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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那個東西就要沾上厲元朗皮膚之際,忽然響起一聲斷喝:“你要乾什麼!”
隨後,厲元朗翻身坐起來,並隨手打開屋子裡的燈,直視眼前那個嚇得驚魂未定的人。
沒錯,這人正是高月娥,厲元朗突然醒來把她嚇了一大跳,手裡的東西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軲轆著半圈停下。
厲元朗往地上一看,竟然是一個針管,裡麵裝著半下藥水,無色透明,不知是什麼東西。
“高老板,你這是什麼意思。”厲元朗翻身下床,一把將針管拿在手裡,正氣凜然怒視著高月娥。
高月娥被嚇得臉都白了,好半天才反應過味,慌忙掩飾道:“厲、厲鄉長,你、你一定是誤會了,我見你喝醉酒,就想著給你打一針醒酒液醒醒酒。”
“是嗎?”厲元朗冷笑道:“我已經醒酒,倒是覺得高老板沒少喝,乾脆給你打一針。”說話間舉起針頭,就要紮向高月娥。
要說原來高月娥的臉色是白的,那麼這會兒已經變成了慘白,十分懼怕的趕緊舞動雙手,一個勁的搖頭說:“不用。”
事出反常必有妖,高月娥越是阻撓越說明針管裡有鬼。
就在這時,房間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,一個蒙麵男人衝進來,二話不說,掄起左拳直接砸向厲元朗的麵門。
好在厲元朗反應奇快,側身躲過輕鬆化解掉蒙麵人的這一拳,同時飛起一腳踹向對方的小腹處。
那人也不是白給,身體往後一縮,也躲過這一腳,繼而右拳掛著徐徐風聲打向厲元朗拿著針管的右手。
厲元朗靈機一動,輕鬆躲了一下,並趁機將針管紮向蒙麵人伸過來的右臂之上。
這一下穩準狠,幾乎拚儘厲元朗的全力,針頭狠狠紮進蒙麵人的胳膊上麵,他還用力推了一下,無色液體徐徐灌進蒙麵男子的身體裡。
“啊呀!”男子疼得大叫一聲,趕緊一把薅出針管,針頭上帶著血跡,都沒有扔掉,而是捂著受傷的手,蒙麵頭套裡露出的雙眼,帶著怒火狠狠瞪了厲元朗一眼,踉踉蹌蹌奪門而逃。
厲元朗本想追出去,卻被高月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,連聲求饒說:“你彆追了,保命要緊。”
“撒開,要不然我可不客氣了。”厲元朗哪裡管得了什麼個人安危,擺明這是有人要害他,非要把那個蒙麵男子抓住不可,否則後患無窮。
高月娥就跟吃了秤砣一般,死活不撒手。厲元朗想打打不得,想罵罵不出口,真是被這個無恥女人弄得沒有辦法了。
反正也追上那個男子已然來不及,厲元朗索性質問高月娥,針管裡到底是什麼東西?那個蒙麵男子又是誰?
見針管被蒙麵男子帶走,高月娥咬死說,裡麵就是沒有毒的醒酒液,至於那個男人,她也不知道是誰,或許是路過的小偷強盜。
糊弄鬼呢!因為證據被他一時衝動用沒了,厲元朗一時半會兒還真拿高月娥沒有辦法。臨了,他用威嚴的語氣警告著高月娥:“我希望剛才發生的一切,你要守口如瓶,不然的話,我會報警要你好看。彆以為有誰可以袒護你,真要是涉及到犯罪,你看誰會保你還是把你推出去當替罪羊。舍卒保帥這個典故你不會不懂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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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月娥大腦飛速運轉品味著厲元朗這番話的含義,一聲不吭,顯然她是聽進去了。
厲元朗無心待在這裡浪費時間,該說的都說了,便拽開房間門,大步往自己住處走去。
剛走到鄉政府大院門口,忽然間一個黑影橫欄在他麵前,低聲說:“主任,那個蒙麵人騎了一輛摩托車,我沒有追上,讓他給跑了。”
說話的正是韓衛。其實厲元朗根本沒有喝醉酒,他的酒量,單憑七八兩酒就跟喝白開水一樣稀鬆平常。
當時他借故裝醉,一來是借以躲開馬勝然不滿情緒的爆發。二來是迷惑彆有用心之人。他忽然想起肖展望那日喝醉酒之後的反應,就感覺這裡麵有蹊蹺,現在更加印證他的猜測非常準確。
隻是不知道高月娥的同夥是誰。也許是馬唐?但是厲元朗和馬唐有過接觸,顯然蒙麵人比馬唐矮一些,身體也壯了不少,關鍵馬唐瘦的像個大煙鬼,而這人不是。
那會是誰呢?
