐵冒,我怕會遇到難以想象的困難和危險。你從辦公室抽調幾個精乾小夥子,關鍵時候出手相助,彆讓胡喜德受到傷害。”
“哦。”陳玉棟略有所思,可還是感覺這裡麵有監視老胡的意味。
他正要離開時,厲元朗不忘再次囑咐道:“記住,一定要保密,千萬不要讓胡喜德知道。”
陳玉棟嘴上答應著,可心裡始終認為,還說不是監視,騙鬼呢。
他這個人,屬於嚴重的有話憋不住。
走出厲元朗辦公室,拐到樓梯拐角處,觀察四周無人,立刻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,捂住話筒低聲說:“喂,你幫我分析分析,姓厲的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
然後竹筒倒豆子,生生把厲元朗囑咐他千萬保密的這件事,一字不少的傳遞給對方。
那人略作深思,半晌才問:“他知道你和老胡的關係嗎?”
陳玉棟連連搖頭:“姓厲的才來不久,我估計還不清楚。”
“他信任你?”那人又問。
“哼!”陳玉棟鼻子裡冷哼一聲:“我看他除了對羅陽信任之外,就是看見紀委的一隻蒼蠅,說話都得背著點,這個人心眼太鬼,捉摸不透。”
“……”又是一陣斷電的沉思,那人才肯定的說了一句:“他想重用你。”
“我也有這感覺。”陳玉棟略顯興奮道:“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,要想打開局麵就得靠我這種老油條,要不然他屁也不是。”
“嗯。”對方似有同感,“你就好好做,哪怕做做樣子也好,讓他覺得你值得信賴,這對你來說也是個機會。不過有一點千萬記住,彆讓他利用了就行。”
“看你說的,我又不是吃屎的孩子,這點判斷力還有。更何況,他隻是個三十來歲的小娃子,老子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都多,還能讓他繞進去,笑話!”
“好自為之吧。”那人說完立刻掛斷,陳玉棟的臉上卻閃現出另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……
與此同時,厲元朗抓起桌上紅色話機,撥號之前深呼一口氣,這才按下數字鍵。
短暫的回鈴音響起後,一個嚴肅聲音傳來,“哪位?”
“徐書記,我是元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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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是你啊,我可是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,在西吳怎樣?適不適應?”
“多謝徐書記惦念,我一切都好。”厲元朗說:“我現在有件事向您彙報,我這裡有幾個手機號需要跟蹤一下,您看……”
到底是老紀委,徐忠德一點就透,“這幾個都是什麼人?”
“縣紀委的內部人員。”
徐忠德沒有多問,告訴厲元朗直接和鄭重聯係,這件事他知道了。
紀委有一整套完善製度,即便他這個縣紀委書記,也不是所有人的電話都可以監控,有些人超出他的權限,需要向上級請示才行。
得到徐忠德的首肯後,厲元朗便找到了鄭重。
哥倆好久沒見,自然免不了閒聊幾句。因為是上班時間,彼此都很忙,這種話題說幾句即可。
隨後便進入正題,厲元朗將幾個人手機號碼發給鄭重,餘下來就是等待了。
忙完這些,厲元朗總算得空喝口茶水了。
結果水才喝一口,倪以正的電話就到了。
也沒廢話,直接問道:“看到紅頭文件了?”
“看完了。”厲元朗本能的點了點頭。
“沒想到老梁也受到牽連,隻是記過處分有些重了。”
倪以正說的沒錯,厲元朗也深有同感。
行政處分一共有六種,分彆是警告、記過、記大過、降職、撤職和開除。
在處分期間不得晉級和晉職,警告為期六個月,記過十二個月。
也就是說,在處分期間,這幾人或多或少都有影響。
“老梁是心灰意冷了,剛在我這裡發完牢騷。聽意思他不想乾了,反正年歲也不小,乾完這一屆也要退下來,莫不如找個養老的地方,過著順心。”
梁運嘯要離開團結鎮?
一開始,厲元朗認為,這可能是梁運嘯一時的氣話而已。
直到他接下來收了一條微信,看到內容,厲元朗便認定,這事或許真的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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