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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元朗和蘇芳婉一路打鬨嬉戲回到他家中,結果二人一進屋才發現,各自羽絨服都給弄濕了,頭發上,就連裡麵的衣服多少都沾上了雪。
房子裡早已供給熱氣,雪遇熱瞬間變成了水,浸入皮膚裡涼嗖嗖的極不舒服。
蘇芳婉在這裡沒有換洗的衣服,好在還有乾淨的睡衣睡褲,厲元朗便告訴蘇芳婉去房間裡換上,濕衣服則放在暖氣片上晾乾。
厲元朗回房取出乾淨睡衣睡褲,說起來,這套嶄新的衣褲,還是韓茵當年買的呢,一次沒穿過壓在箱底,也逃脫掉沒被韓茵離家時,成為她箱子裡的席卷之物,算是給厲元朗留下唯一的念想。
“去衛生間裡換上吧。”厲元朗將睡衣睡褲一股腦塞到蘇芳婉手中,自己則回房間換衣服去了。
蘇芳婉看著厲元朗的背影,感慨萬千。這個男人,真是對自己一點欲念沒有,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清澈透底,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齒想法,難道說,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嬌顏美驅就那麼沒有吸引力嗎?
她幽怨的暗歎一聲,抱著衣褲走進衛生間,本能的回手把門鎖上,想了想,又輕輕打開,將門留了一條微小的縫隙,期盼著或許那個男人會闖進來……
脫掉身上的累贅衣物,蘇芳婉頓時感到渾身輕鬆不少,並對著鏡子照了照,感覺女人自以為豪的一切她都有,還是那麼的迷人。皮膚白淨光滑,小腹平坦細膩,泛著晶亮的油光。
兩條大長腿筆直順滑,臀部豐潤微翹,無論從哪個角度觀看,絕對是女神級彆。可偏偏卻不被那個男人所注意,他是柳下惠嗎?有坐懷不亂的堅忍之力?蘇芳婉充滿懷疑。
打開蓮蓬頭,一道道溫熱的水流迅速澆溉在蘇芳婉全身每一寸肌膚之上,一股股熱感傳遞到她的每一條神經裡。思緒中幻想著那個男人,希望他會撞門而入,與她在熱水中共赴鸞鳳的巔峰之舉,那該是怎樣的滋味。
然而,她失望了。美眸左顧右盼,緊緊盯著門上的那條縫隙,耳邊仔細辨彆外麵是否有腳步在走動。一切一切的平靜告訴她,厲元朗根本沒出房間,她的幻想完全成為奢望或者說根本不存在的現實。
“唉,算了,今生無緣,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而已……”蘇芳婉這麼想著,精神一溜號,腳下不知為何一打滑,身體不受控製的忽然間往後一栽歪,仰麵倒下。
伴隨著“啊”的一聲尖叫,繼而發出“砰”的巨響聲,蘇芳婉感覺到大腦嗡的一下,鼻翼發酸直衝腦門,瞬間失去了意識……
單說厲元朗剛在房間裡換好衣褲,想著蘇芳婉正在衝澡,他便沒有走出去,而是坐在床上抽煙。
同時拿出手機和水婷月聊起微信。他今天經曆太過奇特,遇到失散多年的妹妹,又被老爸的反常舉動所不理解。關鍵是,妹妹竟然是葉家的養女,這世界上幾乎所有巧合都讓他遇到了。
水婷月靜靜聽著厲元朗興奮的講述,分享他的喜悅,並且給他送上兄妹重逢後的衷心祝願。
餘下來,就是二人間你儂我儂的情話時段了,彼此訴說著相思之苦,水婷月便商量道:“元朗,咱們的事情不能總這麼拖著,要不、要不,咱們先把事情定下來再說,你覺得呢?”
“這……”厲元朗一時語塞,他倒不是沒想過,他早就想重新擁有一個家了,不光是為他本人,更是對水婷月負責。
男人先成家才能立業,如果對家庭都沒有責任感,都不想承擔,何談對事業負責?
但是,他仍然記住穀紅岩對他的要求,不提到縣處級就不允許他娶水婷月,而這些話,他又不能說給水婷月聽,他兩頭為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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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婷月,要不然你問問你爸媽是什麼意見,如果他們點頭答應,咱們就定下來。”這年頭雖然說訂婚有些過時,可對於水婷月來講,是給她吃顆定心丸,預示著她名花有主,從女朋友到未婚妻的一個升級。
厲元朗的提議水婷月當然讚同,她欣喜的說:“我爸沒問題,關鍵是我媽,其實我媽這人屬於刀子嘴豆腐心,隻要把她哄高興了,不是難事。”
“你先問一問,側麵了解一下,可以的話,咱倆就在春節把事情定下,到時候兩家人坐在一起,吃頓便飯就可以了。”
“嗯,我看這樣挺好,春節圖個喜慶圖個團圓,咱們訂婚雙喜臨門,喜上加喜,特彆有意義。”
水婷月倒是個急性子,這邊聽到厲元朗的建議,馬上掛斷手機去找她媽媽旁敲側擊,試探穀紅岩的反應去了。
也是真巧,就在結束通話之際,厲元朗便聽到從衛生間傳來蘇芳婉的那一聲尖叫。
不好,出事了!