韓衛是在聞聽到厲元朗喝醉後,張國瑞故意安排他躲在夜雨花飯店後院的牆頭上,觀察著厲元朗休息房間的動靜,同時保護厲元朗。
他一直儘心儘責的趴在牆頭上,忽然看到後院小角門那裡來了一輛摩托車,就是那個蒙麵男子。
結果光顧著監視蒙麵男子,一分神,正好錯過高月娥偷偷溜進房間裡,企圖占厲元朗的便宜。卻因為那個謎一樣的手機,逼著高月娥動手。
於是,接下來的一幕發生,韓衛本想跳下去幫忙,不成想厲元朗三下五除二輕鬆化解,還把針頭紮進蒙麵男子胳膊上。
那人忍著劇痛逃跑,由於摩托車騎得飛快,即便韓衛百米速度不賴,兩條腿自然跑不過兩個軲轆,隻能眼睜睜看見摩托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。
“算了。”厲元朗擺擺手,和韓衛一起返回各自宿舍房間,厲元朗躺在床上,默默抽著煙,把自己的思路重新縷清,將前後關聯在一起,忽然坐了起來,腦袋裡似乎有了一個大框。
此時已是夜裡十一點多鐘,想了想一咬牙,撥通一個號碼,說道:“張局,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攪你,我有個問題想問一問……”
第二天,厲元朗精神抖擻著去上班,還沒進辦公室,手機響了,是馬勝然親自打來的電話,讓他火速去馬勝然的辦公室來一趟。
厲元朗敲門進來,馬勝然黑著臉質問道:“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停了夜雨花飯店的定點用餐,眼睛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書記了。你知不知道,高月娥昨晚就關停了飯店,以後吃飯去哪裡,是去那個隻會炒大鍋菜的食堂嗎?”
“夜雨花關門了?”厲元朗裝作不解的說道:“馬書記,當時高老板故意難為我,我一時氣憤就說了那樣的話,沒有和您商量是我的不對,我向您檢討。不過我沒想到高老板會關了飯店,這是我考慮欠佳,我這就去找她,重新簽訂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馬勝然冷著臉一擺手,嘟囔道:“人都給你氣走了,一夜工夫就沒了人影,鬼知道她去了哪兒,你上什麼地方找她。”
“她老公不知道嗎?”厲元朗問道。
“高月娥和她老公一起走的,沒通知任何人,就連飯店的服務員廚師都不知道,沒給人家結工錢跑了個乾淨,這些人剛才還來找我詢問,笑話,我又不是她爹,我上哪知道去。”馬勝然氣哼哼說。
其實也隻有厲元朗知道原委,一定是高月娥事後分析,把厲元朗警告的話深度消化,擔心她自己的安危,主要是怕警察找上門來,才腳底下抹油,溜之大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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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她不辭而彆,對於厲元朗絕對算不上好消息,中間的斷帶,會銜接不上高月娥身後的人,尤其是逃走的那個蒙麵男子。
馬勝然把厲元朗叫來不過是發發牢騷,他認為是因為厲元朗擅自不同意在夜雨花飯店吃飯,氣走了高月娥。
見厲元朗的態度還算端正,馬勝然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,便說道:“一會兒要召開班子成員的會議,明確下一步的工作計劃。你已經上任,首要任務就是把肖展望的追悼會布置下去,昨天縣公安局已經召開新聞通報會,確定了肖展望是自殺行為,他的家屬也接受了這個結果。他不是死在工作期間,算不上因公殉職,在規格上要把握好分寸。你儘快把追悼會的詳細情況擬個文件出來,下班前交給我看看,早點定下來,好把這一頁翻過去。”
“好的,我會儘快去搞。”厲元朗應承著說。
“還有,肖展望的事情一結束,你去縣裡跑一跑資金問題,鄉裡沒錢怎麼開展工作,這事也馬虎不得。”馬勝然完全一副居高臨下的命令式口吻,聽著讓人十分不舒服。
“馬書記,我會按照您的布置做的,隻是……”厲元朗沉吟道:“我不在的時候,政府這邊您要多費心了。”
“嗯。”馬勝然或許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,便緩和著口氣說:“我隻是和你商量,畢竟是咱倆搭班子,要彼此支持和理解。會議定在九點半,你先去準備一下吧。”
厲元朗離開馬勝然辦公室,吳紅麗正好從她辦公室裡出來打水,正好撞見。
她一使眼色,似乎有話要說。
“姐,去我辦公室談吧。”厲元朗在前麵,吳紅麗拎著暖瓶跟在他身後,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厲元朗辦公室。
昨天下午,劉樹喜就安排人把這間辦公室收拾一新,他還算有心,添置了一些新的辦公用品,原來肖展望用的大部分東西全扔進垃圾箱。
由於厲元朗昨天太忙,還沒進來參觀自己新的辦公場所,屋子裡煥然一新,就是對著門口的那麵小鏡子讓他反感。
隻是這股子歪風是馬勝然倡導的,厲元朗若是帶頭撤下,說不定又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出來,平添麻煩。
再說,馬勝然這人疑心疑鬼的,心事特重,小事情裡都能看到大文章,目前根基未穩的情況下,還是不宜和他爆發正麵衝突為好。
厲元朗進來後,禮讓吳紅麗坐在沙發裡。他則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,坐在新椅子上正等著吳紅麗問話。
而此時的吳紅麗還是心有餘悸,即便有厲元朗這個大男人在還是大白天,仍舊忍不住打量著肖展望自殺現場,尤其是棚頂上的掛鉤。
據說,肖展望就是把繩子掛在那上麵,脖子往裡麵一伸,踢翻椅子,懸掛於空中……
她這麼專注一看,突然間看到了一件東西,嚇得臉色瞬間變色,“啊”的一聲大叫,昏厥過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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