厲元朗急忙衝出房間,跑到衛生間門口忽然猶豫起來,沒敢貿然闖入。
女孩洗澡肯定光著身子,若是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,難得多難為情。
於是他冷靜下來輕敲著門問道:“小丫頭,怎麼回事?”誰知,這麼一敲,門竟然神奇的徐徐打開,原來沒鎖,留了一條縫。
厲元朗趕緊著一把拽住門把手,將門關上並繼續問著話。
“啊,好痛……”聽到裡麵傳來蘇芳婉痛苦的嚶嚀聲,厲元朗就知道大事不好,急切的蘇芳婉說道:“你是不是受傷了,能不能動一動把衣服穿好。”
“我、我頭好疼,眼前是轉的,動不了,快來幫幫我……”
算了,這個時候就不是講究男女有彆了,救人要緊。
想到此,厲元朗把眼睛一閉,推開門風風火火闖進來,一把扯下掛在浴室裡的浴巾,先蓋在蘇芳婉露著的身體上麵。
要知道,這一切都是厲元朗閉眼之中的傑作,蓋是蓋上了,手也沒有準心的觸碰到不該碰的地方,被電擊中一般迅速縮回來,這才睜開眼睛看到,眼前的蘇芳婉披散的絲發下麵,淌著一攤殷紅的鮮血。
她是後腦勺著地,磕在堅硬的地磚上,頭給磕破流血,傷勢不輕。
“芳婉,你怎麼樣了?”厲元朗蹲下身來,仔細觀察著蘇芳婉的傷勢,有點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幫到她。
“把我扶起來,我頭疼暈得厲害。”蘇芳婉微閉雙眼,表情痛苦。
厲元朗看了看,乾脆一隻手伸進她的脖頸之間,另一隻手托起她的雙腿,使勁一用力,將百十來斤的蘇芳婉抱起來走出衛生間,去到房間輕輕放在床上,並且扯來被子給她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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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芳婉,你等著,我去給你叫救護車。”厲元朗轉身出去找到手機迅速撥通120,聯係妥後,又急急返回來。
卻見蘇芳婉有氣無力的說:“你先幫我把衣服穿上,我、我自己弄不來……”
“這……”一想到被子下麵光滑的身軀,厲元朗犯難猶豫不決起來。
蘇芳婉卻說:“快幫我穿上,總不能讓人家看我光著身子,影響不好,你心無雜念行為上才是乾淨的。”
對,心無雜念,思想上同樣純淨。厲元朗索性心一橫,抱過來蘇芳婉的衣服,在她極力配合下,幫著她一件件穿好,並準備了一條乾淨毛巾墊在她的後腦勺處,以便阻止血往外流。
這邊剛把衣服穿好沒一會兒,樓下傳來一陣救護車的警笛聲,並且很快有人敲門。
接下來,厲元朗幫著120醫護人員將蘇芳婉抬到救護車上,並跟隨著一起趕到醫院。
厲元朗等在救護室外麵急得團團轉,大約四十分鐘左右,才有大夫出來,上前詢問才知道,蘇芳婉摔得不輕,後腦勺縫了五針,需要入院觀察,明天做個腦部檢查,看看有沒有腦震蕩。
這一晚,厲元朗守在蘇芳婉病床前一直到天亮。
葉卿柔和王鬆是在和厲元朗通話後才得知蘇芳婉發生意外的,二人趕到醫院,給蘇芳婉送來鮮花,和她在病房裡說著話。
今天厲元朗還要陪同小妹去母親範雨琴的墓前祭奠,就給縣團委辦公室打去電話,告訴他們蘇芳婉意外磕傷腦袋,希望單位能派來一位女同誌負責照顧她。
蘇芳婉現在是縣團委副書記,辦公室自然不能怠慢,很快,辦公室主任就帶著兩名女同誌趕到醫院,幫忙協助處理。
把蘇芳婉交到這位主任手裡,厲元朗才和小妹王鬆一起趕往公墓祭奠母親。
“媽,女兒來看您來了!”葉卿柔對母親基本上處於模糊印象,血濃於水,望著墓碑上母親的相片,葉卿柔“撲通”跪下,禁不住淚流滿麵,嚎啕痛哭。
悲愴的場麵,令厲元朗也跟著傷感起來,眼圈通紅,雙眉緊皺,在葉卿柔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之後,過來哄勸著將她攙扶起來。
三個人在墓前祭奠一個來小時,葉卿柔哭成淚人,苦勸好久最後才戀戀不舍離開。當三個人走到公墓大門口,葉卿柔手機響起,她穩了穩心神,接聽後放在耳邊問:“喂,爸,什麼事情?”
聽意思,打電話來的應該是葉明仁,不知道他在裡麵說了什麼,葉卿柔突然黛眉蹙起,忍不住驚呼一聲:“什麼?爺爺病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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